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就算是梦魔也要征服星辰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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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梅拉感觉伊安最近怪怪的。
先是她进不了他的梦了，还有就是……
“拜托你了。”
拿着匕首的少年露出了阳光的笑着。
自从知道帕梅拉可以施展魔法后，他就无情地压榨起了可怜无助但并不弱小的梦魔。
一开始打算直接给伊安的厐尤猪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毕竟是我自己的任务，所以我还是想自己狩猎成功。”少年眨着自己漂亮的猫眼，开朗地说道。“不过，还是谢谢帕梅拉的心意啦。”
为了表示感谢，他还摸了摸帕梅拉的头。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帕梅拉感觉……还不错。
因此在他们继续前往森林深处寻找厐尤猪的过程中，帕梅拉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努力发挥自己的用处。
然而，这样的消耗没过两天就成功让帕梅拉萎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人间界生存需要消耗的魔力比魔界更多，能在魔界生存一个月的大餐，折算到人间界最多不过十天，再加上不停地使用魔法，魔力值就下降地更快了。
雪霜加霜的是，她无法通过伊安的梦进行补给，完全就是只出不进的困境。
于是，在这天修整的夜里，帕梅拉再次对坐在篝火旁烤火的少年提出了“让我吃你的梦”的请求。
“嗯？帕梅拉不是能够随意进出我的梦境吗？”伊安的目光盯着燃烧的火焰，神思散漫地回道。
“当然不是这样了！”因为饿着肚子，帕梅拉的情绪也变得有些糟糕，“梦魔只能进入没有防备的梦，只要你有任何一点‘啊，我不想让梦魔入梦’的想法都会增加我入梦的难度。”
事实上，其他的梦魔并不会因为这点小小抗拒就无法入梦，帕梅拉办不到原因不过是因为她太弱小而已。
但是，就像人类能够通过锻炼变强一样，梦魔只要摄取足够的梦就能进化自己。
听到帕梅拉的话，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朝梦魔少女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笑：“抱歉，大概是因为上次我不想让帕梅拉你入梦但你偏偏去了，所以有些不开心吧，今天晚上我会控制自己的。”
“真是的，麻烦的人类。”帕梅拉娇气地说道，像极了被宠坏的贵族大小姐，“那你什么时候睡觉？”
“嗯……现在没什么睡意啊。”伊安为难地说着。
“那我催眠你试试？”帕梅拉蠢蠢欲动地把自己眼里的法阵亮了出来。
伊安：不，我拒绝。
最后，少年还是没能抵抗住梦魔的催促，躺进了睡袋里。
“闭上眼。”帕梅拉看着伊安扑棱扑棱眨着的眼睛，颐气指使地命令道。
伊安乖顺地闭上了眼，但嘴巴不停：“帕梅拉会唱歌吗，可以唱安眠曲给我听吗。”
帕梅拉皱眉：“安眠曲是什么？”
“就是这个……”伊安又爬起来，给帕梅拉唱了一遍，然后一点一点教着帕梅拉。
好不容易教完了，夜已经彻底深了。
感觉到睡意慢慢上涌，伊安爬进了自己的睡袋躺好，然后双眼充满期待地看着帕梅拉，无形地发射着“我好期待我好期待”的目光。
“……”帕梅拉被逼视地有些脸红。“先说好，难听也不许指责，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做噩梦！超级超级恐怖的噩梦！”
梦魔少女张牙舞爪地威胁着，她自认为很可怕，但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只觉得她像哈气的小奶猫一样可爱。
奶凶奶凶的。
“不会的。”伊安贴心地说道，还闭上了一眼，一副“我准备好了”的模样。
眼见伊安已经乖乖躺好，虽然心里没底，但是不喜欢被小看的梦魔还是开了嗓。
少女悠扬的歌声在深沉的夜色中响起，仿若一条璀璨的银河款款而至，是不同于人间的轻盈与空灵，独特的念词与停顿，让普通的安眠曲宛如古老歌谣般带上久远的气息。
帕梅拉断断续续唱完了这首曲子，中途忘记歌词的时候就用哼唱带过。
哼，如果伊安有意见，她就直接催眠放倒。
好在少年是真的困了，还没等她唱完就已经睡去。
帕梅拉听到了他绵长的呼吸声。
梦魔起身靠近了伊安，她伸出手指点在伊安的额头试了试。
与之前不同，这次能够进入梦境了。
帕梅拉心里大喜，因为太想饱腹，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就跳进了伊安的梦境。
*
