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欠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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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可惜他们办不到。”面对他的威胁，陈戌也只是实事求是地说道。
骨头不懂他说话的意思，只说：“你少来这套。”
“你费这么大力气，特意把我叫出来说话，就为了让我不要出去乱说？”陈戌又问。
“我让你离她远一点。”骨头咬着牙。
陈戌转头看了看那女士正在前台填表的背影，有些奇怪，刚刚的接触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当然也肯定是因为他本身的能力不够，所以才没发现，不过这些事情也与他无关。
这样想着陈戌耸了耸肩：“离她远近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是一定要来这家医院的，所以你看着办吧。”
“你混蛋，信不信我咬你，”骨头很是生气。
“你敢咬吗？那些不懂事的说不定惹急了真咬我一口，你敢咬我，就不怕别人趁机把你抓起来？”
“你，你……”骨头被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龇牙瞪着陈戌。
陈戌却有些奇怪，听那位女士的意思他们之前来过，应该和路狸见过面吧？这样想着陈戌追问道：“你是只对我这样，还是也跟路狸说过？”
“他不会插手我的事情，我们约定好了，就是你这种刚刚成人的才会最容易出事。”
陈戌被他说得朝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你觉得我是刚刚变成人的？”
“不是吗？跟我沟通都费劲，学人学的都傻了吧。”骨头一脸鄙视。
陈戌挑了挑眉，决定不跟他计较：“我不会主动靠近你们，你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见到我的事情？成吗？”
“离她远点。”
“我保证除非在这里遇到，否则我绝不会主动去找她。”陈戌只好顺着它的话说。
“好。”
“谢谢您啊，到我们了。”双方正在对峙，骨头的主人捏着一张纸跑了出来。
陈戌听她说话，这才又转身仔细看了她一眼，穿的是灰色的运动装，马尾梳得很整齐，丝毫不见碎发，就是脸色依旧不大好，不止脸色苍白，眼睛下面也发青，不知是没睡好，还是生病了。
骨头见陈戌在看它地主人，被连拖带拽地弄走时，还冲着陈戌怒声威胁。
陈戌揉了揉耳朵，觉得躲一会儿清闲，摘下帽子仰头晒了晒太阳，却没想到身后又有人来，这次是苟飞文。
“在做什么？”苟飞文走到陈戌身边。
“晒晒太阳。”陈戌指了指天。
“刚刚看到你跟人说话，认识？”苟飞文的说话声音不大。
“不认识，就是那只金毛觉得我很碍眼，所以让我离它主人远一点。”陈戌扯了扯嘴角。
苟飞文转身看了一眼，不见那一人一狗，估计已经上楼看诊去了，刚刚他透过窗子看到陈戌和一位女士正在聊天，忽然有些心里不舒服，所以应是让前台找了一堆表格塞给他填去了，不过刚才光顾着看人，倒是没有看狗。
“为什么？你和她说话，金毛吃醋了？”
“没有啊，我就坐在那里，那只金毛自己找来的，有的聪明的狗如果感受到周围有和它身份差不多的觉得地位可能不保，就会抢先过来挑衅，我那边常有这种事情。”
多犬家庭每次有新的狗加入，都会这样的，苟飞文自然知道，但是苟飞文依旧有些不解：“屋里还有很多大型犬呢，它为什么来找你挑衅？它认为你是威胁？一个人和一只狗。”
陈戌被问得慌了神，支吾了一声：“啊，可能是他的绳子就到我这里，也可能，我抱了其他的狗，它闻味道，闻错了，不重要，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不用管的。”
“哦。”苟飞文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奇怪。
陈戌怕苟飞文继续追问，只好抢先开口：“你忙完了？”
“还没有，我出来透透气。”苟飞文站在路边也仰头晒了晒太阳，却忽然觉得自己的不对，平时看诊也没出来过，今天怎么就飞不出来不可了，这么想着苟飞文侧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正看着，陈戌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有只虫子。”苟飞文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陈戌下意识转头在身上寻找，也没看见：“在哪儿？”
苟飞文只好完善自己的谎话，轻轻地在陈戌肩膀上拍了拍，陈戌的手不由自主地抓向肩膀，正好落在苟飞文的手上。
两人接触一瞬，苟飞文有些恍惚，直到听到有护士叫他，他才混乱地说了句：“我先去忙。”随后踉跄地逃走。
只留下陈戌在原地表情怪异，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刚刚他们接触的时候，能量的交换与之前很不一样。
之前每次接触陈戌都能明显地察觉到能量流入自己身体的感觉，但刚刚虽然有能量流入，但有一部分能量流出的感觉更加明显。
陈戌有些想不通，难道是因为能量还够，所以感觉不明显，于是他轻轻攥了攥拳，又活动活动四肢，没发现什么不对，索性也不多想直接回到大厅去了。
先去前台查看了下骨头的治疗医生，果然之前都是路狸。
