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怦然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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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盯着面前诡异的火锅默不作声。
“总而言之，都是误会？”
托马眨眨眼睛，递给你们酱料。他有些好奇的看向你：“鹿小姐和你的韭菜大哥没事就好。”
你跟荧齐齐点头。
跟荧旅行这么久，偶尔被人发现零点重生秘密的时候你们就会互相做掩护，久而久之都习惯了按怎样的说法不会让人起疑。
“唔，那一会儿得去码头找万叶，把你的情况说一下免得他担心……诶？那鹿小姐干脆跟我一起去？”
你愣了一下：“万叶还在这里？可……”你的眼神犹疑，看向荧。
荧点头示意没事：“托马是神里家的仆人，他们并不赞成眼狩令。”
你了然，不再多问，然后回绝了托马的邀请。
托马心思通透，看你憋了半天没憋出拒绝的理由，他笑了一下，转移话题：“不过话说回来，我还得想办法跟离岛的大家解释，一个死去的人为什么突然活了过来。”
你低头道歉：“给你添麻烦了。”
托马摇头：“没关系！起死回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了！”
他笑着举起酒杯跟你们碰杯。
你大方承情，眼里的笑意并不深。
起死回生……是很好的事情吗？
离岛是异乡人所在地，大街上看到你时，托马当机立断决定带你去鸣神岛的木漏茶室。
你跟荧一同享受了顿材料诡异的火锅，然后就听托马解释稻妻的现状和眼狩令的背后故事。
不过许多他都是点到即止，似乎是忌惮着什么。
你敏锐察觉到这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该懂的事情，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走到大门前，你诡异地盯着太郎丸瞧了许久。
“汪汪汪！”(欢迎下次再来)
“……”
“汪汪？”(咋了？)
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听得懂狗说话？！
难道说，你的能力不止零点重生？可是听得懂狗说话有毛用啊！！！或许这不是普通的狗勾！
你大惊失色，颤抖道：“……汪？”
太郎丸：“……”
咦？难道它听不懂你现编的狗言狗语？
你阴森森的：“汪汪汪汪汪。”(我要做红烧狗肉。)
太郎丸后脚一撤，向你咧开牙齿：“汪！”(滚！)
果然能交流！
你连忙摆手：“汪汪汪！”(开玩笑的！)
太郎丸：“……汪汪汪”(你可以说人话我听得懂的……)
与此同时，准备给荧泡茶的托马端着盘子在走廊尽头目睹了一切。
他看着你对着太郎丸一惊一乍，嘴里还不听学狗说话，意外的是太郎丸还很配合。
呃，荧的这位朋友，好特别啊……
你跟太郎丸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它也是第一次见除了五郎以外的人可以跟它无障碍交流，挺开心的。
不过你从这个讯息所延伸出的内容却让你有些茫然。
五郎有耳朵有尾巴，你有什么？
离开木漏茶室后，你在鸣神岛晃了一大圈，看到狗就冲过去试图交流。
黑发少女穿着个脏兮兮的白裙子，一脸认真地捧着黑犬的脸颊，“这位仁兄你好！”
周边路过群众：……
少女所过之地，没有一只狗狗能幸免。
“兄弟！兄弟别跑啊！”
你气喘吁吁地逮住最后一只棕色小柴犬，眼睛发光：“你听得懂我说话不！听得懂你就汪一声！”
“就像这样！汪汪汪……”
棕色小柴犬：“汪？”
“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看来你只是一只普通的小柴犬。”你遗憾摇头，老气横秋地拍拍它的屁股：“不要紧，这世界上最多的就是普通人。”
小柴犬：“汪。”(神经病。)
……
找狗狗谈心确实很累，不知不觉都到了下午。你无处可去，荧现在应该也在忙，只能在街道上晃啊晃。
这偌大的世界，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睛被一处门可罗雀的店铺吸引了。
“不用开口，算你贵姓！”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男人闭目养神中，他头顶的门匾上刺目地刻着“算命大师”四个字。
……大哥，你璃月来的吧？
你心里发笑，正要走开，却被喊住。
“小姐，既然来了，不如看看。”中年男人没有睁眼，声音沉稳。
你恍惚了，这声音让你想到远在璃月的钟离。
脚步不自觉挪到了摊位前，反正你闲的没事干，不如玩玩。
他感受到你靠近，嘴里嘀嘀咕咕，神神叨叨：
“我猜……你姓鹿。”
你：“你猜错了。”
中年男人霍然睁开双眼：“怎么可能！”
他一把拉过你的右手开始搭脉。
