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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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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初棠放学,鬼使神差又像是试探,她很执拗地问他“余倾怀,你能不能……别老给常博婉说话,你又不喜欢她。”说完她就后悔了,但她还是很期待他说好。
但他没有,他后面的话无疑是给她泼了一头冷水。
“为什么?再说你又凭什么管我?”
他这次转学确实是父亲公司出了点问题,母亲又恰好在医院做研究,所以他被送到奶奶家,他从小到大随性惯了,表面装一装是为了不让奶奶担心,但没人指挥他做过任何事,今天他遇到了些烦心事,所以他的眼神里带着质问和厌烦。
“我……我的意思是你……你可以也和我说说话,这样就不……不会被”人误会了。”初棠急急忙忙的解释,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她喜欢他吧。
“那关你什么事?”语气里明显带着不屑,也没管她说什么,反正跟他没关系,说完就转头走了。
初棠回想起去年好像都是她在主动找他说话,对于她,他总会回答,从没有主动讲过什么。
她默默在心里说了句“是我,没有资格。”
余晖斜阳下,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低下头,泪珠滴落在课本上,一下又一下……
从此以后,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最后成了陌生人。
毕业典礼上,余倾怀没有来,佟欣然公布了考上实验中学的人名,她恭喜了考上的学生——初棠,常博婉,童语,马亚年,沈思贤……鼓励了所有人。
但佟欣然没有提到余倾怀的名字,有人问他怎么没来,她惋惜地告诉同学们说余倾怀考完试就回A市了,他要参加A市中学录取的考试,因为他会在A市上初中不是连城。
初棠想这辈子怕是见不着了,好可惜,连再见都没跟他说一声。
那天晚上,她大哭了一场,上气不接下气,全家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考上学而激动,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她也明白了原来在长大的过程中,别离是不可缺少的一步,是多么残忍。
后来的她初中三年,用了两年来释怀,几年胃病在初三那年敌不过压力,日益严重,她一个人在寄宿制学校里度过了那段病痛的时光,无助而漫长。
病魔带给她抑郁,黑暗,她的世界暗无光彩,她的眼里是对世界万恶丑态的鄙夷,甚至想过结束生命。
以前多活泼,那三年就多沉默。所有人都以为她一直都是这样温婉又清冷的霜,却没人想过她曾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一对中年夫妇在医院听说了她的病情,主动提出用针灸的方法给她治病。
利用暑假的两个月,结果是有了明显成效。
病情好转后,她渐渐回到原来的生活,余倾怀这三个字她暗暗隐藏在心底,不再去想。
那段病痛的时光里,是那对夫妇带给她生活的光,将从阴霾中跌倒的她拉起。
初棠临走前妇女笑盈盈地对她说“还这么年轻,没什么问题,姑娘,你的一生还很长,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别怕,放心大胆的去做任何事!”
“谢谢您。”初棠笑了,她的脸不再那么苍白,泛了点气色,她眼眶红了,鼻头很酸,她展开双臂紧紧拥抱着这位善良的中医,妇女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就这样持续了一分钟。
谢谢,谢谢您让我重新接受这个充满爱的世界。
她心里装的不再只有琐碎的情情爱爱,而是装下了人民与大爱。
“新同学,新同学。”初棠回过神来,向斜后方转头,开口“怎么了吗?”
“我是季白,看你有些发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初棠。”
“初唐,初唐四杰的初唐吧,这名真有文化。”突然季白的椅子咯噔了一下,他后桌方疏夏踹了他一脚,他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季白向她打哑语“我说错话了?”
方疏夏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收收你那无知的魅力嘛?”
“棠是海棠的棠。”初棠笑着看过去,方疏夏看着温婉干净的女孩,把手放在桌前笑着朝她挥了挥。 同学们真热情啊!班的氛围感也不错!
她身后某人的唇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哈,对了,这是我同桌余倾怀!”季白赶紧化解他自己的尴尬。
初棠是非常不想打招呼的,但又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你好。”
季白用力拍了拍同桌的肩膀,然后凑近余倾怀耳边用牙挤出几个字“今天的事是我错了。”
余倾怀轻笑两声,“你好?嗯,我确实很好。” 他看出来了,她这是不打算跟他说话?还装不认识他?
初棠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答,然后眉头微皱,随即象征性地笑了笑,转过了头。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正经了?!
季白觉得有点不对劲,余倾怀什么时候对女生说过这么……欠的话。
还有新同学那不进眼底的笑,一看就是想赶紧回避。
余倾怀长得他一个男的都快心动了,初棠却没有一点想和人聊天的意思。
难道他们认识?!
第一节课的时间初棠感觉还是很漫长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下课后,几个人围在余倾怀身边,有个叫顾池的,唐萧点他名的时候,初棠在窗户那看到了,然后就是梁久安和谢允。
初棠本来想补补觉的,毕竟昨晚很晚才睡,既然这样,那就去学校转转吧,熟悉熟悉环境。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一双笔直的腿伸了过来,勾着她的椅子,往后拉了拉。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凑巧?还是算计?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而后者却是和旁人聊的很开心的样子,就好像不是他做的。
管他呢。
然后初棠走了。
余倾怀余光瞥见她出了教室,她不是一向很礼貌的吗?怎么不说声谢谢就走了?
这么多人,他怕他们撞到她,故意把自己桌子往后移了移,还帮她把椅子挪了挪,给她留出足够的地出去。
季白可是看完了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