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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999】阿古的回忆录 ...


  •   我目前叫阿古,这是我回忆录,我出生在遥远隔壁的一个小兵团里面,距离最发达的地方就是几十公里处的糖厂,和山上的西红柿酱场。

      据说那个西红柿酱是出口国外的,是我们这最现代最职业标准化的地方。可以说的上是国际化。

      偷偷溜进去后我看到了和乡村不同的地方,这是一片现代机械围绕的地方,干净明亮,白色的墙壁和高科技的显微镜,这里无一不突出这里的科技已经超越了我平时的认知。

      我出生的地方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农田里种的庄稼一片片的一望无际,配上兵团特有的白桦树林做分割,那个景色真的是美不胜收。

      我喜欢那里,那里虽然缺水,但那里是我的家,每次太阳高照,风带着热砂吹的一根根白桦树沙沙作响时配着兵团特有的广播站,响起每日新闻,就是我吃完早饭可以出去玩的时间点。

      无忧无虑的童年的回忆里面,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团场中间那个旧的演出场,那里很大,楼天的破旧椅子围绕着一个台子,可以想象当时那里如果有人开会。

      那是多么的壮观的景象,人山人海围绕着中间的台子,背着主席语录。

      如今大门被一个附着着铁锈的大锁松松垮垮的锁住,只能从破旧的木门版中间的缝隙看到。

      现在很多的年轻人都离开这里,去往更远的城市发展,我是被妈妈留在姥姥身边的留守儿童,我应该是最早的留守儿童了,我那时有记忆的时候是上幼儿园算算大概是1996年。

      其实过得挺开心的,人傻不认人,姨妈和妈妈都有点分不清楚,反正是一个人傻乐,喜欢和一起被留守在姥姥家的姐姐一起玩。

      她比我大3岁总耍我,其实现在想想我还是挺不喜欢她的,一颗真心给她,却被当成傻子。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我,

      我也喜欢跟着她屁股后头跑着玩,我喜欢她带我去认识她的朋友们,有的时候会带上我这个小尾巴一起玩,有时候则是把我远远甩开。我姥姥很喜欢她,有的时候我们会抢着老人问,你更喜欢谁?

      虽然我的姥姥从来也不回答这个答案,其实我一直知道她喜欢的是姐姐,因为我是外甥女,而她是孙女。

      我的姐姐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她们家最后的独苗了。

      而我只是她喜欢的孩子之一,她这一身有好多的孩子,如果按照孩子的数量算,可以算的上是好妈妈,如果细究一下为啥生这么多的孩子呢,只能说她想要个儿子。

      这个老人就像他自己的脚一样,家里当时穷不让她缠脚,她要干活,中国平稳了,她看着封建社会的小姐们的小脚,她很羡慕,她自己又把脚自己给缠上了,当时赶上解放小脚的运动,她的脚又缠不了了。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解放了,然后嫁人生孩子养孩子,她的婆婆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她的媳妇儿,最后不放心把孙女报到自己身边养,在后来就是我舅舅离婚了。

      我不知道我舅舅的离婚是否有她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可以确定我妈妈也离婚了。

      本来很平等的一件事,在她看来,我的姐姐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她没有妈妈,而我是那个一般人,我要让着我姐姐,她比我惨。

      但这也不能说她不是一个好人,恰恰相反她是一个老好人,她收留了我,这让我感觉好多了。

      至少我的童年的回忆挺好的,反正不聪明的小孩总是那么快乐。

      我还记得在那个被锁上的大门口,坐在木质的分检人流的木栅栏上,看着我不太喜欢的姐姐和她的好朋友聊天,然后看我唱甜蜜蜜,最后确定评比一下,我是那个唱歌最难听的。

      到底是那个最难听我不知道,但是不论什么游戏,每次都是我最后,我好像也习惯的总是很失望,心中总有一股怒气,小永不散。这些都是小矛盾,孩子的烦恼就这些。

      我小时候挺喜欢我的姐姐,她总叫我猪,而且是三声,并且现在想想是挺恶意的叫我,但是我当时不知道啊,

      我觉得还好还是很喜欢她,我会担心她不回家吃饭,会跑出家里找她,叫她回家吃饭,会跑很远,大概整个兵团里面所有可能聚集人的地方我都找过。

      包括她不愿回去的家里面,她的家,只有她。她没让我去过她妈妈家里,她们也没让我见过。可能是姥姥总是说她妈妈的不好,我觉得她也不是很喜欢她的妈妈。

      就像她不喜欢我一样,不喜欢却不得不和我玩,因为除了我没人这么关注她了。她总撒谎并且欺骗我,这可能是所有留守儿童的通病,总想把自己包装的很优秀。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优秀是何物,没有好的长辈做榜样,小小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对错呢,这也就练就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身本领。

      有一次她跑出家门,姥姥看天色已晚,让我出门找她回家吃饭,我明明看到她了,她却当做没听见我在叫她回家吃饭,反而跑的远远的左拐右冲,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感觉她哭了,我更担心了,我怕她想不开,就像她跑出姥姥家嘶吼的那样,“我要去死”。

      实际上是我想多了,她后来没有去死,直到现在。我当时就蒙了,我更加担心她了,我一直都在找她,我跑了好多地方包括她的家里,都没有人甚至在我第二次去的时候门锁上了进不去。

      我爬在地下被踏出的坑上,探着脑袋看院子里面,有没有她。并没有。

      我怕姥姥训我,我哭着很晚才回家。第二天姥姥问姐姐,她去哪里了?

      她回答一直在家里,我说没有,我去了好多次,那里没人,她说我撒谎,姥姥最后偏向她的孙女,这事儿就算了,她的孙女昨天是在她拿个家里,到底谁在撒谎?

      我的表姐一个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女孩,她总是多变,一个聪明脑袋总想着投机取巧,我也是受害者,经常上当受骗。

      每次都百分百相信然后百分百上当,这就是所谓的愚蠢吧,可是“聪明”的大人们不也是一次次说谎欺骗着自己的孩子么?

      如果真的较真起来拆穿父母的谎言,是不是真的连亲人都做不了?

      所有和稀泥的亲戚朋友只知道各种责备子女的不听话,那么谁会记得这些长辈曾经自己许下承诺。可能只有留守在村里的儿童一直坚守着父母曾经许下的承诺吧。

      村里的黑白电视周围总是蹲守着各种孩子,见到大人来了都一哄而散,也许没有什么记忆的小小孩子才是最开心的人。

      上了学的孩子如果总是有一个是最后回家的那个人,那么可能是回到家里也就只有一个人在家吧,还不如晚点回去至少在学校是有人陪着自己。

      阿古这样的孩子很多也很少,很多是应为这么做的父母都是迫于无奈,很少是因为阿古身边这样的孩子很是稀少。

      她总是没有合适的玩伴,随波逐流的生活,空挡挡的房子,混日子的学校,长大后的阿古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她是最适合的时空观察员,没有交集就没有因果。

      阿古祭出了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制作出的亭子,亭子里面有四个界的交汇处,用这些时空裂缝的力量来重塑自己的时空线,出于等价交换的原则。

      阿古也附上了自己的姻缘线,从此所有遇见的她的人都将会遗忘她,时空重回的代价,就是时间线改变后所有人将不会和阿古有任何交集,他们会在阿古离去的时间遗忘所有和阿古有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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