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兄弟传》蜜洋MiYounG

11、番外11 救赎之光（完）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孤单的走完整个人生。
　　或多或少，这人生旅途中一定也会遇到几个过客和能够影响我们的关键人事物，我们称之为‘小插曲’和‘转捩点’。

　　年幼的李朗总是活在人们的暴行及深深的恐惧中。李朗一直以为他就像母亲及村里人们说的那样，好似他的存在就是个罪不可赦的事情。李朗也从不知道被人疼爱的滋味是如何的，一直到李砚的出现才终于打破了李朗的人生观。

　　被人呵护陪伴的感觉真的很不赖。
　　一旦尝过了被人疼爱的滋味，那可是会上瘾的。
　　李朗深谙此理，卻放任自己乐在其中并无视了其中的风险。

　　李朗是在李砚离开山林后，才后知后觉的真切体会到，原来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永恒不变的。太阳会升起落下，地球会转动，月有阴晴圆缺，天气会变化，花开花谢也是早就注定好的了。身边陪伴我们的人会出现，也会悄然无息的离去。就如那水过无痕一般，身边的人一旦离去后，就连半点存在感都找不着，只会慢慢的随着时间流逝而尘封在回忆里。

　　当然，也有人会像李朗一样，把曾经的美好都收藏在心里，一刻都不曾淡忘，更不曾放下，仿佛每日每夜只要这样想念，那些美好的人事物就好像不曾离自己远去。可不曾想过，原来并不是所有美好的回忆都能带来一丝安慰。有些美好回忆越是鲜明，那同时也会凸显出现实的差别与残酷，就只是徒增伤感和怨恨吧了。

　　李砚可以说是李朗人生的全部了。如果没有李砚，李朗大概也无法活到这个岁数了，或许早在当年幼小的李朗就会以无名氏的身份孤零零地死在饿鬼森林里。所以，李朗把李砚比喻成自己人生中的救赎之光。因为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当年失去李砚，李朗的世界就分崩离析了。

　　而现在，李朗自知时日无多，便只好想方设法的要把奇宥莉的人生重心点转移到具申炷的身上，只因不想奇宥莉步上自己的后尘。如果说奇宥莉此刻已经认定了李朗是她的救赎，那么就只有把奇宥莉给推开，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唯有这样大概才能把奇宥莉可能会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这就是李朗的想法。

　　也因为如此，李朗这些日子几乎都在找借口支开奇宥莉。他会故意让奇宥莉去帮他跑腿打包外卖，或者处理一些古灵精怪的事情，当然也会找机会让奇宥莉有更多的时间能跟具申炷独处。为了避开奇宥莉，李朗在街头游荡的时间也增加了。他变得不爱回家，有时甚至可以在外头一个人买醉到天亮。李朗不仅仅是故意无视了奇宥莉的来电和信息，甚至连李砚的来电和信息也都给一并忽略了。

　　虽然不清楚李砚若是得知自己的情况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有可能李砚他压根就不在乎吧？但既然都是快死的人了，那又何必搞到纯真善良的奇宥莉哭哭啼啼的跟他生离死别呢？那么矫情的画面光是想着都会让李朗起鸡皮疙瘩了。

　　而更重要的是，李朗可不想奇宥莉的人生变成跟他一样悲惨。看着奇宥莉就像是在照着一面镜子一样。李朗每次看着奇宥莉天真说话的表情，也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像是看着以前年幼的自己。

　　李朗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正面教材，也肯定无法引导奇宥莉走正道去享受真正的生活。但是，李砚身边那个跟班具申炷可就不一样了。如果是具申炷的话，他一定可以让奇宥莉过上更好的生活的。

　　… …

　　虽然事隔多日，但是李朗仍然记得当日被自己狠狠修理得遍体鳞伤的具申炷说的那一番话。

　　“李朗，我是因为李砚大人才得以一直活到现在的。李砚大人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因为李砚大人不仅仅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也是我非常重要的亲人。我会以生命去守护李砚大人，直到我的生命终结为止。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李砚大人和李砚大人所要守护的人的！”

