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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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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着蓝色流星雨的夜里,桀留了下来,留在了深渊。
只因为,那淡淡的声音里有着让桀说不出的安心。或许还有那一声轻轻的呼唤,是桀期望了许久的。
——留下来吗?她真的可以重新活过,在深渊,在老头的身边。一直就这样陪着老头,一辈子也可以,平静的生活,这是桀的打算。她没料到的是,在不久的以后,她会以那么决然的姿态离开。
深渊从此多了一口人,却还是只有深渊主人——老头的声音和‘魑魅魍魉’令人胆颤的嚎叫。
依然没有任何人胆敢靠近深渊,桀和老头。还有,魑魅魍魉过着平静的生活。
眨眼三个月就这么过了,在这三个月里,老头练就了一身看桀脸色的本领,而桀学会了颐指气使,用眼色指使老头。他们就这样乱七八糟的交流。
不过,能懂就好。
一大早,老头就起了,大声的嚷嚷着:“小丫头片子,快点给我滚起来,不要再睡了!”床上的人,以奇特的姿势蠕动了一下,然后装着没听见,翻个身接着睡。没过多久,门被踹开了,发出吱吱的惨叫声。
桀也被提在老头那干枯的手里,她无奈的揉揉惺忪的眼。
暗地里翻个白眼,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老人家真的有这么大的力气吗?还是此老头非彼老头,或许他更吃苦耐劳,就锻炼了这么一身神力?
“喂,丫头,我今天要出去买东西,给我好好看家。”桀,打个不雅的哈欠,垂下眼,懒懒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老头一只脚已经跨出去了,又回头看看坐在床上低着头也能睡着的人。轻轻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又走回到床边,拍拍低垂的脑袋:“丫头,也去吧。”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虽然已经好几天了,依然毫不真实,真的可以让她重生吗?
“丫头,在干嘛,快来吃早饭,我们还要赶路呢!得早些出门才行!”听着老头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桀磨磨蹭蹭的爬下床,摇摇晃晃的往大厅走去。
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如果当真遇见什么,到时候再说好了。
大厅,老头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还不忘交代:“丫头,出了深渊,我可能顾不到你,你老实的跟着‘魅’。有什么事他会保护你,或者你们先回来也可以,魅认得路。”
“啊呀呀,真是麻烦。每个月的今天就忙得天昏地暗。那些人也真是难缠,难道就不能安分个几天吗!”
深渊附近的小镇。
桀乖乖的坐在杂货店的门口,老头正在跟老板火热朝天的杀价,嗯,说是砸店还恰当点。
“喂!你搞什么鬼!我每个月可都是从你这里买的货,你怎么能突然就坐地起价!”
砰!的一声,老头粗鲁的砸着桌子。“半价!不能再多了,不然拆了你的黑店。”完全一副流氓的口气。
魅从出了深渊就幻化得只比普通的狗还要小一点,全身雪白,像一只血统高贵的狼。此刻正警惕的注视着街上的行人,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后,就舒展四只,可爱的用小小的爪子挠挠耳朵,两只如黑珍珠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哒。
桀趁他不备,一把抱起他放在膝上,把他白白的长长地毛揉成一团,他却只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桀。
“小姐姐,不可以欺负可爱的狗狗哦~”细细甜甜的声音如是说到。
小姐姐?不会是叫她吧?十八离豆蔻已经很久远了,还能算小?
桀疑惑的抬头,不料入眼的竟是一张精致得过火的如玉小脸,小脸的主人歪着脑袋,正天真的盯着她。
桀一时不察被这小鬼的美貌所迷惑,魅则只是懒懒的半睁着眼,无比优雅可爱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小姐姐,你的狗狗好可爱,可以给我摸摸吗?”精致的脸上满是压抑的渴望,还有不合年龄的..嗯?——狗腿!不过是惹人怜爱的狗腿。
嗯...魅应该不会一口把他吞了当小点心吧,话说魅早上应该吃得挺多的。
万幸,魅只是在小屁孩的怀里,半闭着眼睛假寐。
小鬼小心的摸着魅纯白如绸的毛,如玉的小孩和精致可爱的魅。在桀眼里,怎怎看都是一副完美的图画。
当桀欣赏着这温馨画面时,突变咋生。
魅,瞬间睁大了双眼,如墨的眼眸显得非常危险。全身的毛炸起,警惕地竖起耳朵。
杂货店不知怎的,突然被莫名涌出的一大群人围得水泄不通。
“死老头,今天你非把他交出来不可!”