即便陈戌能力不强，但通过刚刚的近距离接触也能察觉到那只金毛与自己院子里那些妖怪很不一样，似乎是弱了许多。
就比如刚刚的对话，如果是厉害的妖怪，即使陈戌的能力无法与它们对话，他们可以直接把声音传到陈戌脑中。
再比如，它对陈戌的感知，陈戌自己的特殊经历导致他没法修炼，所以身上几乎没有妖气，但之前遇到的妖怪却都能立刻看出他是谁，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只却没有，这倒是让陈戌感觉奇怪，即便他自己是奇葩，但他对于其他神奇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如此陈戌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路狸。
“什么事？”路狸的语气平淡，倒是没有不耐烦。
“我遇到了一只狗、妖，叫骨头，在你们医院。”
“哦，那只，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有些奇怪。”
路狸却没有瞒他，只不过，得到的答案却与陈预想的不太相同：“不是我救了它，也不是什么忠心的妖怪救了主人，是那个主人救了它。”
“出车祸的时候，它本来应该死的，不过现在没死成，而且近期都不会死。”路狸解释：“当时见到它我还有点奇怪，怕他们以为是我插手把我牵连上，所以上报了，是他运气好，它临死前主人许愿要把命和它共享，所以它才能活下来，而且我听说，它的名字暂时被从畜生道里被摘了下来，短期内不会像是普通猫狗一样死掉了。”
陈戌听着觉得很是新奇：“这么简单？找个人共享生命名字就可以被摘下来，那我……”
“简单个屁，你搞搞清楚，暂时的，暂时没听见啊？过段时间还是要放回去的，而且它的名字是在畜生道里，暂时拿下来没人管，你是在人的生死簿里，完全不一样好嘛。”
“也是，我倒是忘了。”陈戌刚刚一时激动，差点糊涂了，人生死簿上的名字和畜生道中轮回的名字可是不一样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养那么多的猫狗在它的院子里，就是打算事成之后，借它们用用的：“那它？”
路狸语气里满是不屑：“它蠢得不行，还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呢，妖管局早就把他盯上了，就是那个女人还没死抓了它怕出变故，等那个女人死了，自然就找上门了，而且你别以为借了东西不用还，这辈子还不上，下辈子也要还的，它那么点法力，命赔上都不够。”
陈戌被路狸的话说蒙了：“所以那个人死了，那也它会死。”
“也不一定。”路狸这才说：“我们倒是劝过它，让它现在就赶紧逃回山上去，修炼个几千年，既然暂时拿下来了，只要它跑到山上不死，魂魄回不到地府，那地府也不可能为了只狗上山一趟，但是它不肯走，既然它想陪在这个人身边，就让它先陪着吧，一个人也能活不了多久，也就几十年再打个折，等那个人死了之后，说不定它就同意上山了。”
“如果它走了，这账不就是欠这了吗？不是不让欠债吗？”陈戌还奇怪。
“如果能不欠，自然最好是不要欠了，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是那个人主动给的，我们也没有插过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是跑了，到时候分辨也有话说，就说现在能力低还不了，等个千八百年之后，再还它不就成了。”
陈戌忽然想到了自己：“我……”
“你的事儿我不听，”路狸立刻打断他：“我实话告诉你，不管你的事情一是怕查，另外就是我觉得皎月不一定能成功，如果我插手了你的事情，万一出事，皎月一定会来找我的麻烦的，你们这群小孩，就是不搞出事情不肯罢休，早晚你自己会后悔的。”
“你不支持我来，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来呢？”
路狸却说：“阻止你就是代表我知道了你的事情，知道了就是麻烦。”
陈戌沉默了一下：“你说那个金毛的主人和它共享生命？是怎么共享的？”
路狸扯了扯嘴角：“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们自己说话做事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后果的，就像苟飞文一样，哦，也不太一样，那个女人是分了自己的命出去，苟飞文却是抢了你的机缘。”
“欠了就要还，他抢了我的，我从他身上拿回来，不是应该吗？”
“他还你的时候，你是只拿吗？给的不是比还得还多？你自己没发现？”路狸提醒他。
“多了吗？”陈戌回忆着自己身体上的异样，好像是多了一点，但也不是很多：“多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我就知道，现在你们俩要么就是立刻分开，再不见面就此结束，要么就是继续接触欠债越来越多，只有这两条路走。”
路狸不愿意再多透露，陈戌也只好挂断电话，躲在住院处。
要么立刻分开，要么继续接触，只有这两条路，这话倒是没错，陈戌看笼子里的动物许久，终于做了个决定，那就继续接触看看嘛，反正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即使欠债又能多多少呢？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欠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