　　思及此，李朗的嘴角扬起一丝优美的弧度。
　　大概只有像具申炷那样衷心耿直的人，才有能力去守护奇宥莉和带给奇宥莉幸福的人生吧！

　　突然的瞬间，冷不防地，一道嘲讽意味浓厚的熟悉声音又在李朗的脑海里回放着。
　　“比起一直处在令人头疼烦恼的青春期弟弟，我确实是比较疼爱申炷这个弟弟的。如果拿你跟他比较，那对申炷来说也太侮辱他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讨人厌吗？”

　　想到这里，李朗的双拳不自觉的紧握。

　　“李朗，百货公司的父母并不是我真正的家人啊！我想要拥有真正的家人。属于我自己的，真真正正的家人。像你和李砚这样的……虽然吵吵闹闹，但还是家人啊……”奇宥莉说过的抱怨话语又一次地浮现了。

　　被恼人的思绪给搅得心情都变差了，李朗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此刻的他坐在高耸在繁华城市里的某栋建筑物的天台上，双眼俯瞰着远处的景观。

　　这时他那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电话又在发出持续性有规律的振动声响了。李朗微微皱眉，被人打扰清净的他显得有些烦躁。他猜想着或许又是奇宥莉和李砚打来的，但是待他拿出电话时，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名字却是‘社长’二字。

　　李朗的心顿时冷了半截，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通电话。等到电话自动挂断的时候，李朗原本还有些庆幸。但是，李朗的幸运值只维持了约5秒吧了。因为那之后，李朗的电话又一次发出来电振动提示声，而这次依然是社长所打来的。

　　“要是再不接听的话，他准会亲自上门的了。”李朗情绪低落的喃喃自语。尔后，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李朗终究滑动了青色接听指令。

　　该来的终会来的，那就直接面对好了。
　　反正也不过是苟且偷来的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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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李朗教会奇宥莉以正常人的方式过生活的，但是，奇宥莉真的很担心李朗。因为这两年多的互相陪伴，纵使李朗表面上总是以强势及彪悍的作风来伪装自己，但奇宥莉发现李朗不为人知的私底下其实不过就是个充满孩子气的大男孩吧了，仅此而已。

　　李朗爱打赌又爱玩闹，总是喜欢以冷酷的模样示人，好像这样筑起心墙，别人就无法伤害到他一样。但奇宥莉知道，在冷峻外表的伪装之下，李朗他可是一个值得信赖又温暖的人。奇宥莉是因为李朗才得以展开真正的人生的。而奇宥莉所知晓的知识和观念，很多都是李朗亲自教育并灌输她的。李朗教会了她如何以人类的面貌在这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上生存，李朗也教会了她该如何在遇到危险时自我保护。

　　在这大大的世界里，他们人在其中却茫然若失，渺小得好似也没什么存在感。可因为对方毫无预警的出现在生命中，他们才得以在彼此的陪伴下，找回一丝温暖与慰藉。他们互相陪伴着度过两个年头，把对方视为自己的救命绳索，而他们亦是彼此的救赎之光。

　　这两年多以来的相伴，奇宥莉了解李朗的所有饮食起居生活习惯。因为太了解李朗那过于随性妄为的个性的缘故，在后来奇宥莉能自理生活之后，奇宥莉也开始不顾李朗的反对，径自插手协助打点李朗的日常生活起居了。从一日三餐的安排到补充生活日用品及打扫卫生，甚至到后来拿了驾照更自告奋勇的当起李朗的小司机负责接送李朗出入什么的。

　　不仅如此，奇宥莉也知道李朗总是喜欢默默地承受着伤痛，无论是身理上或心理上的痛苦，李朗都不愿意对外示弱。可奇宥莉不一样，她能看到别人所不知道的，那就是李朗私下真实的另一面。这并不是因为奇宥莉的观察有多入微，而是奇宥莉后来才慢慢感觉到的，原来李朗他在她的面前是从来都不会伪装自己的。李朗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对奇宥莉卸下了心房。

