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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鸵鸟心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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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银子动刀,雏森被关进了五番队的队狱里,连带着阻止她的吉良也被关起来了。
不过,对于鬼道高手来说,那个象征性的几条铁柱,根本不足以困着她。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听着事情进展。
高潮迭起,精彩连连,连眨个眼都会错过某些事的瞬间,我还在烦恼着。
“慧,跟我们一起吧!”
那个时候,他是这么说的。
然后,我给了他最想要的答案。
我说,“好吧!”
但是,真的要走吗?
不管再怎么说,我在这里生活了一百多年了,就算要走,心里还是有点不舍。
毕竟,这里是我生活过最久的地方,比自己原来的世界和猎人世界还要久。
突然间想起哥了,那位曾经和我有过一夜情的哥,已经一百年了,他还在那里吗?
如果我走了的话,会有人为此不舍吗?
应该……不会吧?在这里一百年了,我一直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生活着。
现在我会被人记得,无非是因为我顶着蓝染这个姓氏-五番队的蓝染副队,还有蓝染队长的弟弟,仅此而已。
心里头突然就起了个念头:要是我一声不响地走了,会不会有人循着我的脚步追来?
苦笑了一下,顺便抬手给自己几个巴掌,还真是角色扮演上瘾了吗?以为自己是老几呀?
“慧,怎么了?”
有点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让我热辣辣的脸颊顿时得到一丝舒缓。
“没什么,”我低下头,避开那双盛了太多情绪的暗褐眼,“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是的,这么多年了,要是说我还不明白,那我还真是失败的人。
因为低下头,我错过了大boss眼里我读不懂的东西,但是当我跌入那个熟悉的怀抱时,再怎么装傻的人,也应该明白了吧?
“慧,没关系的,”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后, “还有我在,不是吗?”
银子那成精狐狸,早就开溜了,本来空荡荡的中央四十六室,却因为大boss的存在,而让我窒息起来。
“慧,”他低头,摩砂着我的鼻头,“叫我惣右介,可以吗?”
这是怎么了?一开始是白哉,然后是东狮郎,现在是大boss,能来个人告诉我,这世界是怎么了吗?
把玩着手指,我有点犹豫不决,大boss这种人,你不惹他还好,一惹上他,就再无退路。
“我……可以吗?”
不要说我软弱,也不要说我疑心重,白哉和东狮郎那时候,我想都没想就改口了。
可以眼前这位,显然跟那两位不同,至少,他们让我改口时,就没让我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态躺在他们怀里。
“为什么不?”大boss抵着我的额头,“都一起这么久了,不觉得不叫我的名字是很奇怪的吗?”
“可是银也没叫,”扭过头去,我拼命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也只是叫你蓝染队长。”
身后突然安静下来,我偷偷转过头去看,却撞上一双藏有深深忧郁和的暗褐色眼睛。
“蓝染……队长?”
那一瞬间,我想起来了。
白哉让我叫他名字的时候,脸上虽然还是目无表情,可是桌子下的拳头却是抓得老紧;
东狮郎让我唤他名字的时候,立马转身离去,留给我的,只是别扭得寂寞的背影;
而现在,蓝染呢,则是打算用柔情攻略吗?
“抱歉了,蓝染队长,”我轻轻挣扎开他的钳制,“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失陪了。”
以大boss的条件,有什么样的人是他所得不到的?
也许,我只是他的一个棋子,一个玩具而已,厌恶之后,就会被随手抛弃。
有承诺、有誓言又怎样?到最后,还是悲哀地发现,这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一如纯情的雏森,一如不知情的东狮郎,一如痴情的白哉,一如游戏人间的乱菊。
其中又有谁,能在这场爱情风暴中全身而退?
“奥斯……”
蓦然想起,那唯一给了我自信的那一晚。
可是对方口中,呼唤的却不是我的名字。
终究,我只是一个代替品。
一个死人的代替品,代替一个已死的人活下来。
而这一切,可能只是一个实验,只是在我脑海中发生的事,而不是现实中的事。
会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不是首次出任务,却是首次因为大意而落在对方的手中,还惨沦落成对方的实验品。
现在这一切,已经分不出,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这是梦境……那我会一如大多数人的选择,宁愿永远沉睡下去,也不愿醒来看一眼现实。
就算已经是魂魄,我的外貌,还保留着当初猎人世界时,那个‘奥斯卡•慧’的样子。
如果现在有谁能把眼前的我,跟当年驰名地下世界的喋血杀手联想在一起,那我只能问他一句了:“你是神吗?”