“对,那个大魔头人人得以诛之,不要再包庇他了,快把他交出来!”
老头一脸恼怒:“你们这帮人怎么就不知道死心,都说了不知道什么劳什子管他是魔头还是□□的!”
“切,听你睁着眼说瞎话!今天我的兄弟看见你从深渊出来。还狡辩,快把墨剑交出来,饶你不死。”
“对对,别忘了还有墨剑三绝。”
老头扬起一抹古怪的笑“你们到深渊找墨剑?和墨剑三绝?”
“有什么不对?”
“难道你们不知道深渊的主人是谁?哼,你们得罪得起吗!”
桀一手拉着小鬼,一手抱着魅。站在人群中看戏,老头若无其事的扫视一圈人群,对她微乎几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慢慢开口“没有被灭门的觉悟,现在马上,滚!”声音像是从罗刹地狱传来的。
所有人都吓呆了。老头用眼角扫到丫头已经穿过人群,带着魅离开足够远的距离后,才向着反方向离开。
待众人回过神来,老头已经看不见身影。
“怎么办?这老头好像不好对付。”
“那,先回去问问深渊的主人到底是谁?顺便多叫一些人来,我就不信,我们还会怕一个糟老头!”
“我一定要得到墨剑三绝,。”哈哈,称霸武林指日可待。
“..小..姐..姐,等等,我跑,跑不动了。”
看看身后并没有人追来,桀放手,小鬼的小脸红通通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桀张口,顿了顿。闭口,又摇摇头。
“小姐姐,为什么不说话?不能告诉我吗?”
桀,没反应。
“喔。”小鬼乖巧地点头。“那算了,姐姐陪我玩吧!”
小鬼,他拉着比他高半个头的桀东窜西闪的挤进热闹的人群,突地又停下,害桀差点无预警的撞上他。
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觉哭笑不得。
原来让他紧急刹车的只是——卖豆腐脑儿的摊子。
小鬼眨着他长长的睫毛,大大圆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卖豆腐脑的大娘。
大娘笑呵呵的瞧着打扮贵气,长相可爱的小鬼,对他们招招手“小公子,过来,来来大娘请你吃豆腐!”
瞧瞧多么暧昧的话啊!
吃豆腐!还让你占便宜了呢!
可就有不识人心险恶的小鬼,屁颠屁颠的就颠过去了。还不忘招呼站在路上傻掉的桀。
“姐姐,快过来哦,漂亮的姨姨要请我们吃白白嫩嫩的豆腐哦!”不知什么时候,小姐姐变成了姐姐。
小鬼只垂涎的看着大娘端上来的的两碗豆腐,并没开始吃。
胖胖的大娘,以为小鬼担心不好吃,连忙说:“小公子啊,你大娘的豆腐是这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好多人都特地从外地来吃呢!你快吃啊,大娘不骗你!”
小鬼扑闪扑闪他又长又翘的睫毛,楚楚可怜的说:“姨姨,可是我们没钱啊!就不能吃你的东西了。”说完还不忘挤出几滴亮晶晶的眼泪,更惹人怜爱。
听完,大娘豪爽地一摆手:“说啥呢!不是说大娘请你们吗?既然是请,大娘怎么还会向你们要那几文钱。”说完在围腰上擦擦手“你们慢慢吃,我还要忙!”
小鬼趁大娘转身后,对桀眨眨眼。
唉!感情这小鬼是想吃白食。
桀一点都不想理他,径自舀了一勺豆腐放入口中,细滑绵软,不错。
“啊!!”