　　李朗不信任他人也排斥别人的亲近，可是，这样孤冷傲然的李朗却默许了奇宥莉的打扰，也特别准许了奇宥莉亲近他的私人领地。虽然有时李朗会因为某些缘由而发怒的时候，李朗就会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也会在她的面前大发脾气，甚至对她恶言相向；但是，奇宥莉知道李朗只是有时情绪一上来难以控制，因为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自我的烦恼，李朗只能选择最坏的方式来把情绪都发泄在亲近的人的身上。可是，奇宥莉知道李朗并不是有心的，而且事后李朗总会用别扭的方式来表达歉意并默默地弥补她。

　　李朗就是这么一个嘴硬心软的人，更多的时候，每当恶言一出口，李朗总是下一秒就马上后悔的了。而奇宥莉知道其实李朗每次发脾气时，不过只是在展现他的保护色吧了。因为不想要给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李朗总会用生气来掩饰，试图吓跑奇宥莉这个妄想对他表现关心的人。但幸好，无论怎么威吓都好，奇宥莉那个单纯善良的小狐狸也总会继续紧黏在李朗的身边，怎样赶也赶不跑。

　　记得有一次的晚上，在外头跟李砚大吵一架之后，心气不顺的李朗就是黑着脸回家的。当时没察觉的奇宥莉还在白目的跟李朗说着一些繁琐的小事。最后，想要一个人清净呆着的李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直接的把奇宥莉给轰出家门赶走了。就这样，被拒于门外的奇宥莉因为担心着李朗，索性蹲靠坐在李朗家的大门前，打算直接在走廊上度过一宿算了。

　　待朝奇宥莉乱发完脾气的李朗稍微冷静了之后，围绕着李朗的就只剩下满满的不安愧疚感和自责。他开始担心，不知道奇宥莉在这样的深夜里有没有平安回家，也不知道奇宥莉那傻瓜有没有被他刚才的暴怒吓到，更不知道奇宥莉是否会感到生气，然后就真的永远都不再理他了……

　　李朗拿着手机电话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按下快捷键，拨通了奇宥莉的电话号码。只是让李朗始料不及的是，他完全没有料到奇宥莉清脆的手机铃声竟然会从他家的大门传来。

　　当李朗打开大门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脸上布满未干泪痕的奇宥莉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缩成一团，孤零零地靠着冰冷的墙席地而坐在走廊上。卻还是在听到开门声响后，立刻关心地追问道：“李朗！你没事吧？你还好吗？你现在还生气吗？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这让李朗忍不住提高了声量骂道：“妳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自尊心的啊？怎么我无理取闹的这么骂妳，妳却还要继续呆在我的身边？妳难道都不会恨我，或者讨厌我的吗？”

　　“李朗……”奇宥莉可怜兮兮地又唤了一声，看起来又要哭了。

　　李朗有些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了几眼，之后便立刻把奇宥莉给再次拉回屋子里去了。

　　“给我坐着，不要乱动！”把奇宥莉给安顿好在客厅的沙发上，匆匆地交代了这话之后，李朗就迅速跑到开放式厨房那里的饮料机去了。过了片刻，捧着装满热可可的杯子回到客厅后，李朗就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客厅的玻璃桌子上。

　　在奇宥莉困惑的目光中，李朗轻声道：“先喝几口暖暖身子吧！夜里的走廊上那么冷，妳又穿得这么单薄，怎么可以就那样坐在地上呆那么久啊？要是等下着凉感冒了怎么办？”

　　“李朗。”奇宥莉又叫唤了一声，此时早已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了。

　　李朗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才接着说道：“笨蛋，不要哭了啦。妳哭起来真的好丑。”

　　闻言，奇宥莉立刻就噤了声，尽管脸上还是一副苦兮兮的模样。

　　李朗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后，便亲自捧起热可可，将杯子直接放到奇宥莉的手里，然后用眼神示意奇宥莉先喝几口。心满意足地见奇宥莉乖乖地依话照办后，李朗的心情才稍微舒缓一些。但是，有些话，李朗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跟奇宥莉说清楚的。

