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
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中也托着腮出神地望着窗外嬉戏打闹的小孩。
只见窗外一群穿着幼稚园校服的小朋友正围在一起玩堆沙子的游戏，边玩边互相打闹。而其中有一个橙色头发的小男孩格外地认真，拿着一个小铲铲挖沙子，挖好之后就来到建到一半的小城堡往上堆，用肉乎乎的小手在那里拍打，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小男孩的动作，中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微笑。
“看来你适应的不错嘛，中也。”
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中也连忙站起身来，朝来人恭敬道，“首领。”
把手里的捧花放在桌子上，那人随手搬来一个椅子坐下，双手交叉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中也，“应该马上就要生了，需不需要我帮忙，中也，我可以帮你把孩子剖出来哦。”
“……不用了，首领，这点小事还不需要您费心。”
“唔，好吧，不过要是中也你改变主意了，我随时欢迎哦。”被称作首领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的拒绝。
“太恶心了！林太郎！你的险恶用心都写在那张布满油腻的大叔脸上了！中也才不会上当呢！”
在那位首领身后突然冒出一位穿着红色洋装的小女孩，此时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被她称为林太郎的男子，颇为不满地瞪着对方。
“啊，爱丽丝，不要这样子啊，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啦。”
那位名叫林太郎的男子脸上表情一变皱成包子脸，可怜兮兮地望着那个女孩。
“哼！我才不要理你，我是来找中也和小中也玩的！”
踩着小皮鞋，被称□□丽丝的小女孩“哒哒哒”地跑到中也面前，好奇地瞅着中也的肚子问道，“中也，你难受吗？”
“啊哈哈，没什么，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听到爱丽丝的问话中也不自在地拉拉病号服，略显尴尬地回应道。
“中也，不要站在这里啦，快躺床上去，爱丽丝帮你盖好被子！”
似乎是看出了中也的不安，爱丽丝拉着中也的手就把他往床上拽。
顺着爱丽丝的手，中也被拖上了床，然后爱丽丝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把被子掖的整整齐齐。
“这样就好啦，就不会有奇奇怪怪的大叔老盯着中也你的肚子看了！”得意地昂着头，爱丽丝双手叉腰高兴地说道。
“……爱丽丝酱……”
无视一旁的林太郎，爱丽丝拉着中也的手开始絮絮叨叨，从对林太郎的不满一直说到对小中也的期待，颇有一直说到天黑的架势。中也任由爱丽丝握着自己的手，十分耐心地聆听着，时不时点头微笑示意着。
“……爱丽丝酱，”十分麻爪地站在一旁，林太郎苦恼地看着爱丽丝，“我们该走啦，爱丽丝酱……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该回去了哦。”
“我不要，我还没和中也说完呢！”爱丽丝把头扭到一边，干脆拒绝道。
“可是，爱丽丝酱，再不走的话，你最喜欢吃的那家蛋糕店就要关门了哦。”
“……”爱丽丝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现在去还能买到你最喜欢的红丝绒蛋糕哦。”
“唔，可是……”
“还有拿破仑哦。”林太郎拉住爱丽丝的手循循善诱。
“好吧……”爱丽丝挣开林太郎的手，不舍地和中也告别，“那我走啦，中也，回头我在来看你哦。”
“随时欢迎。”中也微笑地看着爱丽丝，摸了摸她的头。
“拜拜！”爱丽丝踮起脚尖同样摸了摸中也的头，然后就抛下一边的林太郎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爱丽丝酱，等等我啊……”匆忙和中也告别后，林太郎就跑出去追爱丽丝了。
中也心平气和地看着这一幕，显然已十分习惯他们的作风。
伸了伸懒腰，中也再朝窗外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群小朋友的身影。
遗憾看地望着空无一人的窗外，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中也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然后缓缓移开自己的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叩叩叩”
同一时间，门外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
“进。”中也掖了掖被角，清清嗓子喊道。
从门外走进来四个人，分别是三个年轻人和一位头发发白的老者。
“中也前辈，我们来看你啦。”
一位鼻梁上贴着创可贴显得颇为不良的男孩爽朗地说道，手里还领着两篮子水果。
“芥川呢，他没有来吗？”看到来人，中也有些疑惑，按理说芥川应该会同他们一起来才对啊。
“芥川前辈他说，‘在下感到现在还没法面对那些不能承受的事实，想要一个人静静’。”戴着眼镜，拥有一头蜜色头发的少女有气无力地说道，“……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芥川前辈了。”
“欸！可是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芥川还没缓过来吗？！”中也震惊地望着那名少女，惊讶地说道。
“中也前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听到中也的话少女精神一振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望向中也。
“额……”中也挠挠头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芥川前辈了呜呜呜呜呜，”死死咬住手帕，少女悲痛欲绝地说道，“也不知道前辈一个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呜呜呜呜呜，芥川前辈他，他会不会一个人洗澡都没有人给他拿沐浴露呜呜呜呜呜……”
