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今生》眉笑石

7、第 7 章

　　出了名都的门口，便看见漫天的大雪飘了满天，五彩的路灯把雪花映照的缤纷绚烂，直如散落的烟火。

　　“去买礼物吧！”范尧大方的开口索取，其他的人一副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唉，在劫难逃，我认了！

　　我清清嗓子：“事先声明啊，每个人的礼物价值二十元人民币左右，否则超出预算的部分本小姐概不承担，而且这么多的人要我每个人都照顾到太为难我了，自己选到满意的我来付帐就好，ok？”

　　看着众人异彩纷呈的表情，我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们出发！”

　　一行人分散着穿梭于商场里，我拉着黎大美女四处闲逛，这人没有一点超级美女的架子，反而和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因此上没过多久我们便进阶为朋友。

　　拉着我的胳膊，黎子偷偷笑的神经兮兮，让我起了一阵鸡皮，“干嘛笑成这样？”我奇怪道：“这样有损你美女形象好不好？”

　　黎子立刻端庄起来，变得还真快啊，“没什么，只是在想表哥他们会挑什么礼物。”

　　喔，是哦，让梁王那个全身名牌的家伙挑二十元的礼品，属实有点难度，不过——那是他自找的嘛！我暗笑。其他的人还真不好说呢，例如那个——

　　“喂，疯子，我的礼物你先欠着好了，等明年一起送给我就好，让接受礼物的人自己选礼物真是太没有创意了！”娃娃冲着我抱怨道。

　　“送礼物的人没有心意在里面，那礼物也收得太没趣了。我的就免了吧！”梁王不愠不火的说，让我有够惭愧。

　　“我的也算了吧！”范尧冷颜说到。

　　“好吧，好吧，我改天另选礼物好啦。”说得我好象十恶不赦的坏人是的，真是。我红着脸应承着。

　　回到寝室时居然谁都不在，约会的约会，回家的回家，剩我一个人怪冷清的，从袋子中拿出那几份礼物，心中不禁充满好奇，会是什么呢？

　　随便打开一个，里面是一个金属雕花的四方盒子，打开来居然是一颗碧绿色的水晶苹果，一眼望去，就知道绝对是天然的绿水晶，市面上不好遇的。盒子里面的盖子上有一张紫色的卡片，上面写着：“祝梅涤风平安快乐！——梁靖”

　　我把晶莹剔透的水晶苹果放在手心，“这个梁王选的礼物还真贵重啊！，不过也真够漂亮，我该回什么礼物好呢？伤脑筋！”轻蹙眉头，我把苹果放回盒子。

　　又打开一份，是一只精致的发夹，旁边娟秀的字迹应该黎大美女的杰作了。

　　那剩下的就是娃娃和范尧的了，我拿起一只紫色的盒子，拆开，一个梅红色的锦囊，松开口从里面倒出一块半月形的雪白石头，温润如玉的质地，上面却开着几朵天然形成的黑色梅花，我微微发愣，这块石头——会是谁的礼物呢？我把玩了半日，才把这块石头放回锦囊，心中却已猜中了它原来的主人，心又闷闷的暗痛了。

　　拆开最后一份礼物，原来是一只手掌大小的凯蒂猫娃娃挂饰，上面还有一张画了鬼脸的字条：“祝疯子圣诞节快乐！倪枫”我把凯蒂猫拿在手里，发现另有机关，用力一捏居然是会唱圣诞歌的耶，我轻轻一笑，娃娃果然爱搞怪！

　　拆完了礼物，这回是真的要伤脑筋了，他们的礼物要选什么好呢？

　　新学年一开始，我便向三位老板提出增加人手的建议，大概是看在我的工作量满大的份上，三个人欣然同意。

　　招工广告一贴，早早就有人来应征，倪枫大笔一挥就选定了一个叫许欣的漂亮女孩，我的工作量骤然减少一半，顿觉清闲起来。

　　下午的课已经上完，柳妖去了疯吧，我已经被它谋杀了一半的课余时间，另一半自然离它的边越远越好。

　　春天来了，小草长得寸许高，俯身用手掌平平的在表面掠过，觉得刺刺的，痒痒的，索性蹲下身研究一番，嘿嘿，这温柔的针若是成为武侠中的绝顶高手手中的暗器，一定有百般消魂的滋味。我用指尖在一株嫩草的头顶反复拭过，想象它是怎样的龇牙咧嘴，挤眉弄眼，忿忿不平，点头哈腰，拱手作揖——更兀自乐个不停。