　　“宥莉，妳怎么不回家啊？干嘛要呆在走廊上？”李朗问。

　　“我担心你……刚才你去见了李砚回来之后，就一直心情不好……我怕你会出事。”奇宥莉说。

　　李朗顿了顿，没想过奇宥莉竟然会是因为担心自己才没有离开。

　　奇宥莉接着说道：“李朗，你是全世界第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你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你给了我名字，也给了我一个身份……虽然身份是假的，但是这些都是你给我的。你教会了我怎样过人类的生活，也教会了我很多其他的东西。说真的，这世界那么大，但我也只认识你而已，而且，我的人生也就只有你而已。所以，不管你有多么生气都好，请你不要把我赶走……除了呆你的身边，我没地方去了……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是真正关心我的而已……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会在乎我的了，他们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但是，你不一样，你会担心我有没有准时吃饭，你会担心我有没有乖乖的学习如何以人类的方式生活，你会担心我有没有好好的融入这个社会，你也会担心是不是有人在外头欺负我……李朗，我这世上只有你对我好而已……我是绝对不能失去你的。如果你真的因为生气而要丢下我的话，那么我宁愿去死，一点也不想活着了……”

　　静静地聆听奇宥莉说出一番心里话，李朗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莫名地感到眼红鼻酸。

　　李朗一直都知道，奇宥莉的经历真的很像是以前年幼时的自己。小时候的李朗，也是成天被人嫌弃打骂的。每天都被迫饿着肚子，还必须忍受来自村子人们的非人对待。不仅每时每刻活在恐惧里，却也还是只能默默地忍受，流着眼泪流着血的在绝望中期盼一丝曙光。然而，最糟糕的事情就是，李朗竟然也开始习惯了那种生活方式，只因他以为人们会那样对待自己都是他的错，所以他遭受罪责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庆幸之后在李砚的细心照料下，李朗终于认知到了。
　　原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而村子里面的人那样对待他的暴力行为都是不合理的。

　　所以，当时机缘巧合地在动物园里发现被人以残暴的手法虐待的奇宥莉和那群可怜的动物及同类之后，李朗想都没想的就出手把那些可恨的始作俑者人渣给徒手撕碎了。事后，刚结束一场杀戮的李朗浑身浴血的站在奇宥莉的眼前，从瑟瑟发抖的奇宥莉那困惑又恐惧的眼神中，李朗仿佛看见了年幼的自己。那个被亲生母亲给狠狠抛弃在饿鬼森林等待死亡的自己……

　　… …

　　客厅里的奇宥莉捧着热可可，胆怯的目光一直在偷偷地打量李朗的表情。那欲言又止却又不敢开口的怯懦，害怕会招惹自己更加生气的担心，李朗也是能读懂的。曾经，他李朗也是那样可悲的一个人。不敢开口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害怕被别人拒绝，更害怕会被别人讨厌而遭受再次被抛弃的命运……

　　不知怎的，李朗又想起了曾经年幼的自己，那还跟李砚及具申炷生活在白头山上的时期。当年跟着李砚回到山里生活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虽然享受着李砚的庇护和宠溺，但是李朗他也依旧活得战战兢兢的。李朗不敢多说话也不敢要求什么，他更不敢违逆李砚和具申炷的指示，成天都深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而被他们讨厌。

　　现在，看着眼前的奇宥莉，李朗的心就隐隐作痛。

　　是啊，他李朗活到现在六百多年了却都依然只是个懦弱到连痛也不敢说出口的人。既然如此，他为何要以自己都厌恶的方式来对待这跟自己同病相怜的奇宥莉呢？

　　“宥莉，对不起。我不该朝妳乱发脾气的。妳…应该……没被我吓到吧？”他轻声道。

　　奇宥莉表现得有些吃惊，她立刻回应道：“李朗，这都不是你的错。都怪我不好！不该明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还这样烦着你的。对不起……”

　　李朗微微叹气道：“我们都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好吗？宥莉，以后妳得更加聪明一些。如果知道我心情不好，就要在我发飙之前赶紧逃开，不要再这样傻傻地承受我这种不合理的对待了。知道吗？”

