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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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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寂静,除了阮衍吃饭的什么,没有别的声音响起。
阮衍的教养很好,吃饭也安安静静的。
也没有发现有人正在盯着他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阮衍吃完,坐的笔直的身板不由的松懈了下来。
彭驷海才上前拿起了碗筷,准备收拾东西。
阮衍:???
真的好贴心啊。
阮衍晃了晃脚尖,打算站起来和他一块收拾,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少爷了,也不必要这么麻烦人家,也免得到时候余潮州拿这个说事,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阮衍可是记得这些保镖是要汇报他的日常情况给余潮州的。
以往的保镖都是放了饭菜就走,等下一顿的时候再把这些垃圾带走,都是阮衍自己吃完后收拾好,哪里会像今天这位一样这么细致。
连碗筷都给他摆放好。
彭驷海察觉到对方的打算,停下来盯着他看,把阮衍看得有些心里发虚,不由又坐了下去。
什么意思?
阮衍愣愣的坐着。
彭驷海见他没有继续起身自己收拾东西的意图了,默默加快的收拾的速度,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做好了一切。
等到阮衍反应过来,这人已经又像他吃饭的时候一样,站在原地不说话了。
面对着他站着,看不清样子。
还不离开吗?
总不能是贴身保镖吧?
阮衍在心里摇摇头,决定还是自己问出来比较好:“保镖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彭驷海见他开口赶人,不想说话,但还是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事情了。”
没事还不出去?
阮衍疑惑,但还是等着这位说话惜字如金的保镖继续开口解答。
“小少爷,我希望您能记住我名字。”彭驷海抿了抿嘴,看着那双淡棕色的眸子,突然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不要叫保镖先生。
“彭驷......海?”阮衍歪着头想了一会,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男人点头承认。眼里似乎亮了一下。
“彭驷海。”阮衍又叫了一声。
这一声不同于上一声的询问与犹疑,带着肯定的语气,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彭驷海心头滚烫,跳动的声音,每一下都带着沸腾的爱意。
我在。男人在心里回复他的心上人,只是因为他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就觉得燥热与激动,内心里疯狂的回应着,脑子里都是对方的身影。
“是的......”彭驷海又一次肯定了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阮衍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更哑了些。
“是的......”彭驷海注视着阮衍那双眼睛,用一种近乎诚恳的语气说道:“请您千万不要再忘记我的名字。”
阮衍点点头,忽略了这一丝怪异,只当他是怕自己又忘记了他的名字再问他,笑着说:“不会的,你是我见过最贴心的保镖了。我会记得你的名字的。”
彭驷海点点头,往后拉开了距离,准备拿着东西出去,突然又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阮衍问他。
“您记得要喝牛奶,有需要请叫我的名字,好吗?”彭驷海指了指桌上的牛奶,等待着他的回答。
阮衍笑眯眯的说:“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不爱喝牛奶其实。”
“得喝。”彭驷海皱眉,他知道青年一直以来都有胃病,却不知道对方不爱喝牛奶,但据说对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这一顿饭也吃的不多......
阮衍有些无奈,他不明白这个怪异的保镖到底想干什么。
也许这个余潮州让他往牛奶里面下药了给自己喝?
开什么玩笑,自己不喝牛奶余潮州不是知道吗?