入梦的速度很快。
一眨眼，帕梅拉就站到了坚实的土地上，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和前两次的梦不同，这一回她站在洁白优雅的建筑群的面前，中央花园有手持大剑的男性雕像，还有数个小巧可爱的喷泉。
周身也多了许多穿着统一形制衣服的少男少女，他们或是来来去去，或是坐在长椅上说说笑笑，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面上模糊一片。
梦境不会反应不重要的事物。
这个难道说……帕梅拉把眼中的场景和自己曾在魔界图书馆看到的信息对上号。
这……就是所谓的“学校”？
魔界是没有学校的，那里信奉弱肉强食，除了一脉的亲情血缘外，没人会无私地去教另一只恶魔知识，不杀死对方就已经算是友善了。
不过恶魔生来就知事，想要学习直接去打架或者图书馆就行，没有人类这么麻烦。
帕梅拉好奇地观察着名为“学校”的场景，因为太过新鲜，她甚至都忘了第一时间去找伊安，直到少年因为就等不来，这才抓到了瞎逛校园的梦魔少女。
“唔，伊安？！”突然被人抓着后领提起来，帕梅拉愣了一下，然后拼命开始挣扎，发现提着自己的是储备粮后，才停下动作。
“原来梦里的帕梅拉是这样的啊。”伊安看着帕梅拉，嘴角笑容灿烂，眼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听到伊安话的帕梅拉有些懵。“你知道这是梦。”
伊安点头。“是啊，我知道。”他说着，把帕梅拉放下，然后凭空创造了一只雪白可爱的小兔子给帕梅拉抱着。
梦是没有温度的，所以与其说抱兔子，帕梅拉更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一朵雪白的云。
她惊讶地看着少年无中生有的动作，“你、你……你怎么会做这个……！”
梦境虽然由主人控制，但按照道理来说，睡着的人都是凭借潜意识行动，怎么可能主观创造一个东西出来。
“这很难吗，只要用力想就能办到了吧。”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少年身边出现了一把比他还高的大剑，正是帕梅拉第一次入梦时，看到他拿着的那一把。
“哇哦，好酷。”伊安脸上现出稚气的，犹如小孩子看到玩具一样的兴奋。
他拿起了大剑，一边挥舞，一边说道：“不愧是梦啊，只要想着很轻，就真的能随随便便挥动了。”
看少年玩的不亦乐乎的模样，即使帕梅拉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不对劲了。
“伊安，怎么回事，你没有睡着？”帕梅拉紧张又担忧地揉了揉手里的兔子，望着挥舞的大剑的少年说道。
“啊？没有啊？”像是玩够了，伊安挥手将大剑打散，然后来到帕梅拉的身前，“如果我没睡着，你怎么能进入到这里。”
伊安的话没错，这里是他的梦境无疑。“但是你的状态……”
“是清醒梦。”少年笑意灿烂地说道，那双时常令帕梅拉感到安心的猫眼，这一回，只让她感到背后发寒。
梦境主人是梦境真正的操控，哪怕是梦魔也无法对抗它。
伊安不知道帕梅拉内心的惊惧，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帕梅拉不知道吗，人类有一种梦叫清醒梦，可以在梦中保持清醒……”
后面的话，帕梅拉已经听不下去。
小命被别人掌握在手里的恐惧让她连一秒都不敢待，眨眼间，她就脱离了伊安的梦境落到了他的身侧。
呼吸安稳的少年仍在好梦，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帕梅拉在变小的篝火前静坐了一会，然而温暖的火焰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冷。
她是一个惜命的梦魔。
帕梅拉转头看了眼睡着的少年，后者正规规矩矩地睡着，偶尔发出几声语焉不详的呓语。
……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虽然舍不得伊……储备粮，但身为梦魔就应该去征服星辰大海。
她莫名有种预感。
再待在伊安的身边可能会出不好的事。
做好决定后，帕梅拉立刻开始行动。
她没有什么行李，所以谈不上收拾，只要直接走就行。
帕梅拉想着，扯了扯身上男生款式的衣服。
这是伊安要她穿的，他说人类都要穿衣服，如果打扮太过奇怪的话，会被治安官抓走，然后他还给了帕梅拉一顶帽子，遮遮她异于常人的耳朵。
犹豫了几秒，帕梅拉还是没把身上的东西还给伊安。
就当是留个念想吧。
用魔力给伊安施了一个“驱散”魔法后，帕梅拉就干脆利落地上路。
至于少年醒来后，发现梦魔突然消失是如何心情，那就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就算是梦魔也要征服星辰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