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入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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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收到五条悟的回礼时受宠若惊。
“喂，你那什么表情啊……”五条悟一脸烦躁，“算了。”
你手忙脚乱地接住他扔给你的伴手礼。
是喜久福。
“谢、谢谢！”
你磕磕巴巴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看到他摆摆手之后眨巴着眼睛离开走廊。
相比之下夏油杰的伴手礼虽然让你也有些吃惊，但没有五条悟那样慌张。
“草莓大福，”你认真一字一字念出包装袋上的名字，随后仰起头眉眼弯弯，“谢谢，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不客气。”
老实说你没想到真的会收到他们的回礼，本来他们不给你回礼也没关系，你本来就很享受挑选礼物的过程。
你的心绪满满，愉快地跑回到宿舍，本来很想珍藏以表纪念，但是考虑到这不是可以长久放置的东西，还是抱着感激的心吃了下去。
“草莓大福和喜久福都很好吃。”
你像一位汇报人一样回复，“本来想要发消息，但是感觉当面说出来更好。”
虽然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红了脸颊，有些羞涩，但是微笑里多了一份活泼。
“你喜欢就好。”
夏油杰也笑眯眯看你，暗中捅了捅自己的挚友。
“你干嘛！”五条悟有些震惊的看着夏油杰，仿佛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没什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油杰有些咬牙切齿，但是看到你弯了眉眼回到座位的时候又恢复状态。
说起来他还没怎么看过你送的伴手礼，回去拆开来看看吧。
“送了不少呢。”
五条悟有些头疼翻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不知不觉占据了桌子的半壁江山。
“都是一些耐放的东西。”
夏油杰拿出一袋包装精致的黑糖，“看来考虑的很多，虽然看着真的是很拘谨的土特产。”
“我以为她会忙不过来。”
五条悟大致扫过这些礼物。
“短短的一个月做了这么多任务吗？”
这一点五条悟和夏油杰心知肚明，互相默契地对视一眼，避开这个话题。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心意吧。”
夏油杰整理了一下桌子，但突然发现这又不是他房间，于是他团吧团吧把这些东西堆回去了。
果然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这是小孩都懂得道理吧。
关于你的话题少之又少，这次出现了一两分钟下次不知何时何地才会想起你。
不过你也不在意，你只是喜欢用善意对待别人，不管对方是谁。
“…然后那个篮球就这么砸下来，”你伸直胳膊，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所以蹭到一旁的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你也没在意，眼睛里闪闪发光，脸上一如既往是羞涩的神情，“本来我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我突然想到就这么被砸到就可以不用上体育课了……”
你此刻坐在医务室的床上，你是这里的常客了，每次来都会给家入硝子讲讲有趣的小故事，有些是关于你自己的，有些是你以前听说的，还有一些是你经历过的。
家入硝子笑笑，你也抿嘴笑，眼睛里只有她的身影。
“还有一件事，那是别人告诉我的……”
任务不是那么紧凑的时候，你就会接着讲，虽然你手腕骨折，但是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可以帮你免于长时间的修养。
“总之谢谢你啦，硝子。”
家入硝子微微睁大眼眶，随后温柔一笑。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你担心的看着面前的废墟，自从你开始任务之后，你就好像陀螺一样不断转动，导致疲劳感不断上升，现在的咒力突然不受控制，要不是因为帐，外面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你的术式普通在于它真的没有什么特色，灌输咒力，在咒灵身上找受力点，直白地消灭。
因为你的体术并不优秀，还经常躲体育课，这就导致每次去袭击的时候都会带上价格正常的匕首，你的财产不多，你也不需要很多钱，所以不管在哪方面都很朴素。
“今天也麻烦你了。”
你眉眼弯弯，面前的这位是你的辅助监督，也很普通，突出的特点在于他的沉默。
是的，沉默。
无论是你受伤严重与否，或者是一条命都快没了，他也沉默着，只是车速会变快，他的眼神告诉你他想帮助你，但是紧接而来的无力感又打破这个幻想。
“不客气。”
辅助监督是个在社会上混过的成年人，在礼节方面做的很周到，你们一来一往，中间少不了一些寒暄、问候。
“今天还是要去买伴手礼吗？”
他的声音把你的注意力从车窗外拉回来：“是的，麻烦了。”
接着又是沉默。
你喜欢这种沉默，沉默让你没有其他的打扰，耳边不会有距离你太远的对话，不会有一些你触及不到的高度，更不会有你用尽脑袋也想不通的打哑谜。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五条悟的胳膊支在夏油杰的课桌上，“但是老子最讨厌正论了。”
夏油杰笑笑，他不在意这些话适不适合在教室里讲，因为就连家入硝子也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她都听得懂。
