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紫川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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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切真正的开始就在于恒川会战吧？那时候，已经跟在大人身边快半年了。
大人，他叫紫川秀，紫川三杰之一，不但名头响，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帅哥。
这就是当年的紫川秀。而且当年的我也都承认这些。
不过，那时我却没给他帅哥应该受到的礼遇，虽说现在也没有。
为什么？？别说是因为我那时年轻气盛容易冲动并有暴力倾向，也不仅仅是因为当年的紫川秀看起来从没有个正形。原因，并只是这些。
说实话，少年时的大人，很帅。帅到一般的花季少女会在第一次见到他时想入非非。
尤其是他安静地微笑时的样子。想象一下，一个18岁的俊秀少年，用30、40岁男子特有的目光注视着你，脸上是十月阳光般的笑容，那感觉，如何？
说实话：那感觉，很诱人。
那请再想象一下，如果这个诱人的帅哥在下一秒钟就变成一幅嘬着大板牙对你很猥亵地奸笑的流氓样或者笑得傻了吧叽的白痴样呢？
那感觉......罪孽啊......
所以说，能怪我总是冲动吗？能怪我以下犯上吗？能怪我亮出我的马刀尽情地彪悍吗？
能怪我吗能怪我吗能怪我吗？！
刚认识大人那会儿，这孩子还挺会利用自己的外表条件的。毕竟他是上司，我是下属，即使对他的一些行为再气愤，我也要顾忌一下，再加上每次逮到他现行犯，他都会很稚气地冲我一笑：“美女，你好人做好事，消消气，好不好？”然后，捏紧的拳头就会很不争气地松下来。
为此，我曾连续了差不多半个月的夜晚为自己的心软，开自我检讨会。
后来，我们大营来了个戏班，专门演话剧的，一直在远东各个军营里巡演。古雷出钱，我们一帮人都去看了，演出分两场，演了一个故事，叫做大话西游，据说是异大陆的故事。
话说，那演出是骗了我不少眼泪。紫川秀那家伙却是始终笑嘻嘻的，从头笑到尾，笑到我恨不得挖个坑把他埋了算了，影响别人看戏的心情！
更可气的是，他不说感动一把也就算了，倒跑到后台和那帮演员混了个熟，回来后就不知跟哪个戏子学了句口头禅——我估计是那个啰嗦的和尚——张嘴闭嘴都是先尖着嗓子叫上这么一句“哦呀~~”，叫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那叫一个余音绕梁，活脱脱一个戏子，还是个旦角！他就这么从早上叫到晚上，从晚上叫到第二天早上，一直叫到食堂......
我一勺粥刚塞到嘴里，就听旁边紫川秀突然又是一声尖叫。
“哦呀~~~~”
我喷~~！晕菜，这回居然还带了颤音！
可怜我的早餐阿！！本来军队食堂的食物向来是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这一声千回百转的“哦呀~~”，是彻底叫没了我的食欲。
我咧着嘴瞪着他：“突然又鬼叫什么？”
那家伙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很大方地拿走我还没动的包子，然后清清嗓：“我在练声。”
“.......”我一声不吭地举起一个空杯子......
“哦呀~~白川，暴力是不好的~~美女消消气~总长曾教育我们......（后面省略n句）”
我心平气和地听完他的话，包括他前面那个多余的口头禅。然后......
我心平气和地把手里的杯子向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咚！”的一声，清脆到让人暗爽。
于是，我继续心平气和地起身，潇洒地扬长而去，临走前不忘抛给他一“媚眼”：小样儿，你那招，姑奶奶我早免疫了！
我想，大概，可能，或许，应该，差不多......我对大人的暴力史就是从那个早晨，真正开始的。
......