为了生活,为了生存,为了唯一的家人,尚年幼的我,毅然把自己卖给了杀手组织。
妹妹的身子向来不好,这一点,意外地跟绯真很相像。
所以当初,听闻朽木夫人因为‘水土不服’而生病时,我立刻想到了妹妹。
也因为如此,那一段时间,我频频跑往朽木家特别为他们的主母而建的别墅。
我的医疗鬼道本是自修的,后来那段时间常常尾随四番队队员出入朽木家别墅,就顺便偷师一点。
当雨滴顺着前额留下时,我才发现,净灵庭居然罕见地下雨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时候了吧?
漫步踱回去中央四十六室时,感觉到附近那恋次和白哉的灵压已经平缓下来了。
要不要去看看呢?歪着头想时,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东狮郎和雏森的脸孔。
暗道不好,我立马展开我最得意的瞬步,马不停蹄地向中央四十六室跑去。
一如我所料,这儿大门洞开,大boss和狐狸不会这么疏忽的,所以……有人闯进来了。
慌忙赶到目的地那一刻,亲眼看见大boss把刀送入雏森的腹部,心里顿地绞痛起来。
要是有一天,我对你再无用处了,你也会这么对我吗?
“雏森!桃!桃!”
疯狂地摇着怀里的人,再抬起头时,一双藏青色眼瞳已经被仇恨染上血腥。
原来……终究只有她是你的软肋,只有她才能触动你的心深处吗?
“怎么淋雨了?”
大boss手一扬,久违了的五番队队长羽织轻轻落在我的双肩上。
“没什么,”我勉强扬起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下,“只是忘记下雨了。”
“蓝染队长,”一直被我在一旁的狐狸终于出声了,“怎么处置他们?”
此时的东狮郎,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怒吼一声就拔刀冲过来。
“蓝染惣右介,纳命来!”
好吧,你激动归激动,可也请你别无视我好吗?心念一动,居然神差鬼使地站在大boss面前。
一时收不住来势,冰轮丸就那么直直地插入我腹中,让我微皱起眉头。
痛吗?你要是这般问我,我会平淡地回答:不痛。
因为,心既然已经麻木了,哪里还会觉得疼痛?
“慧!”
同一句话,从三个人口中说出来,竟然都是包含着满满的担忧。
噗!终究连身体也不听我使唤,刚开口想说话,没想到一直积郁的淤血会先一步喷出来。
不好意思了,东狮郎,你的羽织,又多添一个人的血。
“队长!”
哦呀呀,你不说话,我还真忘了你的存在,松本乱菊。
银子的眼里,有那么一时动摇,却转而挺在我面前,双指一夹,把东狮郎的刀拔出我腹部。
少了支撑,我无力地跌入后方的怀抱,再次对上那双眼时,我知道了。
知道我的以后,大概会是什么样子了。
“惣右介,”我低低地说,“你说过,你会带我走的,是吗?”
惣右介的嘴边,浮起一丝微笑,那是我见过,他最真诚的微笑。
“是的,慧,”他打横一把抱起我,顺便解放了镜花水月,“我们走吧!”
“等等!”我吃力地抬起脸,“不是说好了,要放过雏森吗?”
“已经放过她了,” 惣右介似乎很不喜欢我提起这个话题,“要不我直接杀了她。”
这些年下来,也稍微明白惣右介的为人,对于我们,他一向没必要撒谎。
再看向后方,东狮郎还是敌不过镜花水月,一如早已写好的剧本,倒在血泊中。
“果然……就知道你还活着。”
别过脸,用力埋在惣右介的怀里,我现在,极度不想看见任何净灵庭的人。
“说起来,慧君好像跟当年队长全灭事件有关呢!”
我猛地一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