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欲西来

1、还钱

　　海风吹起少年的发梢，之海漫步走在沙滩上，电话突然响起来“喂，干嘛”入耳是清冷的少年音带着点不耐烦。“小杂种，还不滚回来，皮痒了是吧，让你老子等这么久，还不快滚回来，他妈……”之海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没过多久电话又响起来，不过这次是个温柔的女声“小海呀，刚被你爸抢了手机，他说什么你别放心上，马上吃饭了快回来啊。”“好，妈，就回来了。”之海起来拍了拍腿上的沙子，往老城区那边走去，慢慢到了一个小闹市，空中传来一阵阵的血腥味和动物的排泄物的味道让人恶心。他像没闻到一样，快速穿过再拐进巷子里，不同于外面的吵闹，巷子里倒是安静，还能听见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哟，小海回来了，尝尝，这是刚摘的橘子，我刚刚吃挺甜的勒”之海冷不钉被叫住，愣了愣，反应过来接过橘子笑着答到：“哎，王妈回来了，您摘得时候小心点别摔了。”“好，好。”王妈笑眯眯的，又拉着之海唠了会儿家常才放他走，一到家，之海就看见他爸躺在沙发上，手里拎着个酒瓶子，旁边是一地的玻璃碎片“小海回来了呀，洗洗吃饭了啊。”之海嗯了一声，望了眼他妈手边拿的把扫帚，轻轻叹了口气“妈，都说了以后在家我来就行了，别把你伤着了。”“妈没事，这么点小事情你妈我还是能做的。”莒青笑了笑
　　“那上次呢”之海拿走她手边的扫帚，收拾起来“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差点把自己摔了。”
　　莒青不说话了。之海无奈劝不动他妈只好开口问道“好了弄完了，对了妈，小夏小秋呢”之海把碎片倒进垃圾桶里，又在垃圾袋上打了个结，提起来放在门边，心里打算吃完饭拿去扔了。
　　莒青不知在想什么，之海叫了好几声才答应“哦哦，在房间里，刚你爸回来发酒疯把他们吓着了，正好你去把他们叫出来吃饭了。”之海边应边打开房门，一开门，两兄妹就冲过来“哥，你终于回来了，刚刚爸爸好吓人啊”之海抱了抱他们“没事了，现在快去吃饭吧。”“好！”两兄妹齐声答道。出了房间，莒青已经把饭菜端在桌子上了，之海把之夏之秋的椅子拉开然后去厨房看着他妈的背影“妈，在忙什么还不去吃饭，我来就行了。”之海倚在门框上问道。“哎吖吖，快走快走别给我添乱，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了。”莒青摆了摆手，把他轰了出去。“妈。”之海有些无奈，现在中年人都这么要强了？没拗过他妈，只好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等着。没过一会儿，莒青上桌。几人开始动筷“小海啊，明天你开学是吧。”莒青问道。“嗯对，只是去报到而已，考一套卷子，等分出来后按成绩分班。”之海边答道，边从衣兜里掏出几个橘子。“哪来的橘子啊。”莒青有些疑惑“是王妈给的。”“王妈啊，说起来好段时间没去看她了，过了几天去看看她，拿点东西，对了，小海你能去吗。”“看时间吧，要上学了应该没有。”“好吧。”莒青有些遗憾。“橘子！我要吃橘子。”两小家伙突然插话。“哎哟，你们两个小馋嘴说到吃的就来了，不过要吃完饭哦。”莒青笑着捏了捏两小家伙的脸。”“好吧。”小夏小秋瘪了瘪嘴。之海看着他们的互动，放下筷子，拿纸擦了擦嘴开口道“妈吃完了，我出去转转，顺便把垃圾丢了。”“你才吃这点就够了啊，不舒服吗。”莒青有些担忧“没事，只是有些没味口，我先走了。”“唉，你这孩子。”“哥，我们也要去。”“先把饭吃完了。”“不要嘛，哥～。”这俩小家伙还学会撒娇了，之海笑了笑。
　　“哎呀，别管他们两个，一天天就只知道缠着你”
　　“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他带了点笑意，揉了揉小夏小秋的脑袋“乖，哥哥一会儿就回来了啊。”说罢，起身拿上袋子就走了。
　　之海两根手指勾着袋子下了楼，拐了几个角到垃圾回收处，抬手把袋子丢进桶里。刚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之海下意识后退几步，几个大汉站成两列“哟，还是个小帅哥，今天既然碰到了那就帮你爸把债还了吧。”大汉让开了路，顶着头红发的女人，手上叼着支女士香烟出现在之海视线内。他认得女人，老城区里有名的大老板，经营着一家地下赌场，不能惹也惹不起。他紧紧攥着衣角问道“我爸欠了多少。”女人眯着眼睛没答话忽然又上前几步，吸了一口烟然后轻轻吐到之海脸上，嘴角咧出一抹笑容“这么一看小帅哥就更帅了呢，你爸欠的倒也不多也就30000”她甚至还用手比了个3出来。之海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商量到“我现在拿不这么多，能宽限点时间吗，一周就行”她听后歪了歪头“行啊，今天心情好看在小帅哥的面子上那就再给一周的时间，不过——女人顿了顿，一周后的这个时间在这里我要是没看到钱，你的那位好爸爸可是把你母亲还有你和你弟弟妹妹都供出来了呢。”之海闻言再次攥紧了衣角，看到女人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答了句好。她给他让了路，之海松开衣角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面无表情的穿过壮汉的队列。
　　他到家后碗筷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莒青留了张纸条让他早点休息，小夏小秋争着要出去逛逛就先出门。之海看着纸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己去洗漱。他倒在床上心里想不能让妈知道这事，最近小夏小秋也要上小学了他妈还要在上班，不能再添麻烦了。只要开学奖学金到账加上自己攒的就应该够还钱了。困意袭来，之海慢慢阖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