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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   “说不出口吗?”傅时涵似笑非笑地看着付容。
      “嗯。”付容呐呐地应了一声,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有点郁闷却不至于伤心,她也不知为何。
      傅时涵擦着杯子,睨了眼面前一副茫然模样的女人,“真奇怪,你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他坦承?”
      他勾了勾唇,仿佛了然于心,接着说:“在我听起来,你好像只是不讨厌他,但是也不爱他啊。”
      付容脸上微红,不知是喝酒喝出来的,还是被傅时涵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感觉。
      她怔怔地看着桌面上喝剩的酒,那儿倒映着她虚伪的嘴脸,是的,这个人就像是在剥果皮一样,谈笑风生间,连她的心的外壳也轻易地剥了下来。
      她倏地站了起来,有些事情她不愿意承认,却被这个男人轻易地捅破了那扇窗纸,素来温柔大方得体的她难能一见地满脸不堪,她不愿在待在这里,被这个男人无情地耻笑。
      付容抬起手正想拿过桌面上的账单,动作却慢了一步,傅时涵把那账单夹在两指间,“这杯算我请你的。”
      “你爱怎样就怎样!”付容不想再与他有什么交集,这大约是最后一次了,她得控制好自己的心,趁它还能掌控的时候。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并不想再和傅时涵多说一句,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的心发颤。
      自从不去清吧的一段时间里,付容只专心于理发,却还是有点儿心不在焉了。
      夜晚的时分,付容按例是要研究新的剪法的,她握着剪刀的手蓦然一痛,松开了她那把永不离身的剪刀,看着它坠落地面,发出响亮的一声,然后静躺在地上,付容想,它看起来是要坏掉了。
      “付容,怎么了?”从室外回来的眼镜闺蜜看着付容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出声问了句。
      她怔然看着地上的剪刀,冷静地弯下了腰,把它剪了起来,之前剪发的时候就发现手腕有点痛了,但她以为只是劳损,但是今天,她看着自己张开的掌心,她拿不住剪刀……
      这个发现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眼镜闺蜜,怕她担心,自己到临近的医院挂了号。
      医院里的显示屏上播着数字,是付容挂号的排序,很快就到她了。
      她拿着挂号纸,礼貌地敲了敲主任医师的门。
      室内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老大夫看了眼还站在门口拘谨着的付容,慈祥地说:“坐下吧。”
      付容依言,坐到了老大夫的跟前。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我的手腕时不时会痛,最近更甚,然后现在连剪刀都拿不住……”她冷静地把情况都说了出来,心里望着大夫的表情一阵恐慌。
      “把手伸出来。”
      付容依言伸出了手,大夫捏着她的手腕按了按,转了转,“痛吗?”
      “痛的。”
      “嗯,大约是肌腱炎。”
      “肌腱炎?”付容从来没听过,可能自己还算年轻,这事之前还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是干什么的?”大夫已经收了检查付容手腕的手,在电脑上敲着病历了。
      “理发师。”
      “嗯,这就不奇怪了,这算是一种职业病吧。就算接受治疗,还是会慢性恶化,可以的话,最好是辞职休养一阵子。”
      大夫的话游荡在付容的脑海里,抽空了她所有的精神,他没说要休养多久,大约是要不痛为止,可理发师是她的职业,除了剪发她什么都不会……
      她默然地离开了诊室,拿着大夫打出来的单据,浑浑噩噩地到了药房拿药,是消炎止疼的一些外敷和内服药,大概是她的情况有点严重了,不得不加上口服。
      她拿着一袋子的药离开了医院,走在回发型屋的路上,她翻开自己的手机,熟稔地拨通了陈在的电话,“喂,你在哪?”
      “我在工作,怎么了?”
      “我得了肌腱炎,大概要休息一段时间,理发师的工作可能不能再做了。”她故作坚强地说着,这几句话仿佛用了她浑身的力气。
      那边陈在轻松地说:“是吗?你借这个机会不做了也好。”
      “为什么这么说?”