“那又怎么样？悟，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他们有一段时间氛围很奇怪，奇怪到就算你神经大条也会绕开他们走，他们一开始打架非常凶狠，虽然之后也很凶狠，但是那一场就好像要致对方于死地一般决绝。
你想不通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放弃了，你也没必要去非要融入那种奇怪的环境，你只是觉得他们过于沉重。
家入硝子不一样，她只能在学校里，五条悟和夏油杰真的很强，所以他们有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解决，但是家入硝子毕竟不是实战系，她才是最弱的那一个，等待在未知里。
就像小时候的自己一样，不知道下一顿饭是不是能吃饱。
最初想要带伴手礼回来，初心就在这里。
路上并不总是平坦的，有时候车上的颠簸会带动着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你把头倚在车窗上，窗外是阴天，你特地看了天气预报不会下雨，所以底气十足地把伞放在宿舍里。
但是事实不如你所愿，你下车后没多久就开始下雨，之前阴天的沉闷好像是在蓄力，当雨滴落下来你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是雷阵雨，明明已经秋天了，来雷阵雨总是让人觉得奇怪。
你顾不得其他地方，庆幸已经到了学校，匆匆抱着头跑到了学校一栋楼的屋檐底下，这场雨一般不会持续太久，所以你就这么干坐着。
“喵--”
猫的声音吸引你看去，那是一只野猫，你以前也见到过，高傲的头颅总是出现在屋顶或者墙檐。
这只猫是灰色的，皮毛因为没有人打理的缘故经常粘起来，你有时候会买一些猫粮，耐心的等在草丛旁边，它总会来，用它那可爱的声线吸引你的注意。
“我这次没有带猫粮啦。”
你有些不好意思，还特地张开手给它看，“你看，两手空空哦。”
“喵--”
它慢悠悠走过来，甩着尾巴蹲坐在你面前。
“喵--”
你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懂你的话。
“下次给你带好吗？”
“喵--”
你也蹲着，双手成拳紧贴膝盖，一人一猫就这么构成和谐的画面，夏油杰路过的时候差点以为是某个大型猫科动物。
当你们对视的时候，身后的五条悟就这么撞上来。
“杰！你停下干嘛！”
发生这起事故，小猫轻盈地走开，你有点可惜看着猫猫离开。
“是OOO同学，”夏油杰忍住火气用食指抵住五条悟的头，随后转头问，“OOO同学是没带伞吗？”
你听到有人跟你讲话，便转过头去。
你有些不好意思，解释的声音里多多少少夹杂一些委屈：“天气预报说没雨的……”
“这种雨根本不用伞吧？”
五条悟仗着自己是无下限所以胡作非为畅所欲言。
“悟，她不一样。”
夏油杰有些无奈，每次都要为挚友贫乏的常识和稀缺的礼节收摊子时感到深深疲惫。
“她没有无下限…和咒术操控。”
你看了一眼夏油杰头顶呈伞状的咒灵，有点艳羡。
这也太方便了。
“没关系，”你不好意思笑笑，“雨下不久的，而且在外面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也很舒服。”
他们身上没带伞，你也不想麻烦他们再帮你拿一把。
你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转回头继续发呆一样看着雨滴。
你不会期待那些，你从小时候就知道了。
不管你哭得多么凶狠，妈妈也照旧不会出现。
在家长会班级里的空位、校门口熙熙攘攘接送的空缺、寒冷冬夜孤零零的门灯和你。
以及那些大人不知道是冷嘲热讽还是真心实意的怜悯。
“看，那家女人该不会是出轨了吧。”
“谁知道她是哪家的种。”
你垂下眼眸假装没听到，你很想大声跑过去反驳，但是这么做就好像真的在说她不要你了。
你把自己圈起来，静静地等着雨停。
其实就这么跑回去也没关系吧。
雨滴啪嗒啪嗒，打在你的头顶。
跑起来的风灌在你的肺里，你只觉得清爽和痛快，你越跑越快，眼睛里开始闪着光。
你只是不想被别人当做是没有人要，你可以装作是有人在等你。
你不过是天气预报的受害者。
你一点也不可怜。
你拥有你自己，这就够了。
医务室的灯光照常是那么柔和，就算你在门外也能感到门缝里微光的力量，你控制住刚刚狂奔过后的呼吸，背部轻轻抵在墙上，垂着头，静静地听着里面熟悉的对话声。
“总之……解决……”
接着是熟悉的吵闹。
你安静地抿嘴笑笑，然后离开那个地方。
你拥有你自己，没什么比这句话更有力量了。
*
五条悟敏锐地注意到外面站着一个人，夏油杰也听到了一丝动静，开门的时候对面的地上有一些水滴。
夏油杰从医务室的窗户那里看到你跑回来了，他本来打算去给你送伞，多多少少照拂一下同学情谊，但是他总是会不经意忘记关于你的事情。
“不是说等雨停吗？”
五条悟嘀咕，这吸引了家入硝子的注意。
“什么等雨停？”
家入硝子走到窗前，但是你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啊，路上遇到了OOO同学，”五条悟瞥了一眼窗口就没再看了，“没带伞。”
家入硝子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我说你们对同学的关注太少了吧。”
“哈？”五条悟罕见显露出离谱的神情，“为什么要那么多啊？”
夏油杰在旁边翻译过于直白的语言：“总之我们没有校园暴力，霸凌也没有。”
“任务解决了就可以了，带个伴手礼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家入硝子看了一眼挑起战端：“意思是五条悟你说话没有重点。”
“哈？”
墨镜滑下。
“这种事情谁会在意啊，老子可是最强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入秋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