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你很久了》风未定

33、第三十三章

　　“上学还有偏科的呢。”盛航笑笑。
　　“……这么牵强的借口你都能说的出口的吗？！”蒋辞无语地看着他。
　　“我肯定是不觉得牵强，所以才说的出口的啊。”盛航说。

　　因为就蒋辞一个人吃，所以盛航直接用那种吃面的大碗盛的汤，蒋辞捞了下，里面居然放了四个煎蛋。
　　他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发酸。

　　为了不让盛航发现他的异常，蒋辞赶紧捧起碗喝了口汤，把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感动压了下去。
　　他居然有一天会因为四个煎蛋就感动到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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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航在厨房洗碗，蒋辞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看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还回学校吗？”盛航回头看他一眼。
　　“不回……”蒋辞打了个哈欠。
　　“住我这儿？”盛航问。
　　“不让吗？”蒋辞说。

　　盛航啧了声：“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让了？”
　　蒋辞笑笑，过了会儿问他：“丁潘是不是本来打算今天住你这儿的？”
　　“嗯。”盛航应了声，拿纸巾擦了擦手，出了厨房。
　　“他经常来你这儿住啊？”蒋辞问。

　　“一周能有四五天在这儿睡，”盛航推开门进了他那间卧室，打开柜子找了套干净的换洗衣服给蒋辞，“他爸车祸去死了，他妈妈在婚，没要他。他舅带大的，不过他舅妈不待见他，不让他回家住，就在卤菜店的小仓库里放了张钢丝床，冬天冷夏天热，挺遭罪的。”
　　蒋辞皱了皱眉：“怎么不住校啊？”

　　“住校要交住宿费。”盛航说。
　　“住宿费才多少钱……”蒋辞说，“他舅平时不给他零花钱吗？他不是一放学就飞奔回卤菜店干活吗。”

　　“不干活早就被扔出去了，还能长这么大，还能上学。”盛航说。
　　蒋辞无语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去隔壁房间看了看，房间收拾的挺干净，床上被子也折叠的很规矩。
　　“床单没新的了，”盛航说，“我那屋是刚换的干净的，你睡我那屋。”

　　“谢谢。”蒋辞说。

　　盛航先去洗的澡，等蒋辞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发现盛航在他房间里靠窗的那张小沙发上坐着。
　　听到他回来盛航抬头看了眼：“聊会儿吗？”
　　蒋辞边用毛巾揉脑袋边在盛航旁边坐下：“聊什么？”
　　“你不是说有道题不会吗？”盛航说。
　　蒋辞擦头发的手顿了下，盛航笑了声。

　　“笑屁……”蒋辞转头瞪他一眼。

　　盛航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舒服地叹了口气，在蒋辞把脑袋揉秃前说了句：“心情不好？”

　　蒋辞低垂着头，盯着手上的毛巾看了半天，这个角度盛航刚好能看到他白皙的侧颈，他给蒋辞找的这件黑色T恤领口有点儿大，蒋辞刚刚动来动去地擦头发，领口倾斜，露出一小片皮肤紧致细腻的肩头。

　　“蒋戎，你对他了解多吗？”蒋辞犹豫地开口。
　　盛航收回视线：“你想知道他哪方面的事？”

　　“就……”蒋辞也不知道该什么表述，他就是想知道蒋戎老婆今天下午说的“这个时候”是什么意思，“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他皱了皱眉：“说反常也不对，他老婆今天下午去老房子那堵我，说我这个时间点回来是不是想要蒋戎的钱财。”

　　盛航抬头看了看他：“这事我知道点儿。”
　　蒋辞转过头看向他。

　　“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盛航看着他，“毕竟我感觉蒋叔并不想让你知道。”
　　蒋辞从他这句话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蒋戎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盛航挺惊讶地挑了下眉，没想到他居然能猜的这么准：“嗯。”

　　“治不好的那种？”蒋辞又问。
　　盛航看他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情绪，表情和语气都很寻常，就像在讨论一个陌生人一样，于是也没再隐瞒，直接说道：“淋巴癌，晚期。”

　　蒋辞了然地点点头。
　　“我今天去我妈那吃饭，听李叔说，蒋叔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一直瞒着家里人没说，”盛航说，“听意思好像蒋叔一开始就打算放弃治疗……”

　　“是因为钱吗？”蒋辞问。
　　“钱应该是一部分原因，”盛航说，“他这些年过得也不怎么样，估计是对生活没什么盼头了。”
　　蒋辞没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盛航说：“今天过去的时候蒋叔和他老婆又在吵，好像是因为房子的事。”
　　“房子？”蒋辞问。

