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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   韩丹虽然忍着脚上的痛,但看他的表情却异常的满足,以至于走的时候向白白挥手再见还面带春风。
      那边傅时涵却抱着双臂杵在那儿,声音里透着丝丝的冷意,“你这家伙,搞半天,你对谁都那么好嘛。”
      话语里还透着连他自己都不甚在意的妒意,轻飘飘的。
      施白白喘了口气,“呼,小丹丸竟然使出关节技,吓我一跳。”
      她狐疑地瞅了狮子一眼,总感觉他的气压突然就变低了,不明所以,她的内心有一点点的惊慌。
      有个画面似乎一闪而过,那是那次她突然抱住傅时涵的场景,忽然便豁然开朗,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头稍微向下倾了些角度,从傅时涵的角度便也看不见她的神情。
      只听她道:“不是啦,是因为你那一次,我突然抱住你,安慰安慰你后,你的心情就变好了,这次,我才想如法炮制,安慰一下小丹丸,”后面的话她还委屈上了,脑袋里是一团浆糊,“可是好像不太对劲,他还对我使出了关节技。”
      这通解释虽然没头没尾的,但傅时涵紧锁的眉头似乎也放松了不少。
      白白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啊,不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她迅速地跑回了女生宿舍,她的行李都放在了大厅里。
      傅时涵还站在宿舍的门口,没有走的意思,不一会儿就看见那个女孩“哼哧哼哧”地抱着好几个袋子跑了出来。
      他看到她的瞬间满头的黑雾,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丢三落四、没有条理的女孩子,他拿起她 几个大袋子就带着她往高铁站跑去,一边跑一边还气愤地喊:“你行李这么多,干嘛不先寄回家呢?”
      “本来是只有一大袋的,后来我爸说要给他买手信,然后我就又逛了一下,之后便觉得买多了。”白白不以为然地说。
      这话对傅时涵来说更是深恶痛绝。
      傅时涵轻车就熟地就把她送到了站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眼见动车快要到站。
      那儿施白白还在捣腾着自己的行李,从行李里面掏出了个哈密瓜,她把那瓜捧到了傅时涵的面前,礼数做足,“谢谢你的帮忙,这给你吃,聊表我的谢意。”
      傅时涵的脸上满是黑线,怪不得行李这么重,里面居然又放了瓜果,他果断地拒绝了她,“我不要!”
      白白见他拒绝得彻底也没有强求,她探了头过去,几乎与傅时涵是平视,因为狮子正在给她收拾着行李,“对了,狮子,你暑假实习前要去哪里住,学校宿舍好像要装修,不留人的。”
      他抬了抬眼皮,那双丹凤眼就那么直直望进白白的眼眸中,那儿没有其他任何的情绪,只是单纯地充满着担心,他忽然就笑了。
      “我吗?我无处可去,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找到容身之处的。”
      他说这话轻飘飘的,似乎连自己都不太当一回事,但施白白的心脏仿若被捏紧了一般,呼吸都放得极低,生怕这个人就那么落寞地去了,她默然看着面前这个强大又脆弱的男人。
      那边动车缓缓驶进了月台,车门打了开来,月台的广播响起,“车门即将关闭,请乘客多加小心。”
      白白弯了弯眉,她刚才还沉浸在狮子的落寞里,差点就想不到应对的方法了,她听着广播,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傅时涵的手,指尖碰触着他的手心,微微发烫。
      “咦?”傅时涵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睁大了一点,甚至可以说整个人都呆住了。
      白白咧了咧嘴,“走吧!”
      她把傅时涵拉上了动车,先上车后补票。
      傅时涵沉默地坐在了窗边,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色,手里捧着白白已经准备好的动车伙食(一个饭盒),两眼有些空洞,冷静了一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我干嘛要坐上动车,和你一起吃饭盒啊?”
      施白白夹了个肉丸子就往嘴里扔,毫不含糊,在吃这方面白白可以做到极致,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她用筷子碰了碰嘴唇,“怎么说呢?这应该叫作临时起意吧?人生啊不要想太多。”
      傅时涵看着她那优哉游哉的样子,头上的青筋便露了出来,“你这家伙……”后面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施白白又夹了块大虾就往嘴里塞,嚼了嚼后又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的暑假实习又没开始,倒不如去我们家窝几天,我票也多了一张,何乐而不为?”
      是的,因为韩丹去不了,白白平白地多了一张票。
      “所以,你家在哪里?”
      “在穗县。”
      “哪里?”
      “穗县啊,比隋市还要南的地方。是不是很期待?”
      “我期待个鬼!”
      这趟动车的路程挺远的,从临市到穗县起码要8个小时,这还是特快了,如果是普通的那种动车估计是要在车上过夜的。
      车外能看着动车快速的行驶,车内却平稳得很,一点颠簸都感觉不出,温度适宜,似乎是过于舒适了,傅时涵竟睡了过去,还梦见了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外公。
      利外公还是那副严肃的面孔,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一如初见,因为年老,视力便开始有些退化,他教训人的时候都喜欢眯着双眼,不是他喜欢这样,而是这样他才能看得清楚。
      他拿着个水杯,似乎是要喝水,嘴里却叨叨个不停,“傅时涵,我先跟你说好,万一我死了,你就要回临市去。”
      傅时涵那时候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现在也不太懂,他就着他的话问:“那你什么时候死?”
      这话是大不敬,在大多的老头耳中都非常刺耳,他们已经半只脚踩在棺材里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让别的人提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利外公在这事上好像比别的老头要看得淡,浑然不在意,就像是跟傅时涵平常地聊天那样。
      只骂了句“臭小子!”便完事了。
      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在这里就算没了家族的庇护也有能耐生存下去,你的酒量已经练到整个人泡在龙舌兰里也不会醉,也会跟观光客推销产品,搞不好再过一阵子,你就会偷渡出境当起非法劳工了,我想到就害怕。”
      这长话说的不知是褒的多还是贬的多,就这么你来我往,反正大家说的话准要刺激一下对方才安生。
      有时候傅时涵想,虽然还想挣扎一下,大约他最像的人就是外公了。
      他却继续说道:“可是这么依赖,你就会永远离弃那个家了,你母亲现在不知所踪,回不回来还 不知道,你也总不能不要你的父亲了吧。他也没明着说不要你啊。”
      “虽然他有他的不是,如果不是当年他的团队的一系列操作,那个女孩也不会因为没有医药费就那么躺在床上死去。”
      李外公眯了眯眼,见傅时涵那双带了点寒意的眼望了过来,他顺势喝了口水,摆了摆手,“哎,造孽呢,不说了不说了。”
      白白总算是把饭盒里的菜都吃光了,还像服务员要了杯饮料,缓缓地喝了起来,她从饭盒里回过神来望向傅时涵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他闭着眼的时候没有了平常的攻击性,就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白白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定睛一看,他那长睫毛下似乎带了点湿意,慢慢聚集,变成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这是白白从没见过的模样,不论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强大的存在,就算把他丢到荒山野岭,在她看来,他也绝对会活得很好。
      什么时候见他如此伤心过,一颗接着一颗的泪珠往下掉。
      白白没有作声,她拿过了一张纸巾,轻轻地印在他的脸颊上,他却分毫未觉,一点也不愿意醒来,只想沉溺于悲伤之中。
      她也没有把他叫醒,用两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睁着那双透亮的眼睛,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
      有一点施白白没有说出口,在那空空如也、神经大条的脑袋里唯一深思熟虑过的,方才,动车要发车时,她没有放开狮子的手,是因为……她突然很想和他在一起,所以她是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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