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ife is Long and Love is Deep》火韭

10、（10）

　　应西里斯所托，有麻瓜背景的莱姆斯和唐克斯一起去察看了斯内普给玛德琳找的人家的情况。要具体信息时毫不意外地又是一番刁难，斯内普平时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更别提此时他还把察看的要求视为某种怀疑他会把玛德琳推进火坑的羞辱。
　　唐克斯险些跟斯内普吵起来，莱姆斯一如既往地试图做比较理智的那个，于是斯内普转变了攻击方向。其实斯内普会看出他跟西里斯之间的变化并不值得奇怪，莱姆斯当然绝不指望这人会表示祝福什么的，毕竟哪怕换成跟斯内普没有旧恶的对象，他怀疑对方同样只会冷嘲热讽、戳人伤疤。
　　这么说吧，有了心理准备，他下回可以表现得更好一点。在唐克斯包含“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给你劝架”的建议下坐到三把扫帚的位置上时，莱姆斯的心脏仍然狂跳，斯内普恶毒的笑容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第一反应是叮嘱唐克斯别将刚才的事告诉西里斯，以免横生枝节，但慢慢喝下一杯黄油啤酒后，随着热意从胃里升起，莱姆斯产生了新想法。
　　有足够的教训证明“我很好”这套只会起反效果，或许他们今后该改变方式。这点上他不能指望由西里斯起头，毕竟在状态最好的情况下，西里斯袒露自我的能力也不如一个五岁小孩。
　　“还不错。”这就是为什么他带着怒气穿过门厅，“我对玛德琳到新家后的生活态度乐观，斯内普确实对她上心了。”
　　“恕我直言，你这可不像兴高采烈。”西里斯加快脚步跟上他。
　　“我差点跟斯内普在地窖里打一架。”
　　西里斯明显是愣了一下，莱姆斯进入厨房，叮叮当当地翻找食物。得到宣泄的允许，愤怒反而更变本加厉地涌上来，他感到头脑在热力中有点轻飘飘的，开始担心自己会越界，但眼下要再压下怒火也没那么顺利了。
　　“呃，好吧，我猜也不能指望他说什么好听的。”西里斯大概是斟酌了一下措辞，又调整出活跃气氛的那种语气，“所以，这次确实是因为他咯？我可以把他叫过来揍一顿了？”
　　“不行。”莱姆斯泄愤地撕了口面包，含糊地说，“但是你可以补偿我的牺牲，我为你跟斯内普多见了一面。”
　　“那真抱歉。”西里斯被逗笑了，尽管他还是略带怒气又担心地盯着莱姆斯，“想不想告诉我他说了什么屁话，然后我俩一块痛骂他一场？也许再来点酒和我的屁股？”
　　“在我可以随时这么干的时候，酒就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为强调自己的论点，莱姆斯还打了他屁股一巴掌，西里斯惊跳了一下。他好像被莱姆斯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顾不上对斯内普的敌意了，而莱姆斯发觉自己的怒气也因此平复了点。
　　“不过他说的一些话确实启发了我，”他又说，“你有没有试过在狗的状态下……？”
　　莱姆斯打了个含义明确的手势，西里斯的脸皱成一个含义丰富的表情。
　　“这是他拿来攻击你的论点？因为我能变成狗之类的？”
　　“我被告知圣芒戈开发过针对同性恋和脑子有病到让狗CAO他们的人的治疗方案。”莱姆斯赶在西里斯破口大骂之前用另一块面包把他噎住，“不过回来的路上我确实有考虑——所以你试过吗？”
　　“等等，斯内普攻击你是个变态，然后你打算证明自己真是？”
　　“我猜取决于你喜不喜欢。”
　　西里斯挣扎着使劲咽下面包，可能也吞回了觉得莱姆斯确实需要点治疗的评论。
　　“啊，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就，我试过，我自己试的，你知道，知道我能变形的人里没什么合适的对象，我对真正的狗也没兴趣。虽然我那会儿也是狗，但怎么说呢，就像发现自己长出了条新LAO二，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确实。”莱姆斯说，西里斯睁大了眼，于是他接着介绍：“在霍格沃茨那年我稍微测试过，当时斯内普会给我配狼毒药剂，我保持理智趴在办公桌底下，睡不着觉，又很无聊。有时候我会试试看用狼的身体能做到多少。”
　　“比如能不能舔到某些部位。”西里斯一副惊恐加想笑的表情，“你真的让我非常后悔当时没跑去找你。”