　　“他们现在住的那套小房子，”盛航问，“你觉得他会不会想留给你？”
　　“我不会要他的任何东西。”蒋辞眉头皱得很紧。

　　“嗯，”盛航应了声，“但这话你最好当面告诉蒋叔，以防他真的有这个想法。”
　　蒋辞明白他意思，他不会要蒋戎任何东西，但保不齐蒋戎会有这个想法——想把房子留给他唯一的儿子。
　　这事如果不提前说清楚，到时候他老婆肯定有得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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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上蒋辞是被杨清欣的电话给叫醒的，他摸了半天才从床上摸到手机，接通电话：“这么早，什么事？”
　　“我在你学校门口，下来。”杨清欣说。
　　“你在我学校门口？”蒋辞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请你吃早饭，”杨清欣说，“快下来。”
　　“我不在学校。”蒋辞说。
　　“那你在哪儿，老房子？”杨清欣提到“老房子”时语气里的诧异让蒋辞愣了愣。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蒋辞试探地问。

　　上次蒋戎去老房子找他，第二天杨清欣就约他去爬山，这次蒋戎老婆去老房子找他，第二天杨清欣又请他吃早饭，不得不让蒋辞怀疑杨清欣已经知道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杨清欣语气有些凝重，“见面再聊。”

　　“嗯。”蒋辞把盛航家的地址报给她。
　　盛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蒋辞挂了电话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听到他出来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他脸上：“给你留了早饭，桌上。”

　　“起这么早。”蒋辞去了洗手间，看到洗手台上放了一支还没拆封的新牙刷。
　　“昨天睡得早，今天就起得早了。”盛航说。

　　蒋辞洗漱完出来，刚喝了口豆浆，杨清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她已经到了，问是他下去还是她上来。
　　“我下去吧。”蒋辞说。

　　“小区对面两百米有家咖啡馆，这会儿已经营业了，”盛航抬头看他一眼，“这个点没什么人去，可以去那坐会儿。”
　　“嗯，”蒋辞走出门前说了句，“我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盛航笑着冲他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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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端来两杯拿铁，蒋辞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请慢用。”服务员微笑着礼貌回了句。

　　杨清欣脸色不太好，全程阴沉着脸，一副随时能跟人打起来的架势，蒋辞笑了笑：“老房子那是不是有你的卧底啊，怎么每次有个什么事你都能知道。”

　　“小区群里都有人发视频了，我就是平时嫌群吵给屏蔽了，要不我昨天就冲过去了。”杨清欣气鼓鼓地说。
　　“屏蔽了怎么还能这么快看到视频？”
　　“认识的邻居给我打电话……”杨清欣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还真有卧底啊。”蒋辞笑了笑。
　　“什么卧底，”杨清欣喝了口咖啡，“你之前住过去的时候，我托一个大妈帮忙看着点你，怕你一个人住出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这么大人了。”蒋辞说。
　　“昨天那事你别放在心上，我来处理，”杨清欣说，“最近你也先别去老房子那了，等……等这事解决了的先。”

　　“蒋戎的病你知道了是吗？”蒋辞问。
　　杨清欣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蒋戎生病的事，我也是昨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告诉我的。”

　　蒋辞没回答她，问她要了蒋戎的号码：“有些话我想当面和他说清楚。”
　　杨清欣犹豫了下，似乎是不怎么愿意他和蒋戎联系。
　　但最后还是把蒋戎的号码给了他。

　　送走杨清欣，蒋辞刚要回盛航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以为是杨清欣有什么话忘了说，结果掏出手机看到是一个没存过的号码，但这个号码看着很眼熟。
　　——是几分钟前杨清欣发过来的蒋戎的号码。

　　蒋辞有些意外，愣了下才接通。
　　“蒋辞吗？”对面问了句。
　　“是。”蒋辞应了声。
　　对面停顿了会儿：“今天周末，你不上课吧？”

　　“嗯，休息。”蒋辞说。
　　“哦，好。”蒋戎似乎是有些拘谨，说话语速很慢，“你……你现在在学校还是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吧，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蒋戎说过来找他，蒋辞没太大意外，看到对方打来的电话时他就知道蒋戎会提出这个要求，他应了声，把咖啡馆的地址报了过去。

　　“好，我现在就过去，离得挺近的，”蒋戎说，“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能到了。”
　　“行。”蒋辞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