“哈哈，我想芥川一个人应该也能过得很好，”中也哈哈干笑两声安慰道，“不用太担心，樋口，我想芥川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吧。”应该吧，中也在心里犹豫地想道。
“中也前辈！到底是什么打击让芥川前辈如此伤心失意呜呜呜，告诉我吧，我要去安慰前辈那受到伤害的心灵！”拿着手帕胡乱擦干眼泪，樋口充满希翼地望着中也。
“额，哈哈，那啥……”中也用眼神示意站在最左边的一位戴着口罩的少女，想要让她解围。那少女默默移开了视线，并没有做声。
“哈哈，那个老爷子，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工作比较难进展，要不要我帮忙哈。”试图转移话题。
“并没有，中也大人，”那位被称作老爷子的老者推推眼镜慢悠悠说道，“而且，以中也大人现在的状况也并不适合那些工作。”
“咳咳，樋口，不要勉强中也大人啊，显然中也大人也有难言之隐哇。”似乎是看出中也的为难，那名不良少年开口劝阻道。
“立原。”中也眼角闪着泪光，感动地望着对方。
“可是……”樋口握着手帕有些迟疑。
“樋口，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看中也大人现在辛辛苦苦地顶着大肚子马上就要生了，多辛苦啊，”立原掩着嘴巴在樋口耳边悄悄说道，“你可以等中也大人生完以后再问，反正也没多久了。”
喂喂，我都听到了啊，都听到了啊，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密谋这种事啊。中也满头黑线地看着立原和樋口。
“好吧……”樋口颇为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中也前辈，等你生了之后我们再来看你。”
喂喂，要不要这么明显啊，都不用遮掩一下的吗？！
“咳咳，中也大人，慰问品我们就先放这里了，”老爷子清清嗓子出声道，“您有时间可以多食用一些，可以补补身子，我们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不停地用眼神示意立原和樋口。
“那前辈，我们先走啦。”收到暗示后立原和樋口同声说道，站在最左边的少女也点头示意了一下。
“……嗯，慢走啊……”中也机械地挥挥手，脸上挂着十分僵硬的笑容。
目送他们远去，中也瞅瞅墙上的时钟，六点十五分。
可以吃晚饭了，这么想着，中也按下了床头铃。
伸伸懒腰，中也架好桌子开始等待晚饭。
“砰砰砰”
窗户那边突然传来敲击声，中也循声望去，是伊万。
打开窗户，中也无奈地对伊万说，“为什么你总是走窗户，不是有门嘛。”
“啊哈哈哈，习惯了。”
伊万利落地爬进去，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中也，中也，我怀孕石收集齐啦，现在就剩你手上那个啦。”
中也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的怀孕石，迟疑地问道，“需要我现在给你吗，现在取下来的话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伊万摇了摇伸出的食指说道，“没有哦，事实上带满一个月后就会怀孕，即使取下来孩子也已经在肚子里安家落户了。”
“……哦。”
摘下手链，中也把它递给伊万。伊万接下后，又跳回窗子回头冲中也微笑道，“中也，我现在需要马上把它们合并起来然后封存好以免出现意外，回头再来看你啊。”
说着便跳下窗户离开了。
这么急的嘛，中也探出窗户往外瞅，窗外已经没有了伊万的身影。
“中也~这么舍不得吗，”不知何时出现的太宰把脸靠在中也耳边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一手把太宰的脸推开，中也感到耳尖在发烫，颇为羞恼地说道，“干嘛靠的那么近，混蛋青花鱼，油腻死了！”
“中也~”太宰从中也背后抱住对方，用脸使劲蹭着中也， “我好饿啊，中也，已经一天都没吃到蟹黄罐头了~”
“那你去吃啊，跑我这里来干嘛！”
这家伙，抱那么紧干嘛，都动不了了。
“嘿嘿，来看可怜兮兮的中也劈叉。”伸出一只手捏着中也的脸蛋，太宰贱兮兮地说道。
“啊，你这家伙，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我都是在没人的时候练习的啊！为什么太宰那家伙会知道？！
“那当然是因为，”太宰把食指戳在中也的脸上，俏皮说道，“太宰先生我无所不知，嘿嘿。”
……行吧。
*
“真的是和小中也长的一模一样呢，就连妾身看了都心生欢喜。”身着艳丽和服的女子用充满爱恋的眼神看着怀中的孩子。
“他叫什么呢，中也。”
在一旁忙着冲奶粉的中也闻言，小声说道，“叫银吉。”
“小银吉？真可爱，”小心晃着怀里的银吉，和服女子漫不经心说道，“是太宰起的吧。”
“红叶大姐，你——”中也捏着奶瓶，震惊地回望那位名叫红叶的女子。
“我怎么知道？”红叶抱着银吉微笑道，“中也，像这种事是瞒不过我这双眼睛的，哪怕是太宰那个小兔崽子。”
“红叶姐，我都听到了哦。”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边的太宰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出声道。
“哦，那又怎样。”看也不看太宰，红叶专注地逗着怀里的银吉。
“哈哈，我当然不能怎样啦，毕竟是红叶姐嘛。”迈着轻盈地脚步，太宰走到中也面前帮忙一起冲奶粉，“不过，红叶姐，你那边好像出了一点状况哦，不需要去看看吗。”
“状况？！什么状——”话音未落就听到“叮铃铃”的来电铃声，红叶把孩子还给中也后就开始接听电话。
中也停下冲奶粉的动作，抱住银吉，担忧地望着红叶，太宰顺势接过奶瓶继续中也未完成的工作。
红叶挂完电话后冲中也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中也连忙问道，“没事吧，红叶大姐。”
红叶舒展眉头冲中也露出一个笑容，“一点小事，很快就可以处理好，好好休息哦，中也。”
闻言，中也松了一口气，“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红叶大姐。”
“当然。”红叶冲中也摆摆手就离开了。
“人走了哦，中也，在望也望不到了啦，”太宰拿着奶瓶走到中也旁边，“而且，小银吉马上就要饿哭了耶”
“……太宰。”
“昂？”
“是你搞的鬼吧？！”
“啊哈哈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装傻，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
“也没有了啦，只是一点小礼物而已。”
“我没有在夸你！”
“嘿嘿，怪不好意思的。”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