　　“呵呵，草草，你要感谢本小姐是不喜欢杀生的人呀，不然恐怕你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哦~”我在它的头顶点点，告诉它要感念我的好生之德。

　　“在干什么呢？”耳边突然传来范尧的声音，让我差点跌坐在地上。这家伙怎么总有吓我一跳的本领呀?我懊恼的看着他。

　　他也俯下身，蹲在我身旁，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看着我。

　　我要说我在白痴的跟小草说话，做白日梦吗？“哦，没事呀！今天不是我当班，在这里看看风景。——春天来了嘛！”我指指对面蔓延的春色。“你呢？怎么会有时间在这和我聊天？”我奇怪他的空闲。

　　他笑，满眼的冷光化做温柔的湖波，漾出醉人的涟漪：“来约会啊！”

　　“咦？你女朋友要跑了呀？终于想要和她浪漫一下，来挽救她寂寞的芳心吗？”我讽刺他，半年多来我连他女朋友的影子都没看到，可见他这个男朋友当的是多么尽职尽责！

　　“呜~”他笑着含糊的应声，看着我“她比较笨的，还不知道要跑！”

　　我嗤声：“切~她大概近视眼，看不清远在天边的你的真面目，——也对，距离产生美嘛！你还满高竿的哪！”

　　他突然认真地端详起我，然后又笑：“她好象没近视嘛？！不过迟钝一些倒是真的。”

　　“咦？”我疑惑的盯着他的眼：“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蓦然觉出他话里的古怪，我睁圆了眼睛，这个家伙是那个意思吗？我暗自心惊，突然有了一种被当成猎物很久了的感觉。

　　“唔，就是你想得那样。”他大概觉得我才知道是件很白痴的事，竟然拿一种怜悯的眼光看我。

　　我该是什么反应？“去～别拿我寻开心啊！信你才有鬼！”我迅速站起身，准备快快走人。

　　危险啊！以往并不是没有人喜欢过我，想要表白，可是早被我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事先做了防范并委婉拒绝。这次——却被他的烟雾弹迷惑了，什么早就有女朋友了，骗人的把戏呀，我居然笨笨地看不出来！

　　呜～我不懂爱情，也从未轻易去触动它浅尝它，我对自己说：若爱就爱一生一世。可什么是爱呢？我不知道，在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个冷情的人啊，对异性一向只站在欣赏的角度，从没有心动，而对他，至今我的直觉只让我知道他是我纠缠不起的人啊！我不懂眼前这个人——“喂～你抓住我干吗？放手啦！”我的走为上策居然被他破坏，脚踝处被一只手牢牢拽住，让我有些恼羞成怒。

　　“要逃走吗？胆小鬼！”他低沉地嗓音含着火气，清雅的面庞被熏黑了一半，另一半处在失火边缘。

　　我偷觑着他的脸心虚万分，“哪——哪会？！”被抓住了，呜呜～～“你——你放开啦～”怎么会很热，让我直冒汗啊？！

　　他松手，我下意识的刚想跑，下一秒，我的手却被他握在手中，而他的人已经起身站到了我的身前。

　　这家伙是不是练过武功呀，怎么这么快的动作？我在心里暗自抱怨，脸却不争气地红成晚霞。

　　“为什么？！”他阴郁的声音，“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想逃开！别告诉我你没想，我的直觉一向准确！连你想把我推给别人的意图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说！为什么？！”他质问的语气。

　　“我——我也不知道啦！”我懊恼的甩手，却摔不开他的钳制，这让我更加心惊，他——仿佛要永远不放开了似的！老天，这要怎么办？我的心居然有种无力的感觉，仿佛就要失去什么了！

