《双艳绝》海天兰

5、第五章倾城绝艳

　　南朝萧梁末年北齐降将侯景发动的一场叛乱。侯景，原北魏怀朔镇（今内蒙古固阳南）戍兵，渐升为镇功曹史。北魏末年六镇起义时，侯景率部众投靠契胡族酋长尔朱荣，参加镇压起义，因大破义军、活捉葛荣之功被擢升为定州刺史。高欢灭尔朱荣，侯景又叛归高欢。景狡诈多变，残忍酷虐，但掠得财宝皆赏赐将士，故能得将士死力，所向多捷。历任东魏尚书左仆射、吏部尚书、司空、司徒、河南道大行台（即河南道最高军政长官），拥兵10万，专制河南，权力仅亚于高欢。东魏武定五年（547），高欢死，子高澄执政。侯景平素甚轻高澄，而澄则忌惮景叛乱，乃征调景入京，以剥夺其兵权。侯景惟恐被杀，于是投降西魏，但西魏亦调景入京，故景转而求降于萧梁。梁朝臣多表示反对，而梁武帝竟说夜梦太平，侯景求降，正符所梦，于是封景为河南王、大将军、大行台。梁武帝又遣将率军救援侯景，结果被东魏大败于寒山堰，主帅萧渊明被俘，全军几乎覆没。东魏又进击侯景，景众4万余只剩下800人南逃，骗取梁寿阳城（今安徽寿县）。东魏继而实施离间计，佯称与梁议和，挑拨侯景反梁。梁武帝覆信东魏说：“贞阳（指贞阳侯萧渊明）旦至，侯景夕返。”侯景本有作乱之心，遂暗中勾结野心篡位的梁武帝之侄萧正德作内应。梁太清二年（548）八月，侯景发动叛乱，领兵南下，直抵长江。梁武帝完全没有防范，命萧正德保卫京师，而萧正德却派船接侯景叛军过江，迎进建康，包围“台城”（即宫城）。侯景纵兵抢掠，又命北人被没为奴者，皆令放免，加以任用。“造诸攻具及飞楼、幢车、登城车、钩堞车、阶道车、火车，并高数丈，一车至二十轮，陈于阙前，百道攻城并用焉”。侯景过江时兵不过8千，马不过数百，而当时台城中尚有男女10余万，甲士2万多，四方援军相继奔赴建康者30余万。但援军无统一指挥，多持观望态度，宗室诸王顿兵不前，只想保存实力以夺取皇位。太清三年（549）三月，侯景攻陷台城。城破之时，城中只剩下二三千人，尸骸堆积，血汁漂流，惨不忍睹。侯景又东略三吴，使富庶的长江下游地区“千里绝烟，人迹罕见，白骨成聚，如丘陇焉”。侯景得势后，杀萧正德，软禁梁武帝。不久梁武帝忧死，景立萧纲为帝，又废杀萧纲立萧栋。天正元年（551），侯景终于废萧栋而称帝，国号汉。次年，梁将陈霸先、王僧辩大败侯景军，攻下建康。侯景乘船出逃，被部下杀死。
　　公元553年，梁元帝承圣二年，京城建康。
　　上官清云只觉得浑身酸疼，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手指都动不了半分。扑鼻而来的血腥和尸体腐烂的臭味，让她阵阵作呕。难道投胎就是这样吗？试着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周围的东西。现在大概是晚上吧，远处的桌上，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油灯？上官清云重新转过头去，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上官清云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想掐一下大腿，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而且，为什么身后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就算当时傅谦霖伤了她的背，可现在，为什么疼的会是屁股？嗓子发干，还生疼生疼，上官清云试着发出声音，可只有几声浅浅的呻吟从喉中发出。上官清云一阵无语，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虽然只是几声细碎的呻吟，却让门外正要进入的少年听了个明白。少年端着药直冲了进来，连衣服上都被洒上了药汁。将碗一放到桌上，便连忙奔到了上官清云的床边：“阿蛮，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他们都说你没救了，可我不信，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回乡的。阿蛮！阿蛮！太好了！我......我......我......”低声的呜咽传到了上官清云的耳中，望着眼前的少年，上官清云只想到了四个字“美如冠玉” 。少年显然年龄还很小，可脸上的模样已经可以看出，长大之后，绝对是那种，玉树临风，俊逸非凡的男子。而现在，正是人见人爱的小正太。就连上官清云这种只知醉心武学的人，也不免多看了几眼。此刻，眼泪正顺着他的眼角一串串地落下，少年紧紧咬着唇，不让哭泣的声音发出。嘴唇已被他咬出了深深的印记，恐怕再咬下去就要出血了吧。少年脖颈裸露在外,雪白的肌肤上有着青紫不一的痕迹。
　　上官清云试着开了开口，却只说出一个“渴”字。少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走到了桌前，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药，走到了上官清云的面前。碗沿残破不堪，大概这碗只能装半碗水了吧。看着锋利的碗口，上官清云可不确定，用这碗喝水，会不会把嘴划成三瓣型。少年从碗里拿出了个同样残破不堪的勺子，舀了一勺药，小心地递到上官清云的嘴边。上官清云很想说她要的是水不是药。可她稍一张口，药便倒进了她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差点让她呕了出来。一阵呛咳，上官清云好不容易把这口药给喝了下去。少年轻轻地抚着她的胸口,帮她顺着气。又用袖子小心的给她擦去嘴边的药汁。看着少年递上的第二勺药，上官清云直接把头给转了过去，她可不想再喝第二口，即使是渴死。
　　少年的脸上又浮出了旋即欲泣的表情，低着头，小声地说着：“阿蛮，对不起。现在城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找了好久，也没遇见一个大夫。有个乞丐说城南那里还有间药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那间药铺，翻遍了药柜，也只剩下这些碎药末了。是不是很苦?阿蛮，你不要生气。”说着少年又哭了出来。抬起的手臂擦着眼泪，袖子滑到了手肘，上官清云看到他裸露的手臂上也布满了青紫。看着如此可怜的少年，上官清云也有些不忍心。张了张嘴，示意少年再给她喂些药。少年这才停止了哭泣，专心喂着药汁。
　　好不容易喝完了那半碗药汁，上官清云只觉得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阿郎守在上官清云的床边，直到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去，脸上一片惨白，身后已渗出了点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