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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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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这儿吗?叫我来干什么?”岑松有点不理解。
苟飞文看了看旁边寄养室里朝着自己吼叫的动物,没有说实话:“前几天体检有点贫血,就这几天都晕倒几次了,我怕忙不过来?”
“真的?”岑松有点不信,
“当然是真的,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好吧,”岑松不再多问,转了话题:“不过,我这么帮忙,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
“那谢谢您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请。”苟飞文夸张地道谢,握着手机刷着外卖,却没听到回复,这才察觉到不对:“你想要什么?”
岑松美其名曰有好事儿:“你这儿是不是最近忙不过来?”
岑松刚一开口,苟飞文就明白他的意思,揉着眼睛坐起身边点烟回绝:“忙得过来,不用招人。”
“你看看你这黑眼圈,在这么忙下去,不猝死也得肾虚。”岑松表情浮夸,手指都要点到苟飞文眼睛里去了。
“大三以下的我不要。”苟飞文躲了躲他的手指,坐到桌子后面,拉开距离。
“又不需要他们看诊,卡这么死干什么?你这儿多几个跑腿的不好?”岑松跟着他也跟着他坐到桌子前面,抓起一瓶摆在上面的奶,刚想拧开,却又停住,举在面前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宠物羊奶,又放了回去。
苟飞文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拢了拢桌面上的东西继续拒绝:“搞个大一大二的来干什么,啊?跟个傻子一样杵在店里,再把我的机器弄坏了,”
“不让他们弄不就行了,也不跟你要工资,就让他们看着,见见实例,”岑松边说边把桌子上摆的东西看了个遍发现没有一个是人吃的,只好放弃,又对着苟飞文动之以情:“我得开个社会实践,帮帮忙嘛。”
“没门,你开社会实践就自己带着去。”
“做手术哪有时间带着他们来回跑,帮帮忙嘛,你看你找我帮忙,我说一个不字了吗?”
“一个两个是帮忙,你这么开口,到底有多少个。”
“十几个……吧”
苟飞文打断他:“一个人一个月两千,你、给我。”
“咱们这关系,谈什么钱啊,再说咱们老师之前不是也让你开过吗,学校也合作过呀。”
“那能一样吗,我找你手术,是没给你钱吗?学校合作我是有补助拿,你这儿呼啦啦给我搞来一堆人,跟我这儿白吃白住,我一点补贴拿不到,你是长得美还是想的美?”
“要从长远来看,虽然他们现在会的不多,但等个2年,到大四能实习了,不得上赶着往你这边来,别的不说,我不信他们来这看过之后,还能去那种只有一个手术台的宠物诊所去上班,对你自己有点信心嘛。”
苟飞文看着他扯了扯嘴角,轻叱一声。
“那你想怎么样?”岑松叹了口气:“我可没钱,车的贷款我还没还完呢。”
“我听说,你们院里有个保研的?”苟飞文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是不是疯了,保研的能跑你这里来当小工?我都抢不着。”岑松惊得站起来开嚷道。
“那我要5个有证的。”苟飞文借坡下驴。
“2个,你当现在证那么好考?”岑松皱着眉讨价还价。
“3个,要签2个月。”
“好,过几天就报道。”
岑松答应的特别爽快,以至于苟飞文还有点不安,又接着说:“我可没钱给他们啊,最多管个午饭。”
“放心放心。”岑松嘻嘻哈哈地打着马虎眼。
岑松这态度让苟飞文更是不安,追着他还要问,却忽然打断了,敲门进来助手来说有急诊。
两人开始还以为是伤或者病,没想到是只猫要生了。
猫主人是位女士,就在附近写字楼上班,叫做蔡琳,她家里养了两只猫,一只母的三花叫做豆沙,另一只公的奶牛猫叫牛奶,两只猫都在医院建档了,不过不常来,最近一次是5个月前的检查记录。
送来是因为豆沙忽然生了,蔡琳来的时候拎着猫包对着前台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我不知道怀孕了,还以为是胖了,今天回家忽然发现生了一只,刚剪了脐带,怕出什么问题,就直接打包带来了。”
豆沙刚满三岁,还没绝育,目前看着状态还蛮好,苟飞文检查了下还有三只在肚子里,所以蔡琳坐在诊室一边陪豆沙生产,一边骂着猫包里的牛奶不要脸。
没想到被装在包里的牛奶居然听懂了,口口声声叫着:“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
苟飞文不得已,只能听着前因后果。在骂街的牛奶的叫声传到苟飞文的耳朵里的话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被阉了,明明是那个王八蛋干的,现在你还来骂我。”
听着它一声声参加声音都快叫劈了,蔡琳反而越骂越来气,苟飞文也忍不住为了它委屈。踟蹰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您家,还有别的猫吗?我怎么看,这小猫跟牛奶长得不像呀。”
“我家就他们俩,像不像也是它干的,王八蛋,你怎么那么禽兽啊,那可是你亲妹妹。”
“很多动物对于近亲繁殖并不那么介意的。”不过,这话苟飞文说了,蔡琳也听不进去的,虽然牛奶和豆沙在蔡琳看来是亲兄妹,但牛奶今年5岁,他也不是养在父母身边,所以在他看来豆沙很可能只是一只住在一起的比自己小的母猫而已。
“早晚把你扔出去。”蔡琳却还在与牛奶吵架。
牛奶挠着猫包叫骂:“你骂我干什么,谁让你放它来家里的,我打它你还打我。放我出去,我打死你。”
苟飞文听着牛奶的叫嚷又看了看躺在产房里并不说话的豆沙,看了看记录才说:“我记得牛奶不是已经绝育了吗?是在我们这儿做的吧?按理说绝育了不应该啊,要不我们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绝育手术有什么问题?”