今天开会，我溜了神。
不知为何，无意间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
诺大的一间会议室，中间一张红木的方方正正的长桌，大人就坐在中间，我的位置算是挨着他。一转头，那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
30岁男子成熟英俊的脸，眼中的目光却是如老人般沧桑。说话时，他很自然地笑着，是那种很淡，很和煦，却又透了分疲倦的微笑。阳光把那一头银发染成一种暖暖的金色，看起来，很好看。
这样一个男子，在那些少女看来，感觉如何？也许，那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诱人了，而是，摄魂。
我眨眨眼，一瞬间，觉得那张摄魂的脸在强烈的光线下，被模糊了轮廓，然后隐约间，模糊成一个黑发飞扬的俊秀少年，他在前一秒钟还用30、40岁男子独有的目光注视着我，脸上是十月阳光般的笑，而下一秒钟，就会嘬着大板牙对着我很猥亵地奸笑，或者，乐成傻了吧唧的一副白痴样.......
很怀念那种感觉。
会议结束，我收拾着自己的文件，听到大人在后面叫我：“白川。”
我回头，就看见他一张脸逆光处，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有一点我确定，他在笑。
至于是哪种笑容，我看不清。
“大人，什么事？”
“......没事。”
奇怪......我干脆放下手中的东西，正对着他。
“到底什么事？大人，请明说。”
话出口，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这话说得很生硬，不像是我会说的。
我不知道大人听到我这么说话会有什么感想，因为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包括他嘴角的那抹笑，都在阳光中模糊成一片，像罩了层薄雾。
“......下回开会专心点。”
“......是，大人。”
我没想到他只是要说这句话，一种很模糊又很奇怪的感觉在心头萦绕，说实话，有些不好受。
我抱起桌子上收拾好的文件，突然想快点离开这间会议室，离身后这个我追随了一生的男子，远一些。
会议室的窗敞开着，有风自身后轻轻吹过，很清爽，带着熟悉的味道。
“我算好了，罗杰今天翘的话，还赶得及优惠期限，另外我跟那个老板也很熟，说不定他不收我们骨灰盒子的钱……”恒川会战，后山军帐，那个被我刚从睡袋里抓出来，睡得迷糊的黑发少年，笑成一脸傻了吧唧的白痴样。
“恩——裙子再短一点就更好了。”流火七月，加沙街头，那个摘下面具的英俊青年，很没形象地嘬着大板牙冲我很猥亵地奸笑。
“白副旗本，祢也太莽撞了。难道本旗本看起来真的很像那种调戏无知少女的好色之徒吗？”
“白川，我爱祢……（所以，借我点钱吧~~）”
“哎呀，白川，祢醒了，这真是巧啊！我居然在祢卧室里见到祢耶！”
“就算白川肯给我亲一下，又不打我耳光的话……”
“不过作为长官来说，应该体惜部下，不然将来谁来为祢卖命啊！白川，不如祢就做出点小小牺牲——这完全是为了家族大业，为了远东早日恢复和平，为了人民的期望……”
......
深吸一口气，努力把那些嬉笑，那些话语，统统让它们再次沉淀在记忆的最深处。
脚刚刚迈过门槛，身后有脚步声跟了上来。然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伴着熟悉却又久违了的语调。
“哦呀~~白川，其实我真的想说的是......那个......”
回头，看到大人已经走出了那块逆光处，那头水银似的短发离开了阳光的渲染，看起来有些刺眼。
可我看清了大人脸上的那抹笑。那是我曾经很熟悉的表情，是属于一个名叫紫川秀的黑发少年，而非白首光明皇。
他嘬着大板牙，笑得很猥亵，还有些傻了吧唧。
“白川，美女，爱将，手头紧了，借点钱，行不？？”
“......没门！”
“有话好商量，帮个忙拉~~”
“你做梦吧！”
“......七八○年，四月……杜拉森林十字坡…一枝花黑店……人肉包子……”
“又是这招，你会不会点别的？！”
“哦呀~~小白也知道创新啦~那你帮不帮忙呢？要不，我再继续念？？大点声念？？”
“......说吧，你到底要多少......”
风还是那么清爽，我却心疼地捏着我的钱包，真想做迎风流泪状。
我怀念什么不好，干嘛要怀念那个混蛋的流氓兼白痴样啊......真是没事给自己找罪受，自虐啊......
检讨，回家一定要检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紫川秀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