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的我》芸芸不易

8、他又打你了？

　　沈源藏在莫子言租的房子附近，白天到晚上，他出神地望着那个依然黑着的屋子，小言还没回来吗？很晚了？要不要问问她？不行，她又该生气了？可她出事怎么办？就在他犹豫时，莫子言已经到了楼下，他偷偷的忘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直到灯亮起，又熄灭，他才敢望向那个方向。
　　下雨了，莫子言很爱雨天，她下意识的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望着外面稀稀疏疏的雨点，她看到了，眉头紧皱，拿出手机，
　　“沈源，上来”
　　“小言，我不是跟踪你，你听我解释”
　　“我知道，上来”
　　莫子言并不知道，我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沈源有多么想要，是他梦寐以求的。
　　“小言，我”
　　“源哥，上来，不然我就下去了”
　　挂断电话，莫子言打开门，拿着毛巾在门口等他，两分钟，就看到了满身湿透气喘吁吁的沈源。
　　“进来，自己擦”
　　“好” 沈源接过毛巾，不自觉的攥紧，这就够了不是吗？我怎么能奢求回到以前呢？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已经滴到了地上。
　　“怎么还不进来，那男人又打你了？”
　　莫子言提着医药箱催促着沈源，沈源惊喜，然后手足无措的踏进屋内，匆匆忙忙的擦拭。
　　“坐下”
　　“小言，会弄湿的”
　　“你不坐下，我没办法给你擦药”
　　“你给我擦药？真的吗？” 满脸疲惫的沈源听到这句话，眼中似乎冒出了星星，“好，马上，啊”
　　“我来吧”，莫子言示意沈源把毛巾给她，她小心翼翼的擦着，手上，脸上，估计背上也是，还真是那男人做的出来的。
　　“疼吗？又是这样，是我连累你了”
　　“没有，是我做的不够好才惹父亲生气的”
　　“那样的人配的上你这句父亲吗？你怎么就想不通啊”
　　“是父亲把我从福利院带出来的，也是他给我机会去学那么多东西，小言”
　　“从小到大都这样，你这样说，可他怎么对你的？”
　　是啊，只要第一，达不到，就受惩罚，不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学经济，学礼仪，从小那男人就告诉他“你的职责就是如此，以后你的责任就是辅佐子言，我只要最好，你懂吗？”
　　13岁，沈源拿着建模第二的奖状，莫英峰当着他撕碎，一巴掌降下来，“背着我搞这些没用就算了，还得不到最好”
　　“父亲，是我的错”
　　门口，7岁的莫子言听的清清楚楚，无论是巴掌声还是责骂。沈源刚跨出门，在门关上的瞬间，莫子言红着眼扑进他怀里，
　　“哥哥疼不疼？”
　　“不疼”
　　“真的吗？”
　　“哥哥做错事，要挨罚，是应该的”
　　“哥哥没做错，在我心里，你就是第一”
　　“这样呀，欠小言的第一，我下次还回来好不好”
　　“好”
　　……
　　19岁，沈源放弃最爱的专业专攻经济
　　“源哥，你不乐意的话，我去求爸爸”
　　“我乐意，不用担心，小言”
　　……
　　23岁，
　　亲手改掉莫子言的志愿，只因为莫英峰一句“我为她好你明白吧，小源”
　　莫子言不肯，才有了自己亲生父亲所做的关禁闭，甚至是锁链……
　　那是莫子言第一次冲他吼，也是唯一一次他没能守好“公主”的笑。
　　24岁，
　　沈源第一次忤逆莫英峰帮莫子言逃跑
　　可莫子言突然得知，这么多年，自己的一举一动，莫英峰几乎全部知晓，是沈源，当年的志愿也是沈源
　　上飞机前的最后一句，莫子言说“告诉莫英峰，学校我会去，唯一要求，不要干扰我的生活，否则别想见我，还有，沈源，我很恨你”
　　如今，21岁的莫子言边帮沈源擦拭酒精，边回忆着当初，恨吗？当时确实吧，毕竟母亲失踪后，唯一的温暖都是沈源给的，也是他亲手打碎的。两年了，似乎没那么恨了。
　　莫子言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张口“想见白糖吗？”
　　“白糖？你不是说它……”
　　“离开前，让朋友养了，越发白白胖胖了，怎么舍得扔，毕竟是当初最喜欢的礼物”
　　“我可以看看吗？”
　　“别在手机上看，某天如果雨过天晴了，再一起去看看吧”
　　雨过天晴会在哪一天呢？谁也不知道，可能很远，亦可能很近……
　　“今晚在沙发上睡吧” 莫子言不再说话，转身走进卧室。
　　有空重新冲我笑笑吧，直到莫子言关掉卧室的门，沈源也没能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