　　“你想找我做什么呢，大脚板？”莱姆斯扬起眉毛，而西里斯回给他一个相当下流的手势，“看看你，人们还以为阿兹卡班能关住邪恶。”
　　“我是不知道你那边怎样。”西里斯捶了他一下，“就我而言，没什么意思。不是完全没感觉，而且能，呃，走完流程，但有点像戴了巨厚无比的TAO。”
　　“我差不多。”莱姆斯同意道，“我猜能有那点感觉也是因为我们本质上还算人类，大部分动物都没机会体验太美妙的SEX。”
　　“可怜的小家伙们。”
　　“你要知道，也有些人类二十多年都过得像处在漫长发情期里得不到满足的狗。”
　　“谁？某个迫不急待想看你跟狗滚床单的家伙吗？”
　　“我可没那么迫不及待，聪明狗。”莱姆斯摇摇头，“至少先让我习惯人类版本成吗？”
　　“靠，你默认我在指你的速度都让我有点担心了。”西里斯去旁边倒水，绕过他时用胳膊肘挤他，“行行好，不说感觉的问题，我暂时也不太想知道加进一个搭档会怎样，那真的太诡异了。”
　　“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莱姆斯使劲挤回去，以免自己的面皮在压力下爆炸。每当西里斯暗示他跟莱姆斯同样热烈期盼他们的亲密接触，都会在莱姆斯身上造成迅猛的影响，让他对玛德琳产生些许歉意。
　　“不，如果斯内普总这么能激发你的奇思妙想，我得找个办法让你们天天见面。”
　　就这样，西里斯收到了信号，他们减少回避和隐瞒，承认自己欠佳的状态，并设法跟对方一同化解。有点夸张和尴尬，两人都不擅长这样的交流，莱姆斯都可以想象随着深入发展，哪些事上他们只能一同沉默，某些欠妥的发言会把情况变得更糟，还有那些始终隐隐作痛的旧伤终将再度发作，让他一时间记不起自己还想拥抱西里斯的理由。但至少目前，他认为新层次上的坦诚是不错的开端：我常常感觉糟糕，这很正常，我们完全可以轮流做全世界最棒的家伙。
　　紧接着送走玛德琳的日子就到了。斯内普对由莱姆斯陪同办手续没有上次那么大意见，大概是因为他相当不想处理期间玛德琳哭闹和尿尿等一系列可能的麻烦。治疗师确认过玛德琳的畸形完全矫正好了，莱姆斯努力从不知情者角度打量她的手，觉得应该看不出什么，斯内普则嘲讽看到他这样子，谁都会猜到玛德琳的手有问题。
　　玛德琳在麻瓜机构那边的身份是麦格的外孙女，生父不明，生母分娩后不久就去世了。悲痛的麦格女士无法面对女儿产下的婴孩，只能将她送养，连大部分手续都委托同事完成。莱姆斯多少可以体会到，这样煞费苦心的安排，是为了一旦将来出现什么意外，玛德琳可以到米勒娃那边去。
　　虽然清楚即便没有战争，自己也绝对不该养小孩，但将玛德琳交给养父母时，他还是感到十分不情愿。这个小婴儿不仅启动了他和西里斯之间的改变，而且留下了许多珍贵的东西，跟西里斯一起为玛德琳忙碌，将是莱姆斯人生中最接近那个家庭幻想的经历。
　　如此说来，他其实也该感谢斯内普把玛德琳带到格里莫广场12号，不过为这种理由收到感谢的话，斯莱特林院长肯定会更气愤。带着这样的想法，完事后斯内普卷土重来的恶意就变得容易忍受了些，莱姆斯甚至为对方抱歉，沉浸于旧日痛苦的滋味他再清楚不过。
　　然后他回到总部，西里斯赶来门口迎接，面色几乎跟月圆夜后一样苍白。莱姆斯向他和莫莉保证玛德琳一切都好，他和朵拉在一段时间内还将悄悄关注玛德琳的近况，如果布拉斯夫妇对他们珍贵宝贝的照看达不到莱姆斯的标准，他就要重新考虑他们的资格。接下来他们花了些时间帮莫莉收拾行李，把她和她带来的鸡平安送回陋居，又带着复杂惆怅的心情封上婴儿房的门。西里斯说至少要保留几个月，以防万一。
　　再然后，他们面对面站在走廊里，意识到这里真正只有他俩了。过去几天他们都在调情，弄得彼此晕头转向，但默契地不再更进一步。现在给他们叫停的理由消失了，他们有整栋房子和整个夜晚，可以做任何事，只待他们就从哪里开始达成一致。
　　西里斯清清嗓子，问：“你累吗？”
　　“还好。”莱姆斯的心脏跳得太响，他确定西里斯也能听到，“你想不想吃点什么？”
　　他们中午以后都没吃什么东西，莫莉走之前在厨房留了晚饭，但莱姆斯怀疑自己撑不到下楼吃完、洗净碗碟再爬上楼。谁知道这段时间会不会又发生变故？他们的生活从来都充满意外。
　　“我知道我想吃什么。”西里斯肯定有同感，他突然绽开一个饥饿的、阴暗的笑，“但被人看到我跪在你的袍子里会断送你的形象。”
　　这就是莱姆斯陷入疯狂的开关。
　　“你最好这么想。”他说，把西里斯搡进最近的房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