你：……摸脉搏难道可以算命吗？不应该是问生辰八字？
“鹿…根……？？？？？奇怪的符号……”
男人的脸忽青忽白，似乎是职业生涯受到挑战。
“你没有说谎，可是我只能算到你姓鹿……”
他大受打击，向后瘫倒在椅子上，拿出张纸颤颤巍巍：“姑娘，留下你的真名和生辰八字吧，我想我遇到了这辈子最难的课题……”
你汗颜，自己什么都没做呢怎么把他搞的生无可恋了。
接过纸，你刚落笔没写多少，忽然僵住了。
你看着那个只写了一半的“鹿”字，神情有些恍惚。
“哎，姑娘，姑娘别走啊！你还没写完呢！”
你亦步亦趋离开了那里，感觉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
你原本的名字……是什么？
你从来没有如此恐慌过，只能无意识地向前走。大脑飞速运转中，你猛然发现你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那日在三碗不过港，钟离对你说的话犹然在耳。
“璃月是契约之邦，准则是『公平』。因为一切力量皆有其代价……”
轰然如雷声，你怔在原地。
万物守恒定律在你身上失衡，你为你的无数次新生付出了什么？记忆？情感？模糊的过去，还是可能拥有的未来？
你找到一个地方坐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夜晚的稻妻很美，你坐在林间悬崖处，背后是茂密的丛林。树荫婆娑，梦幻的樱花垂落。
你看见面前辽阔汪洋的大海，不远处是另一座漂亮的岛屿。那里灯火闪耀，樱树涟涟。
“你在这里。”
阿贝多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你没有回头。
“……怎么？来杀我的？”
你思绪还是很混乱，忍不住抱膝，把自己蜷在一起。
阿贝多坐在你身边，在你们中间摆了个小小的药瓶。
“是的。这是我新研制的药水，不会让你有任何痛苦和伤痕，就跟睡着了一样。”
你瞟了一眼，那药瓶透明的，闪着绿光。
看起来很恶心的样子。
你忍不住嫌弃：“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是真的来杀我的。”
“没有伤痕？毒发身亡跟我淹死有什么区别，你不应该换别的方式吗？”你给他科普：“比如说把我扔进绞肉机碾碎，火化以后把我骨灰扬了，或者让野猪把我的尸体吃光看看我起死回生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阿贝多忍不住打断你：“这确实有研究的意义，但是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做的实验危险，却从不伤害无辜。如果不是你邀请我，我也不会……杀了你。”
这场实验对他来说如潘多拉魔盒。
你耸肩：“对啊，这是我同意的。你完全可以这么做。”
“太残忍了。”阿贝多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眼前的少女，“你不是会痛吗？”
你沉默了一下，点头，望向远方。
阿贝多没纠缠这个问题，他顺着你的视线看去：“那里很漂亮吧。不过在稻妻，最美的其实是珊瑚宫家。”
你转头有些好奇：“全是珊瑚？”
阿贝多点头，开始向你科普稻妻的地势和美景之处。他写的小说八重堂有刊登，偶尔便会来稻妻视察，久而久之倒是很熟悉这里。
你听着他说的话，眼神忍不住落到他身上。
阿贝多理性，睿智，恰到好处的温柔和从容。他科普的时候多会采用比较精确的说法，这一点倒是跟钟离不同。钟离会更偏向于……给小孩子讲故事的感觉？
你叹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个理科怪物坐在身边，刚刚翻腾起复杂的思绪渐渐平缓了。
他也意识到你的心情有所好转，转头看你。
你避开他的眼神，伸手去拿药瓶。
阿贝多抢先拿走，揣进兜里。
“干嘛。”你皱眉。
“……其实，我是想来终止这场实验的。”
你撇嘴，手腕却被捏住。
他的声音里有歉意：“我一开始以为你对死亡没有感觉，不然也不会大胆提出杀你三次的实验。这是我的疏忽和自大。”
阿贝多目光灼灼：“或许你不知道，我是人造人。”
你愕然，看见他扯了扯领子，露出脖颈处的星星：“这就是证明。”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闷着声音，试图挣脱他的钳制。阿贝多却更加用力地握住你。
“我是人造人，死亡和情感对于我来说都是很陌生的东西。在知道你也会伤痛后，我发现了你跟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也是这种不一样让我深受吸引。比起探索你起死回生的奥义，我更好奇你这个人。”
是他的错，完全将你与骗骗花之类的混为一谈。
他语速比平常快了许多：“没有人会不害怕死亡，那你呢？既然会痛，为什么还选择一次次奔赴危险的地方？你告诉我你只是个普通人，可你所作所为却并不像。”
你任由他拉着你，抬头看着月亮。
