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末阳城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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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会不起作用？
陆湘湘不可置信，自从她利用阴阳阵控制西城以来，无论是修为多么强大的修士，只要被她指定进入赌局，便不得不参与进来，违抗者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姬不宿的手腕，又对着他下了好几次的赌局，可是那道红雾再也没有出现。
“怎么会这样，第一局时你明明……”她原本想说，第一局时他明明已经踏进了赌局，不得不对苏木出手。可是一回想毫发无伤的苏木，她仅存的希望也慢慢熄灭。
“原来那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
他们之间并没有事先商量。
苏木也是才知道前辈居然不受这个阴阳阵的控制。
姬不宿看着苏木因为惊讶微微瞪大的双眼，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他的长发，似是在随手之间给他挽了发髻，拿出白玉发冠固定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姬不宿的眼眸中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如此一来，苏木从头到脚，再也没有半分太初宗的印记。
苏木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刚想问些什么，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姬不宿问道：“刚才她让我伤害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
苏木愣了愣，理所当然道：“我相信前辈不会伤害我。”而且，在那种情况之下，就算前辈真的动手，他也心甘情愿的。因为，他更不想看到前辈心软而伤到自身。
虽然他并不明白前辈上一局为何要假装入局，不过反正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损失了他一根木簪，苏木并没有太过在意。他更加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前辈，你不受阴阳阵的控制，是发现它的破绽了吗？”
“算不上破绽。”姬不宿笑了笑，“可能因为我现在是魂体状态，和你们不太一样，所以它影响不了我。”
“原来如此。”苏木点了点头。
不、不是这样的。陆湘湘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姬不宿眼角的一道余光扫过来，她便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再也不敢挣扎。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眼前这个男子的可怕。
她控制西城这几十年来，利用阴阳阵杀了不少修士。她见识过各路修士为了对抗阴阳阵使出的办法，可是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她也知道魂体状态根本不可能摆脱阴阳阵的影响。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当年那个魔族护法曾说过，阴阳阵是他们之间交易的产物，献祭的生命越多，它的威力也就更强。
大乘期之下，基本上没人能够摆脱阴阳阵的控制。
陆湘湘有些惊恐地看着姬不宿：他是大乘期修士？
这世间除了剑圣林空青、魔帅辛夷和沈家老太爷之外竟然还有大乘期修士存在！陆湘湘脸色煞白，似是害怕，似乎又带着一丝希冀。
“你能破解阴阳阵？”她操控阴阳阵这么多年，实际上也是被这个阵法所控制着，陆湘湘不愿意失去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之前所说的话还算数吗？”
姬不宿之前确实说过，只要陆湘湘能够带他们找到阴阳阵所在，那么她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当时陆湘湘给出的回复是向他们二人施下赌局。
姬不宿冷哼一声，但他知道苏木不可能放下这座城里其他人不管，也就不发表意见。
苏木知道他这是默认的意思，对陆湘湘温和笑道：“当然算数，我们合作愉快！”
苏木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真诚无暇，陆湘湘见是他负责出来交涉，不自觉地便放下了戒心。她施下一道红雾将其他人困在原地，带着苏木二人前往赌场大厅。
云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个木盒。见到他们三人走过来，云霞的目光瞬间黏在陆湘湘的身上。陆湘湘却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直接走了过去。
云霞的神色瞬间落寞了起来，无尽地悔恨和愧疚集聚在一起，使得他甚至都不敢喊一声陆湘湘的名字。直到陆湘湘走进大厅，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云霞这才转过神来。
他走到苏木的面前，把那木盒递了过去，声音有些发抖：“大人……我把灵玉玦带过来了，求你……把湘湘还给我吧。”
他依然把苏木认成了当初那个赌场的主人。
