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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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离。
男星里开挂般的存在。
娱乐圈里红不红是门玄学，看命。
有的人不管资本怎么捧，就是没有观众缘，哪怕在众多大制作里刷脸，依旧让人记不住名字；有些人红得突如其来，甚至莫名其妙，不花钱热搜常客，天生自带流量。
墨离大概就是命特别好的那种人。
他不需要怎么使劲，只轻轻着力，便能搅风弄雨。
出道即巅峰，在参演影片中担当男主角，拿下国内国外大奖，风头一时无二。之后星途坦荡，顺风顺水，只要有他出演的电影，一定口碑票房双开花，拿奖概率极高，且颇受蓝血品牌青睐，始终在全球最美面孔中榜上有名。
难得的是，在曝光度极高的娱乐圈里，他依然保持了一定的神秘感，没有被商业利益过度消费，对作品要求极高，只出演大荧幕作品，综艺类节目一概不接，连采访都屈指可数。
墨离盛名在外，徐野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倒也不犯怵，大有不撞南墙不罢休的架势：“你怎么知道，难道她告诉过你？”
“没错。”
墨离弹了弹指间烟头，神情惫懒。
他有种散漫的气质，好像世事不挂于心，让人听了不知他是在认真回答，还是随便应付。
徐野噤声，目光落向姜柠。
姜柠脑子冷静得很。
她断然摇头：“不，我没说过这话。”
时光荏苒，七年未见，谁还没点长进，修练出点睁眼说瞎话的道行。
在她否定的同时，墨离的眉心几不可察地微拧，目光看过来，那目光太有压力，宛若实质，内容暧昧不明。
姜柠眼皮子跳了跳，低下头挽上徐野胳膊，乌黑发下露出雪白脖颈，催促道：“走吧，我们回包厢去，再不回去林姐该出来找人了。”
连拖带拽，掉头就走。
直到走出二十来米远，已经左拐右拐，确定墨离没有跟上来，才松开两人挽着的胳膊。
站在包厢门外，她理了理碎发，尽量若无其事，催促道：“进去吧。”
徐野杵着一动不动，明显不死心：“姐，刚才说的是真的吧，你没有只喜欢年纪大的男生。”
这孩子，怎么还是不依不饶的……
姜柠扶着门框，被一出又一出冲击得头昏脑胀，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承认的话，徐野势必以为自己有希望，大概率纠缠下去，两人年纪差了八岁，她可没有吃嫩草的习惯。
否认吧，那刚才在墨离面前打反口又是为了什么，岂不是承认她当年的确对墨离说过那样的话？
姜柠艰难挤出一丝笑容，“这个……感情上的事情，是要看感觉和缘分的。”
言下之意，你我的缘分，在出生年月上就已经被判死刑了！
推开门，姜柠不敢看徐野表情，逃命似的直接奔向玩骰子那桌，她打定主意今晚就算是喝到吐，也绝不和这小子再多说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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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之外，各种喧嚣不止，人们在屋子里倾情投入，在外听来多半魔音穿脑，声不着调。
走廊尽头，一名男子缓缓走近墨离。
他面容俊秀，皮肤白皙，带着副无框眼镜，文质彬彬得像是个还在象牙塔里深造的大学生。
若是姜柠在此，恐怕会惊呼出他的名字。
又是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吴息。
吴息走得很慢，仔细看，原来是腿脚不便的原因，所以步态不太正常，有些拖着步子走路，如果快速跑动，身上的残疾会更明显。
他眉头微挑，笑问：“见到人了？”
墨离没搭理他，垂下眼皮子，默着脸继续抽烟。
被冷落在一旁，吴息仍是好脾气地笑：“我就说事有反常，你又不参加时尚盛典，怎么会心血来潮，要求将广告拍摄地改到海宁城，还大晚上破天荒的来唱k，原来是因为她在这里。”
“你想多了。”
墨离将烟头掐灭，一只手插兜，黝黑的眼无波无澜，像是最沉寂的深海，将情绪掩埋得无法探寻。
吴息眨眨眼：“路过那间包厢时，你顿住脚步我就知道不对，里面声音怎么那么像小柠。我听出来了，你更加听得出，是不是故意等着人家从洗手间出来？”
“我的确是故意。”
收敛面上散漫，墨离目光掠过吴息戏谑的脸，正色道：“但无关其它。”
他表情过于严肃，联想到某种可能，吴息笑容消失，表情转为凝重。
“你是说，姜柠她……
“是。”
墨离略微点头：“上次远远望了她一眼，我还不能肯定。今日才确定，我没看错，她身上的确有死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
事态严重，吴息彻底灭了开玩笑的心思。
窗外夜空漆黑高远，延伸至无尽。
墨离声音夹杂海风冰冷的湿气，像是从遥远处传来：“还能怎么办，从前欠下的债，总得想办法还掉。”
“好在有你护着她，能逃过死劫，她很幸运。”
“幸运吗？”