      “我本来就希望你婚后不要工作了,你买的那个小型发型屋就租出去得了,何况理发师的工作时间本来就长。啊,我现在在忙,待会儿再打给你。”陈在这次也没与付容商量,仿佛只要事情他定了的,付容就该配合着他,犹如这个电话,如果付容不打过去,陈在大概也不会打过来。
      “再见。”付容鼓起了勇气,与电话对面的人这么说道。
      傅时涵是有一阵子没见付容了,尽管她不来清吧,但她的眼镜闺蜜倒是不时地来报到一下。
      “哦,你头发剪短了。”眼镜闺蜜指着傅时涵的头笑着说,这大概是傅时涵得了新发型之后第一次见她。
      “付容的手艺果然高超,这发型趁得你更帅了!”眼镜闺蜜毫不吝啬地夸道。
      傅时涵微微笑了一下以表示尊重,“谢谢。你们今天没一起来?”
      “啊,你不知道吗?付容的发型屋现在托付给我了,她辞职休养去了,算是负伤退场吧。”
      眼镜闺蜜也没有知道很久,是最近才听付容提起的,也无怪付容最近频繁请假,原来是“托孤”了。
      付容辞了理发师的工作,最近做着清闲的客服工作,具体就是接接电话,给人解决一下一些金融问题的,日子过得得还算可以。
      一天,她拎着一袋子菜走在回家的路上,便见路口尽头跑来了个男人。
      是陈在,她的前男友。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的面前,“付容,你在电话里说的话是真的吗?你说要和我分手,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一点都不像你。”
      她看着面前的陈在,心里一阵好笑,她之前怎么就能一直忍着这个前男友呢?没有尊重过她的选择,一味地帮她做出决定,仿佛那都是理所应当的,自己只能跟在他的后头,什么都不能越过他,她只能充当着那个温柔大方得体的配偶,而从来做不了自己。
      “嗯,是真的。我要跟你分手。”付容面对陈在第一次做了决定,遵从自己的心。
      这段时间她都在想,和他的相遇,对她而言,可能是个不幸的开始,如果没有遇到他,她的心便不会动摇,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拉出自己的舒适圈,让她做回了自己,所以她不能一直欺骗自己下去,面前这个男人,她不爱的,只能快点离开,不耽误他也不耽误自己。
      陈在还想说什么,他越过付容的目光变了变,付容也有所察觉,她稍稍侧了侧身,便能看见从另外一头悠悠地走过来的男人,他还是顶着她剪的发型,只是头发稍微长长了些,却影响不了他耀眼的光芒和逼人的气势。
      “我听说了。”
      付容听见他这么说了,声音是她没听过的阴沉,脸色也不复在清吧里的柔和,像是带着些阴霾,目光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让她避无可避。
      “什么?他是谁?”陈在惊讶于面前男人的气势,吞了吞口水,接着问:“你的朋友?”
      付容怔然看着面前一步步走近自己的男人,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坚强的外壳再也伪装不了,只想露出她所有的委屈。
      傅时涵走到了她的面前,付容接近着他,自然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流出了多日来憋在心头的泪水,她没抬头,只是这么靠着,平和地说:“我不能当理发师了。”
      傅时涵甚至没有低头去看她,也没有伸出手去抚摸她,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胡说八道。那 以后谁来帮我剪头发?快点把病治好,就可以重返工作岗位了,难道要把自己的心血让给你哪位 闺蜜吗?我看她早晚要把你的发型屋给拖垮。”
      虽然傅时涵说的话一点也不好听,还带了点刻薄,但是没来由的,付容的心情就是好了不少,果然,在他面前她可以做自己,他让她自己做选择,无论前路如何,似乎有他在,她就没什么怕的。
      陈在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对着傅时涵大喊,“是你吗?是你把付容给……”
      傅时涵终于露出了他像是野兽般的獠牙,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嘲讽着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对,是我把付容拐走的。”
      他弯了弯腰,强健的手臂绕过了付容的腰背把她整个托了起来,而付容似乎也意识到他的意图,顺着他的想法,仰起了头,迎接他带给她那侵占式的拥吻。
      像野兽那般捕获了面前的猎物。
      几年过去,付容和傅时涵早就过着半同居的生活,但她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除了一开始被他吸引外,她不时都会想如果没遇到他就好了,那她就不会懂得自己争取,自己选择,不假手于人,活出自己。
      她拉开窗,看着楼下那熟悉的面孔,微笑着迎接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放他离开,因为她知道,他自始至终就不属于自己,但她还是会感到难过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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