　　“可是李朗，我会担心你的……是不是有我陪着你，让你有个人可以骂也挺好的呀？不然我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呆着，等下喝酒又喝坏了身体，要不然也怕你等下一个人的时候病发了，那该怎么办？如果没有我在身边照顾着你，我真的不放心啊！”奇宥莉忧心忡忡地这么说。

　　李朗听了忍不住又叹了一口长气。“笨蛋。我都对妳这么不好，妳干嘛还要这么为我着想？”

　　奇宥莉坚定地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回道：“李朗，你对我很好啊！你对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好了！只是我自己做的不好，没办法让你喜欢……”

　　李朗也摇了摇头，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奇宥莉的头。“宥莉啊，我要妳记着。虽然我知道妳把我当成妳的恩人，但是，其实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知道吗？妳用不着每件事都迁就着我，更不需要一直看着我的脸色做事。还有，更重要的是，我要妳知道，妳对我来说真的是个很棒很不错的女孩。虽然老是一副傻傻的模样，但是妳真的很可爱，心地也很善良，而且我知道，妳是真心对我好的人。恐怕，妳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会真正关心我的人了。”说到这里，李朗禁不住有些黯然神伤。

　　“李朗？”察觉到李朗悲伤的情绪，奇宥莉又开始担心了。

　　“还记得我跟妳说过的吧！‘自我放弃的人是永远得不到救赎的。’”李朗道。

　　奇宥莉连忙点头回应。

　　李朗满意地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之后，妳就老是说我是妳的救赎，说我就像妳黑暗生命里的光芒。但事实上，宥莉，妳必须知道，在我的心里，妳才是属于我的救赎之光。所以，我真的很谢谢妳对我的好。”

　　“李朗……”

　　“也因为如此，我必须更加善待妳。我希望妳能过得幸福，我想要妳能得到妳所想要得到的一切。可以的话，我也会尽全力满足妳所有的愿望。”

　　“你根本就不需要特地给我什么。李朗，我只要能够继续呆在你的身边，我就很幸福的了！” 奇宥莉露出憨憨的笑容，那模样瞬间就融化了李朗的心。

　　李朗也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意，继续开口说道：“不管怎样，宥莉，我要妳答应我。以后如果我再发脾气，妳就得第一时间赶紧逃离我，逃得远远地，知道吗？我可不想在我情绪失控的时候误伤了妳，因为妳是这世上少数我想要好好珍惜的人。”

　　“李朗！”奇宥莉惊呼一声，似乎没料到李朗会这么对她说。

　　李朗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然后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奇宥莉柔软的秀发。
　　“那就这样约定了。”

　　奇宥莉用力地点点头，开心地承诺道：“只要李朗你答应让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陪着你，那么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你的！以后你发脾气，我一定会暂时先跑开的。但是，如果你心情比较好一点了，你一定要马上联络我让我立刻回来找你噢！”

　　李朗忍俊不住地笑看着一脸认真的奇宥莉。
　　“那……如果我都不联络妳的话，妳会怎么做？”

　　奇宥莉像是被这话问倒了。她开始陷入沉思，样子看起来十分担心。在李朗饶有兴趣的等待中，奇宥莉总算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了。

　　“那我就死守在你的家门前！这样的话，只要你进出家门的时候就一定会看见我了！然后，我再紧紧地跟着你就行的了！”她兴奋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番天真的话语让李朗禁不住笑出声来。

　　奇宥莉感到有些奇怪，她不明白为什么李朗会突然间哈哈大笑。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呢？但是，她明明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吧了。

　　“李朗，你为什么突然间笑啊？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奇宥莉原本有些担心，但是看着李朗笑得那么开心，她的心里又有些高兴和满足，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李朗轻轻地摇摇头，然后笑着说道：“宥莉啊，妳真是我的开心果。感觉有妳陪着，我的生活都不无聊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可不想看到妳再孤零零地呆在我家走廊上伤心哭泣了。所以以后，如果我想独自呆着的时候，妳就暂时回去妳那人类父母的家，然后去找些其他事情来做吧！我向妳保证，等我如果觉得合适时，会再主动去找妳的，好吗？”

　　“好！”奇宥莉立马答应了下来。“那就这样说定了！”

　　“是。就这么说定了。”李朗这会儿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单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