“好,最好再给它来一刀,看你还敢不敢干这事儿了。”蔡琳拍手赞同。
牛奶气得哇哇大骂:“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给我开刀我,我挠死你。”被苟飞文抓出来的时候恨不得给苟飞文再来两爪子,苟飞文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揪住他的后颈带去检查,检查结果自然是绝育手术很成功。
所以,豆沙大概率是接触了其他的公猫,把牛奶放回猫包,苟飞文走到豆沙面前,想要问问看它能不能说出是谁干的,可惜它并不开口。
苟飞文只好引导主人回忆:“邻居家有别的猫吗?它们有没有跑出去过?或者别的猫来你家过?”
“当然没有,”蔡琳一口回绝。
牛奶却一直嚷:“怎么没有,他老来。烦死了,吃我的罐头,还打我。就从窗子那边来的,你就是眼瞎,没看见。”
苟飞文听着它的话,追问主人:“不着急,您可以再仔细想想,这种事其实时间不用多少的,会不会,小猫哪天跑出去了,或者没关好门窗外面的猫来您家了。而且现在都生了,发生这件事情起码是2~3个月之前了。”
这么一说,蔡琳倒是有点不确定了,回忆了半天:“之前倒是邻居家的小熊来住过几天,但是就几天,而且就是第一天在一起玩来着,当天它们打架我就给分开关了,大概也是2~3个月之前的事儿了。”
苟飞文抿了抿唇:“那也是有可能了,目前能确定的是,小猫的父亲肯定不是牛奶。”
蔡琳还是不敢相信,但看看豆沙又看看小猫,再看看牛奶,现在也觉得不像了:“豆沙,你是跟大熊在一起了吗?”
豆沙这会儿正难受,喘着粗气叫了几声,但是叫的话也只是说自己很难受的样子,并没有回答蔡琳。
蔡琳急得直挠头,不停得与朋友打电话吐槽这件奇葩事情,等了一会儿,忽然被朋友提醒,向苟飞文追问:“猫能做亲子鉴定吗?”
“倒是也能,”苟飞文点了点头,“不过,现在嫌疑人,不对,嫌疑猫还没有呢,也做不了呀,而且我不建议小猫生出来之后立刻做,等您找到了在做也行,反正它们在这里也跑不了。”
蔡琳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对,开始和朋友分析到底犯罪嫌疑猫是哪个。
豆沙生产很顺利,加上最开始的4只小猫都很健康。蔡琳很是高兴,牛奶在一旁的航空箱里,还在叫冤,蔡琳却是根本听不懂它话里的意思,还开心的把牛奶的包拎到小猫旁边给它指着让他认:“看,这些都是你的外甥外甥女,你之后可不能欺负它们。”
“拿走,这是什么玩意儿,拿走,拿走!”这么小的小猫倒是吓得牛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苟飞文在一旁听着它们的对话,忍不住笑着与牛奶说:“也是好事儿,虽然你生不了,但你们家也是后继有猫了,哈哈。”
“大坏蛋,让你笑,挠死你。”牛奶很聪明,听得懂苟飞文的话,伸着爪子就要去抓苟飞文。苟飞文笑嘻嘻的干别的活去了。
豆沙算是在医院生产的,现在直接带小猫回去也怕应激,所以蔡琳把豆沙和小猫留在医院带着牛奶回去,出门的时候苟飞文的时候还提醒她,骂了牛奶这么久总要给点好吃的补偿补偿。
蔡琳满口答应着,也给它买了些零食,但对于小猫的父亲还是没什么头绪。
才把人送出诊室,苟飞文就接到一通电话,手机显示是他妈妈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