或许，云霞是真的后悔了。苏木能够听出他声音中的痛苦，可是后悔又能怎么样呢？被他伤害的陆湘湘心中的伤痕永远无法修复。他不能代表陆湘湘原谅他，也没有办法去同情他。
苏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手打开云霞手中的木盒。
那里放着一块石头。
苏木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他，快步走进了大厅。
之前过来的时候，苏木和姬不宿也在这个大厅里面检查过一遍。这个大厅除了更加华丽宽敞之外，其中的设备和正常的赌场没有太大的差别，苏木也没有在这里感受到有阵法的气息。
要么是苏木之前漏掉了什么关键的地方，要么……就是陆湘湘在骗他们。
苏木和姬不宿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打算静观其变。
此刻，陆湘湘正坐在最中央的一个最大的赌桌上等着他们。
她没有说起阴阳阵，反倒是问了一句和云霞相关：“你看了他那个木盒里的东西吗？”
“看了。”苏木点头，他其实有些意外，云霞伤她如此之深，他原本以为陆湘湘再也不会提起这个名字。
陆湘湘凄然地笑了笑，敲了敲身下的桌子，忽然有些哽咽。
西城的阴阳阵是她和魔族护法的一个交易，这次交易过后，她获得了力量，也失去了自由。为了供养这个阴阳阵，只能不停的杀人，手上的力量更强，她身上的罪孽便更深一分。
而这一切罪恶的开端，都是由于云霞。
陆湘湘从来都是把所有痛苦压在心底最深处，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能够摆脱这一切的曙光，她突然想找人倾诉一番。
“当初，他就是在这里把我输出去的……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当众凌辱。”
“我恨透了他，也恨自己信错了人。”
“从那时起，我便失去了所有的自由，成为了一个单纯的供人发泄的工具。我靠着对云霞的恨意活了下来，可笑的是……后来当赌场的主人告诉我，云霞要来赎我的时候，我竟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们两个总角之际便已相识，相伴十几年，纵使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成为了泡影和虚妄，我内心深处还是盼望着他能来救我。我等了他一个多月，这期间，加在我身上的折辱更重。可是我以为，只要我熬过去，熬过去就好了。”
“一个月后，他果然带着灵玉玦来了。”陆湘湘咬牙切齿，“可是，那块灵玉玦是假的！”
她讲到这里，忽然大笑起来，眼泪却不由得流了下来：“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居然是去造假，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这些日夜是怎么度过来的！更可笑的是，我竟然在那个几乎能够以假乱真的灵玉玦上，看到了曾经那个云家少主的影子。他有着对云家的责任与担当，也想要向我赎罪……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苏木有些沉默。
陆湘湘如今还不知道云家已经不在了，云霞当初虽然没有拿出真的灵玉玦。但是他把灵玉玦在云家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也就为云家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造化弄人，如果云霞那次真的做到以假乱真，或许真的能够保住云家，同时也救出陆湘湘。
一步行差步步错，若不是当年云霞放任自己堕落深渊，也不会把陆湘湘和云家害得如此境地。所谓的迟来的悔恨，当真是轻贱如草芥，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过唯一让他有些好奇的是，之前从未有人见过灵玉玦，再加上云霞还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被辨认出真假？
苏木问道：“那赌场的主人是怎么认出灵玉玦是假的？”
“不，他并没有辨认出来。”陆湘湘冷笑，正是由于如此，她当时竟然真的以为云霞可以救她出去。“是后来被献给一位魔族护法时，这个谎言才被拆穿。”
“我那时心如死灰，可我不甘心就这样窝囊死去，我要让那些曾经欺我辱我负我的人都下地狱！”陆湘湘愤恨道，“我求着护法大人做了个交易，他赐给我力量给了我阴阳阵，而我要永远呆在这西城之中不断杀人。”
“我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云霞。”陆湘湘第一次笑得真心诚意，畅快万分，“阴阳阵中的死人总认为自己还活着，我便杀了他一次又一次，从凌迟到万蚁噬心……”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好几年，曾经所有的爱也好，恨也罢，全部化作了虚无。现在的她，甚至不愿意再多看云霞一眼。
她只想要摆脱阴阳阵的控制，获得真正的自由。
“你们不是问我阴阳阵在哪吗？”陆湘湘恢复了正色，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苏木和姬不宿，然后干脆地褪下了衣衫。
苏木下意识闭眼，姬不宿的一只手也立马覆在了他的眼上。
姬不宿也闭上了眼，面色不虞：“把衣服穿上！”
陆湘湘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阴阳阵就在我的身上，你们不看怎么破阵？”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末阳城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