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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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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上午的阳光穿透紧闭窗帘照进凌乱的房间，照亮了地板上散落的纸团。
一张老旧的双人床上，熟睡着一个相貌平平身材微胖的男人，一头毫无特点的短发，此刻更是被枕头弄成乱糟糟地一团，嘴角流出的口水似乎在表达着头发的主人，对床上唯一的枕头舒适度的不满。
男人侧身而卧，身上盖的被子与身下床单的花色，不能说是不太搭调，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手机铃声响起，男人吸了口气从睡梦中醒来，眯起眼睛扯开一条缝隙，伸手摸起枕头旁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男人睡意朦胧，翻身仰躺，从被子里面抽出另一只手，用胳膊盖住了眼睛。
“杨波，几点了还睡呢，出来吃饭。”电话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们吃吧，我困着呢，再睡会儿。”杨波感觉喉咙有些嘶哑，清了嗓子。
“睡个毛啊，大过年的，哥几个好不容易凑齐，出来喝点、聚聚。”电话另一边的男人语带不满地说道。
“你们聚呗，我又不喝酒，去跟你们瞎凑啥热闹。”杨波皱眉道。
“少废话，赶紧的，哥几个喝多了不得有人开车往家拉呀？口福海鲜给你半小时，赶紧。”男人说完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杨波无奈地丢掉电话，揉搓着眼睛坐了起来。
简单的洗漱过后，杨波胡乱套上衣服，揣上钥匙和手机就出了门，连嘴角和下巴上的胡茬都懒得去刮。
点火，开车，杨波驶出了小区，大年初六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和车辆。
刚走没多远，杨波看到前方不远处地路边，一个头扎马尾，身穿黑色长羽绒服的年轻女孩，突然弯腰扶着着身旁地灯杆吐了起来，而等到他开车慢慢靠近女孩身边时，女孩已经手捂着腹部，表情痛苦地蹲在了地上，随即抱臂低头把脸埋进了胸口。
杨波皱眉，转眼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一脚刹车停在了离女孩儿不远的路边。
车没熄火，杨波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来到女孩身边。
“姑娘，你没事儿吧，需要帮忙吗？”杨波弯腰语带关切地问道。
女孩低着头，听到声音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杨波闻言，见女孩摆手拒绝了自己的帮助，直起身来转身想走，可是刚转过身，低头无意间瞥见一旁地面上的一滩棕色血迹，便又止住了想要离开的脚步。
心中略微犹豫了一秒，杨波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袖手不理，略微有些冲动地再次转身。
“姑娘，你都吐血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杨波眉头微皱开口道。
“不用，我没事的，谢谢。”女孩声音软糯，却依旧没有抬头。
“都吐血了还没事儿呢？走我送你去医院。”杨波托着女孩儿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掺了起来。
“我真不用去医院……”女孩儿被迫起身，皱着眉头，口中依旧推脱。
杨波也不多说，扶着女孩儿开门上车，鼻子里隐隐嗅到女孩儿身上淡淡的奶香，期间夹杂着些许地酒气。
女孩上车后依旧捂着肚子，杨波本想扯过安全带帮她扣好，想了想虽然女孩儿冬天穿的多，但是自己作为一个陌生人，替人家一个姑娘扣安全带还是有点不太合适，加上医院离的也不远，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帮女孩扯了扯衣角免得被车门夹住，杨波轻轻关好车门，小跑着绕过车头上了车，扣好自己的安全带，顺手推上D档，向离得最近的医院驶去。
路上，杨波不时转头看向女孩，女孩缩在座位里，双手捂着肚子，紧闭着双眼眉头微簇，表情有些痛苦，却依旧难掩女孩自身地青春美貌，让杨波即使知道此刻是如此地不和时宜，还是不自觉地心生了几分涟漪。
看到身边女孩似乎疼的愈发厉害，杨波也顾不得超不超速的问题，脚下深踩油门，加速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杨波直接把车停在了急诊门口，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副驾驶，此时女孩已经自己打开了车门，杨波赶忙上前扶着她下车。
女孩此时好像疼的走路都有些不稳，迫不得已杨波只能伸手环住女孩肩膀，半扶半抱地将女孩送进了急诊室。
“叫什么名字，哪不舒服？”急诊室内，医生让杨波扶着女孩坐下，开口问道。
“詹糯糯，肚子疼。”女孩开口说道。
“大夫，她刚才吐血了！”杨波补充。
“外衣脱掉躺床上，喝酒了？”大拉起检查床帘子，说话的同时，摸出一副手套戴好。
“嗯，昨天喝的……”詹糯糯声如蚊蚋地答应着，伸手拉开了羽绒服拉链。
见女孩拉开衣服接受大夫检查，杨波觉得此时自己应该回避，便跟大夫说了声车还在急诊室门口，借口溜了出去。
杨波跑出去把车停好，再回到急诊室时女孩已经做完了检查，起身正在穿衣服。
“饮酒过量导致胃黏膜出血，需要做个胃镜，你这人也是，看着挺稳重的，怎么照顾自己女朋友的，让她喝这么多。”大夫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记录着什么，见杨波回来，扭头看向他的同时皱眉说道。
“是，”杨波也没法跟大夫解释，只能答应道，“对不起大夫，给您添麻烦了。”
“以后注意点吧，拿身份证去门口机器建档，然后来我这开检查单，这会儿没人，小姑娘坐这等会儿吧，你抓紧去。”大夫摇了摇头，说道。
“好，我这就去，谢谢大夫。”杨波道了声谢，接过女孩手里的身份证出门建档，建档时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女孩儿的身份证信息。
詹糯糯，生日2003年11月11日，03年属羊的，今年还不满20岁。
看到女孩儿的年纪，杨波心中不知为何有几分失望……
办好手续回来，跟大夫借了个轮椅，杨波推着詹糯糯去做胃镜。
把她送进检查室，杨波抱着她的衣服在外面等，鼻尖又嗅到她身上那独有的香气，香气依旧沁人心脾，只是此时的他心中却没有了如之前那般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