　　他任由我惊慌失措的掰他的手，仿佛那力道微不足道，“梅涤风——你在怕我吗？告诉我，恩？”他放轻了声音，哄着我，仿佛我是他正在无理取闹的情人一般。

　　终于认识到他的力量不是我所能撼动的，我眼望着两人纠缠的手倔强的抿紧唇不说话。

　　仿佛察觉到我的抗拒，他幽幽的长叹了一声，这声叹息似乎纠结了千百年寂寞的黑暗，深深的荡进了我灵魂的深处，让我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心痛和酸楚，扑簌簌，眼泪竟无声的滚落下来。

　　意识到自己哭了，而且是在他面前哭了，我不由恼怒起来：“范——尧！你这个家伙，凭什么莫名其妙的来惹我？！凭什么？”透过泛滥满眼的水气，我瞪着他！

　　我还没有准备把自己的心给谁呀！尤其是这个能看透我而我却看不透他的家伙。一向敏感的我尽量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波动，也常常封闭起感觉不想理会周围的一切，上天让我的神经敏锐，也就注定我要受到更多的心理折磨，小时侯聪明早熟的了解别人的内心，换来的是让自己噩梦连连，稍长一些已经知道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开心，我还想把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继续下去呀！

　　我忽略莫名的情绪失控，抬起还自由的右手抹去眼泪，“我承认，每次见到你我都想逃走，我也不知道那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会有心痛的感觉，我从来不会这样的呀？突然就流眼泪！我不想和你有牵连，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凭你的种种优越条件，你可以找到更多喜欢你的女孩呀？”我看着他充满困惑的问。

　　他伸手，轻轻拭去我眼角没有擦干净的泪痕，“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喜欢上你，我——从来没有谈恋爱的计划，可是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将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那时我甚至不清楚你是谁，身边有没有男朋友，会不会喜欢我。我也想依照以前的计划不动声色的远离你，可是每见你一次，就多一分刻骨的思念，甩也甩不掉的思念呀！”他无言的沉默，“梅涤风，我是不是前辈子欠了你什么呀？”他突然低头认真地看着我的眼问。

　　“前辈子？”我想起前世今生的那个梦，是否真有前世的牵绊，今生注定解不开了呢？我默然。

　　“是呀，不然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自己好象等了你很长很长时间似的。”他轻柔地诉说，“你刚才说见到我会心痛，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每当你想要离开我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如果有前辈子，我想你一定是我深爱的女人，否则怎么会如此的让我牵肠挂肚，不得安宁？！”他低柔的声音有着哀哀的控诉，有着眷眷的深情。

　　心中仿佛有一点机关被触动，让我失去往日的泰然伶俐，我偏着头，不肯承认自己的心里防线正在如雪崩样轰然崩溃。

　　“梅涤风，我知道你是个不愿为情羁绊的人，就象以前的我一样，不过试一试好吗？试一试接受我，恩？”他低声的小心翼翼询问，带着蛊惑人心的款款深情。

　　“我——”我不是个懦弱的人呀，为什么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今生来世我与你相守，我爱你生生世世！”他——范尧，那个可能是在梦里对我说爱我生生世世的人，如此的深情，我怎堪承受？今生的我只是一个希望平淡快乐，找到一个能把我所有的情绪都包容，不再让我费力维护心情的人呀！而他——给我的感觉好象已经承受了太多，我怎么会忍心再给他多一份我情感上的负担？但是，此时的我为什么左右为难？难道在心中我竟然有着某种期盼？

　　“范尧，你真的喜欢我吗？”我尽量找回往日的冷静，只是语气虚弱的连自己都不忍听闻，“我不会是个好女朋友的，你不会后悔吗？”

　　他看着我的眼，“这样算是答应我了吗？”

　　我迟疑的点点头，如果他已经考虑好了不会后悔，那就试试看吧。

　　他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你这小家伙比什么都顽固，很难搞定呢！”他带着宠溺的语气。

　　我羞怒：“范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而且你还在试用期，如果本姑娘不满意，你可要被三振出局的！”

　　“小疯子，我可不会把到手的宝贝往外推，你也不许把我再推给别人了，知道吗？”他警告的语气,我聪明的不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