阮衍断定喝牛奶这件事不是余潮州吩咐的,也觉得一个保镖没道理做无缘无故让他喝牛奶。
看来,这个保镖背后有人。
但至少不是余潮州的人。
阮衍顺从的喝了牛奶,看着男人缓缓离开。
他被关在这里,似乎已经十天了,第一次有不是余潮州的人发现了他,还找到这里。
阮衍觉得是个机会。
在其他人都在调查余潮州是否将阮衍藏在秘密别墅的时候,余潮州将阮衍关在了病房内。这间医院隶属于昭衍集团,阮昭出事后,就被安排进了顶楼的VIP病房疗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其他几个世家为找到小少爷阮衍的身影了掘地三尺的时候,谁也没有想过来这位阮家大少爷的病房内探望一眼,更何况还有余潮州特意的藏匿。
几位世家少爷至今都没有发现阮衍的身影。
是好事,也是件坏事。
车祸发生以后,阮衍敏锐的感觉到事情的不一般。
父母经过抢救宣布死亡,阮衍心里的一阵悲痛,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的不安与恐慌。
“哥哥呢?”阮衍死死抓住公司助理的衣襟,眼里噙着泪,心里充满了害怕与惶恐。
这位姓许的助理跟着阮父干了大半辈子,隐约察觉了什么,摇摇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余潮州带着一帮人踏步的走了过来。
有警察,还有医生。
医生说他的哥哥还在昏迷,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
阮衍不相信,他扑上前去抓住余潮州的手,问他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车祸是白天发生的事情,警察却是忙到了夜晚才过来。
警擦说肇事司机已经抓捕了,是酒驾,应该会被判处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阮衍还在等待着余潮州的回复,他是哥哥的好友,这一切都是不是真的对不对。
阮衍的声音有些发颤,泪水爬满了脸庞,余潮州摇摇头,说软软你要坚强。
许助理不顾余潮州的目光将阮衍他拉了过来,护在了怀里,他终于像一只无助的小兽一样趴在他自己信任的人的胸前哭了起来。
余潮州打发医生和警察离开,说律师会与警察联系,让医生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谁也没有打断阮衍发泄的哭声。满怀恶意的人像是怜悯又像是施舍,让弱小的人释放自己的情绪。
父母的葬礼很快就举行了,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阮家还是阮家,昭衍集团还是昭衍集团。来参观的人很多,世家族的人都很给面子的过来了。
但是阮衍知道,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首先是哥哥的好友余潮州,他说自己是哥哥在公司的代理人,说哥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将一切安排好。
“你要信我,软软。”余潮州笑容明朗,却让阮衍的心里发寒。
他在骗人,哥哥那么年轻,怎么可能自己找代理人。
他在威胁我,可我却毫无办法。
因为哥哥的手迹是真的,聘请的文书也是真的,合同更是真的,毫无痕迹,好像是哥哥真的安排了这个人过来做所谓的公司代理人。
但是阮衍知道,绝对不是这样的。
葬礼结束后,公司迎来了大换洗,大部分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身影,许助理也走了。余潮州说他是自己辞职,可阮衍分明记得那天许助理抱着他安慰他,答应自己绝对不会离开。
狐狸尾巴总是会露馅的。
阮衍不急。他知道余潮州就是故意给他怀疑的。
余潮州做的明目张胆,打定了主意要做这个代理人,就不会怕阮衍怀疑。
他这个人表面温和,内地了孤傲又自信,看上的东西不折手段都要搞到手。
阮衍断定了余潮州有问题,但是找不到证据,他不了解对方的本质,但是看得出对方的野心。
阮衍联系了自己昔日的几位好友,却都很快将他拉黑了,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树倒猢狲散,阮衍心里埋怨愤怒,但也理解。
他还没有来及联系圈内的那些世家的朋友,白之之就给他发了消息。
白之之是白家的旁系,素来与阮衍关系不错,但在白家没什么话语权。
白之之告诉他,梁世扬看上他了,恐怕会找人把他抓过去,自己为了不连累他就把他删了,要他千万别和任何世家的人联系。
阮衍信白之之的话,知道白之之不会害他,因为就是在同一天,余潮州将他转移到了这里,嘴上说让他和哥哥朝夕相处,背地里就是藏在这里罢了。
为什么?怕他被梁家人带走,还是怕他被其他世家的人带走会损害他自己的利益?
也可能是因为梁世扬。
阮衍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上没多大价值,唯一的价值就是昭衍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已。世家想找到他,或许就是因为股份。
至于梁世扬想找到他......阮衍压下心头的恶心,蹙着眉头冷哼一声。
葬礼那天他是第一次看见梁世扬,在此之前他就对这位梁家继承人多有耳闻,知道他喜欢男人,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变态嗜好。
葬礼那天,他可是戴了隐形眼睛的。
梁世扬那双青蓝色的眸子盯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猎物,垂涎欲滴的样子,轻蔑的用舌头舔着下唇,目光如炬。
像是要把他盯穿。
让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