桀吞下第二口豆腐,抽空斜眼过去。
只见小鬼的豆花,神勇的飞起。好巧不巧的落在街上一位姑娘的裙边,四周抽气声不断,此起彼伏。
将视线上移,那女子,长裙逶地,娉婷玉立。
但神情过于倨傲,阴沉。让她难得的姿色让桀从心里感觉不舒服,但周围色迷迷的男人可不这么想,流了一地的口水可见一斑。
她还没说话,她身旁的丫鬟就不可一世的叫嚷起来“谁!这么大胆,若伤到我家小姐,赔得起吗!!”。冷漠的绝色女子,任由她的丫鬟在大街上大发雌威。
说完,那丫头就恶狠狠的瞪着四周,看戏的人们一惊。所有人如受到蛊惑一般自动让出一条道,在所有男女老少的人中,只有两人特别突兀,那丫鬟一眼就瞅到,正心无旁鹜吃着豆花的桀,还有从豆腐飞出后,小鬼愣了一下,飞快地扫视了周围的人后,泪水渺渺的看着摔成一滩恶心形状的豆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姐姐,呜呜....我的豆腐,呜呜~”小鬼拉着桀的衣袖,哭得好不凄惨。未待他哭完,那个趾高气昂的丫鬟,越过人群,一脸凶相的冲了过来。
指着小鬼比豆腐还白嫩的小脸,气势汹汹的叫骂道“哪来的没有教养的小鬼,你说你要怎么赔我家小姐的裙子!!”
桀,心里忍不住嘀咕,看你的蛮横泼妇样,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没家教!
小鬼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已经氤氲起水雾,更加揪紧桀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袖子。
桀看看她的衣袖,无奈的叹口气。拉过小鬼让他躲在自己身后。
似笑非笑的睥睨着站在远处的绝色女子。
“小翠,走了。”如同她人一样,声音也如出谷黄莺般勾人魂魄。
“可是小姐,他们这么无礼,不能就这么算了!!”话说小翠,伸手就要拉,躲在桀身后的小鬼,桀不紧不慢的隔开那只气势汹汹的爪子,饶有意味的开口:“那么..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如此尊贵..”面上仍是一派笑意盈盈。
“这位姑娘,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位绝美的小姐可是我们镇上花满楼的魁首!!”
“哦~~花魁啊..原来是一朵‘高雅’的牡丹花啊!怪不得...”
“是吗,姑娘你也觉得雪尘小姐美得倾城倾国是吧!天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的人儿了!”
路人甲应和到“谁说不是呢!只要能摸摸她的小手,要我现在死了也值得。”
“如此庸俗。”桀不大不小的声音,站在远处的花满楼的花魁刚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还热闹的街市一瞬间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见无虞。
“你怎么说话的!”
“就是就是,看你也长得不咋样,竟然敢这么说我们的雪尘小姐!”
在确定那位高贵的雪尘小姐听见后,桀拉着小鬼准备离开了。
“喂,说完就想走?”几个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想在他们的仙女面前逞英雄,团团的围着桀和小鬼。
“丑女,你知不知道长得丑就不要出门,就算要出门也不要选在大白天。好,让人以为大白天闹鬼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跳出来作怪,那就休怪我把你当妖怪,收了你!”连珠炮弹的耍完宝。还得意的朝美女站的地方猛眨他的猪泡眼,毫无自知之名的自认风流倜傥。
“猪哥,那你又知不知道,猪只配在猪圈长膘。嗯..不过,种猪,还负责生猪宝宝,快回去吧,你家母猪在叫你了。”冷冷的声音不断吐出恶毒的话。
“你你...”气得猪哥只会干嚎。
“喂,你们还看什么看,给我收拾这不知好歹的女人!!”说完一脚踢向他身旁偷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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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那些纨绔子弟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时,他们正想为那姑娘和小公子捏一把冷汗时,扑上去的人全都定住了,眼睛发直的盯着桀的眼睛,真的像大白天见鬼似的,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转青。
在所有人定住不动时,桀拉着小鬼悠然的穿过那群僵住的人,施施然离开。
半晌。
带头的那猪哥,惊恐的狂叫“鬼啊!”人就跑没影了,其他人两腿发软的瘫在地,脸色惨白。
绝色女子冷哼一声,高傲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