墨离嘴角挽着自嘲的笑意：“谁知道呢，我救她，不过刚好而已，只是在弥补过去的错误。”
“不是这样的……”
吴息欲言又止：“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要太过于苛求自己，出事就往自己身上揽。”
墨离低头，又点燃一支烟，青烟在吞吐间袅袅散开，模糊了眉目间的情绪：“我没那么好心，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
“对了，老头子最近没消息，我今天打电话都没接。”
“他……”
墨离嘴角上弯，眼里多了点温度：“你放心，他大概又在哪个偏僻的地界招摇撞骗，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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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似心有灵犀，某个站在山半腰处，白眉长须一派仙风道骨的老头捂住口鼻。
站在他身边的年轻人，连忙表示关心，问：“莫大师，是不是这山里的风太大，需不需要加件防风的衣服？”
“不用。”
老头断然拒绝：“这点软绵绵的风对我而言，算不得什么。”
年轻人仔细看了看他脸色，瞬间放心。
老头围着山头上下走了两小时，精神矍铄健步如飞，动作比他还快，恐怕此行真出问题，也是他自己先趴下。
“站在这稍等会，我看下手机。”
老头从身上挎着的布袋里，掏出个智能手机，还是市面上极难买到的最新款折叠屏，因为太过现代，和他头上插的木簪，身上穿的宽袍长袖十分不搭。
手机没有新消息进来。
老头眉头微皱：“一定是墨离那不孝的儿孙。又在背地里骂老子，都一个月没见了，还不知道多打个电话发个消息过来问候问候，真是白养了那么多年……”
骂骂咧咧，不绝于耳。
年轻人嘴角抽了抽。
他暗忖，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怕像莫大师这样的高人，也难免有不肖子孙。至于听到的墨离两个字，他是绝不会和娱乐圈的大明星墨离联系起来的，只当是谐音。
“大师，您看好了没有？”
“看好了。”
莫老头将手机放回原处。
“我父亲他的墓地适合修在哪里？”
“我不知道。”莫老头摇脑袋。
“不知道？”年轻人睁大眼。
“反正不会在这里。”
莫老头摸了摸胡须。
“为什么？”
该不会是寻龙点穴的水平不行吧……
年轻人心里泛起嘀咕。
若不是眼前这位盛名在外，备受推崇，他简直要怀疑缠绵病榻的老父亲指名道姓让莫老头来，是受骗上当后的鬼迷心窍。
就冲那高得离谱的要价，不该是这么个结果！
看出他眼里的狐疑，莫老头抚上身边一棵杉树，手掌摩挲着树干，耐心解释道：“你可知千里来龙，五尺入手，才差一指，尽废前功。纵奇峰耸拔，秀水之玄，皆不为我用。”
“什么意思？”
“此地不善。”
年轻人不信，举目四望：“山明水秀，植被繁茂，怎么不是好地方了。”
莫老头摸了摸胡子。
他若不是开口骂人，端着架子，只说些让人云里雾里的话，还是很有高人风范的。
“山不聚气，水流如注，就算有再多的福泽，也留不住。小伙子，听我一句劝。葬得其法，则为生气，失其道，则为杀气。你们家要想过太平日子，就不要选这块地方当墓地，不然到时候首当其冲，犯煞的就是你。”
“怎么会这么严重。”
年轻人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老头又摸了摸胡子，状似随口一问：“是什么人介绍你家到这里找的，似乎不怀好意啊。”
“一个朋友。”
“生意场上的？”
“不是。”
挠了挠脑袋，仔细回忆，年轻人越想越不对劲，面色刷地惨白。
为什么他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让他来这里的。
不对劲！
以他的谨慎，怎么会随便听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的话，费尽心力，托关系花大价钱，把这周围几座大山的开发权费尽心力搞下来，就为了给自家寻一块风水宝地做墓地。
鬼迷心窍的分明是自己！
“你好好想想，得罪过什么人，有谁和你家有仇，想要害你。”
对于他的反应，老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他走开十几米远，从布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白酒，自己不喝，全数倒在地上。
嘴里念念有词：“二十年咯……老朋友们，你们在地下可还睡得安稳。当年的仇人是不是又回来了，若真回来了，你们可得保佑墨离那小子平安无事……”
这是拜祭的动作。
可这山上郁郁葱葱，一块墓碑都没有。
树枝轻轻摇动，几只蝴蝶围绕洒过酒的地方，翩翩起舞，久久不去。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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