月色透过层层叠叠的樱花，洒落下粉红色的光晕。
“我怕死。”
你的声音淡淡的，“我一开始的梦想是冒险，冒险需要力量，我没有神之眼，就只能锻炼自己。打架会受伤，探险会死亡，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为了冒险，我必须要提升自己。而我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在一次次战斗中获得经验，磨砺手段。死亡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一开始会不适应，害怕、恐惧、想要逃离……”
少女有些出神，她眸光淡然，却闪着倔强的光。
阿贝多呼吸微微凝滞。
“如果什么都不付出，还怎么成长？”
“所以我学会了，把每一次死都看作是受伤。因为大多数都是一击致命的，剧烈的疼痛只要一瞬间，甚至有时候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等重生了，我睁开眼睛，就当做是做了个噩梦。”
你望着飘洒下来的樱花。
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噩梦、美梦，只在你的定夺间。
“现在想想，可能是我自己的保护机制吧？”少女笑起来，眉眼中带着天真：“不然死了这么多次，我早就疯了。”
“哎呀呀，也多亏我心大……”
阿贝多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停止实验吧。这根本就不应该开始。”
“不。”
你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明亮如洗：“我已经想好了，这场实验必须进行下去。不过……条件有所变，我想知道实验的结果。”
你刚刚已经想清楚了。
自己一开始就研究过这个能力，并无什么异常和需要付出的代价。但从发现你遗忘了自己本名时，你才明白代价是悄无声息开始的。
如此强大的能力，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钟离说你是魔神，可魔神只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有什么用？如果有一天，你无法偿还代价，能力消失了怎么办？
你来到提瓦特最初的梦想就是冒险，所以你才跟着荧四处游历。她的愿望是找到哥哥，为此她跋山涉水，剑指天理。她有自己的征途和旅程。
而你若是失去能力，绝不愿做她的累赘。
为此，你需要知道自己能力背后的秘密。
想来想去，能帮你的居然只有阿贝多。
“就当是我的请求，阿贝多老师。”
少女看向他，第一次如此诚挚。背后清风袭来，树叶发出簌簌声，纷飞的樱花混着月光洒落下。
却完全没有眼前的少女美丽。
阿贝多恍然发现，她的毅力、坚强、果决，才是她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
生命的瑰丽，在少女的身上绽开。
他从来无法看透她的行为轨迹。就像是实验里的不可掌握因素，她从罅隙中顽强而生，牢牢抓住了他。
“我会……救你。”从无穷无尽的死亡中拯救你。
他心里默默许下承诺。
少女依旧摇头，笑的坦然。
“我不需要拯救。需要拯救的已经死了。”
握住你的手的温度烫的惊人，你也不撒开，兀自探身倾去，从他的衣襟里掏出药瓶。
二人距离之近，让阿贝多清晰闻到你身上的樱花香。他想起了那个意乱情迷的吻。
“噗通……噗通……”
有什么在剧烈跳动着。
他看见你一脸嫌弃地打开瓶盖：“下次能不能做的好看点？”
你吐槽道，然后一瓶干了，往后倒在地上等待死亡来临。
“不用搞这些有的没的，既然是我请求你研究我，就麻烦你认真点，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你懒洋洋的。
“毕竟——实验总会有牺牲嘛。”
你又笑了：“反正我从来没期待过。”
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个在荻花洲挥枪的仙人。
心口蓦然刺痛，你噤了声。
阿贝多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一般。
他看见少女闭上眼睛，樱花落在她散开的黑发，显得格外恬静。
阿贝多想起一个词语。
怦然心动。
他想，他好像真的想跟她成为恋人了……
“喂……”少女忽然睁开眼睛，但神情已经模糊了：“我虽然这么说，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尸体做奇怪的事……”
“我不能保证。”
“……死变态。”
少女白眼一翻，嗝屁了。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怦然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