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的又一天》狸奴今天不出门

10、第 10 章

　　开车遇到红灯停下，魏书乔朝窗外瞟了一眼，夏冉冉和徐若然并排站在在昏黄的路灯下，等公交车的人很多，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夏冉冉黄黄的毛线帽。他们是同路的，而他就要在这个红绿灯路口掉头往相反的方向。
　　魏书乔想起在饭桌上听徐若然说起他与夏冉冉的相识，他们同住一个小区，在他们开学那天搬进了新房。那时的徐若然还是个小学生，夏冉冉高出他一大截，是轻轻一抬手就能按到小区最高楼层的高度，而徐若然还得踮起脚来。
　　按这时间算，夏冉冉不过刚上高一。
　　原来他们相识得更早，魏书乔心里不愿承认，但就算当初他早一些注意到夏冉冉，可在那时高二分文理科班的情况下，他依旧比徐若然晚认识夏冉冉。
　　过去的时间是追不上的火车，就算有下一班，但同车的不是那些人。

　　因为周末，等公交的人格外多，每来一趟车就挤满了人。轮回了两三趟，夏冉冉他们终于站在队伍的最前排。
　　上了车，伴随着司机的“往后走”，夏冉冉硬生生被挤到车后门的角落，幸好门是关上的，不然她就得花两元公交车两分钟游。
　　夏冉冉找到一个安全三角，确保自己在刹车时候不会摔倒，虽然不得不与徐若然面对面，好在两人中间有一定的距离，才不至于尴尬。
　　周末的归途是拥堵的，奈何司机似乎赛车手上身，得了空就一脚油门，这时候绝不能看手机，指不定就得吐一身。
　　“哎呀——”
　　车内响起默契的惊呼。
　　司机的大失误，大家都随着惯性东摇西晃。
　　此时只有夏冉冉屏住了呼吸。
　　被壁咚了。
　　被徐若然壁咚了！
　　口罩上面的徐若然的眼睛透露住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他在刹车时迅速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来，此时就可能不是壁咚，是“头破血流”了。
　　夏冉冉很快从窒息中抽离出来，小场面，不必惊讶，她应该得笑一笑缓解尴尬。
　　“你在笑什么？”徐若然问。
　　笑什么？
　　夏冉冉没有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她必须给一个合理的答案。
　　“人生第一次被壁咚，竟然是被小孩壁咚。”
　　“我才不是小孩。”徐若然辩驳，“我现在比你还要高。”
　　果然是小孩发言。
　　“可以帮我把手机拿出来吗？在裤子口袋里。”徐若然拜托道，“怕被偷。”
　　他现在双手不得空，如果松开两人大概会来个“亲密接触”。
　　夏冉冉把手伸进他的裤口袋里，顺利摸到手机，把手机举起来给徐若然看时，手机屏幕顺时亮起。
　　“别看！”
　　徐若然腾出手来抢夏冉冉手里的手机，伴随着一声“xx站已到”，徐若然失去平衡，直直朝夏冉冉撞去。
　　嘈杂中的沉默，可以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之前营造出的成年人的洒脱此刻有些破灭，夏冉冉此刻脑海中响起彭雨的声音：你完了，你陷进去了。
　　怎么可以！
　　车门打开，公交车上松散了不少，夏冉冉得到了解放，赶紧随着人群下了车。
　　“车上太挤了，只有一站，走回去算了。”
　　她并不确定徐若然是否跟着一起下了车，只是这样说，给自己一个逃脱的借口。
　　“好。”
　　原来他也一起下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徐若然始终在夏冉冉余光可见之处。
　　路灯下，影子不停交错又分开。

　　一同进了电梯，小于一米的不安全距离。
　　夏冉冉的思绪一直飘来飘去，甚至试图背乘法口诀来阻止自己想起徐若然的手机锁屏。
　　怎么可以是她？
　　怎么可以是夏冉冉呢？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徐若然今天第二次说。
　　“……”
　　“夏冉冉。”徐若然步步紧逼。
　　电梯门打开。
　　“知道了！”
　　冉冉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