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小说成真了》墨白回溯1

50、真心与实验

　　“真可惜啊，我很想看到你哭起来的模样呢。”诡术师对此表示遗憾，好像根本不忍心我哭泣、不希望我痛苦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个很容易，只要眼睛受到刺激，就能轻而易举的流出眼泪。”我冷静的回复他，“当然，如果你想看到我真心实意的哭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做到。”
　　“这么确定我不忍心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做不到？”诡术师舔了舔牙尖，似乎跃跃欲试的模样。
　　“只是一直以来，我仅仅只是以共情为他人而哭泣而已。”我平静的陈述这一点，“就算是为我而哭泣，也仅仅只是站在他人的视角上，为我而哭泣——这些根本不算真心实意的哭泣吧，因而真的能做到这一点的话，也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一切都没有什么可悲伤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可哭泣的，只不过眼睛受到刺激就会哭泣，一如共情到悲伤的情绪就会刺激眼睛，让眼睛处流出泪水来。”我这么说着，看起来过于理智无情的样子。
　　“我为你而悲伤——你现在有共情到我的悲伤吗？”诡术师扩大了嘴角的笑容，“既然你能因为共情到悲伤而哭的话，就为我而哭泣吧。”
　　“我讨厌共情。”我这样回答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诡术师提出的想法——而且对方也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并非我的悲伤、并非我的东西，我讨厌一切会干扰我去找自己东西的东西。”
　　“只是干扰而已？不会混淆吗？”诡术师提问了——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去问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会啊。”我轻快的回答他，“我从不会混淆自己与他人，就算是曾经自己与他人没有区别的时期，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区别也很清晰，不会混淆——只是我也是他人而已。”
　　我又何偿不是一个他人呢？我和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要对自己特殊对待？
　　连以上这些想法都没有，仅仅只是单纯的不区别对待、不特殊对待——无论是特殊对待自己，还是特殊对待他人、更在意自己，还是更在意他人。
　　一切都没有区别。
　　“那可真有趣，稍稍有点想要见到那时的你了。”写作因为感觉有趣所以想要见到那时的你，读作想要保护你所以想要早一点见到你——诡术师笑吟吟的这样说。
　　“我也感觉很有趣呢。”我仍然口吻轻快的开口，“也很好奇，倘若自己去养一个幼我的话，会将自己养成什么模样。”
　　“所以你不如让我来养一养你如何？”诡术师这次是真的跃跃欲试了，“无论是幼你还是现在的你都可以，正好可以做一下实验，记录你的不同表现——这也会让你更了解自己吧，我的、执念？”
　　“确实，我想要完完全全的了解自己，掌控自己的所有反应与可能。”我冷静的陈述着，“如果答应你或许会更了解自己一点吧——但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