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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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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台上，校长正慷慨激昂地发表讲话。底下的学生们显然志不在此，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热闹极了。
毕竟是夏季，哪怕是有空调的大礼堂，容纳了近千人后依旧有些沉闷，校长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示意级部主任接管后续的流程安排。
“好，那么现在由我宣布分班安排。”级部主任说。
学生们仍然没有什么反应，部分注意到讲话内容的心想文理分科不是上学期期末就已经决定好的吗，再说一遍有什么意思。
姜寄淮也是这么想的，他正准备继续看某宫斗大剧，就听见级部主任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为响应政策，切实落实素质教育，我校决定取消实验班制，原实验班学生打散分配到各普通班，分配规则遵循学生意愿和抽签相结合……”
???
姜寄淮不能理解。
不是，上辈子也没这事啊。
底下的学生们也炸锅了。
不少根本没听清级部主任说了什么的同学茫然四顾，“魔头刚刚说什么了?”听清的同学小声回应，偌大的礼堂里吸气声此起彼伏。
“好了，静一静。”级部主任扩大音量，暂时压制下了同学们的吵闹。
“我还有一件事要说，”级部主任顿了顿，平常严肃的脸上此刻竟有些笑容，“新的教学楼已经完工。下个星期，我们就可以搬进去了。”
“好耶!!!”
礼堂里掀起了一股更大的音浪，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啪啪啪不绝于耳。陈步明更是激动，直接欢呼起来。
不同于普通班学生们炸开锅似的激动，实验班的学霸们对级部主任宣布的两则消息反应平平，显然提前通知过他们。
青春期的孩子们就是这样，情绪波动太大，姜寄淮看着这些青春活力的面孔有些羡慕，年轻真好啊。
“淮淮，你不高兴吗!咱有空调了!”陈步明看姜寄淮没有什么反应，抓着他的肩膀一顿摇晃。
“空调欸!”
姜寄淮任由他摇晃，“喔。”
“空调欸!!!”
陈步明重复道。
“我知道了。”姜寄淮无力反驳，为了让自己逃脱魔爪，他昧着良心说:“我很开心，真的。”
才怪，鬼知道为什么剧情不一样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明我没有金手指了，烦烦烦。
“是吗？”陈步明狐疑地看着姜寄淮，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不过他倒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凑到姜寄淮旁边，小声说:“我忘了告诉你来着，琛哥和许慎都被分到咱们班来了……”
姜寄淮浑身一激灵，猛地起身，差点没蹦起来。他尴尬地看向四周，见大家都沉浸在换楼的喜悦中没人注意到他，才重新坐下。
他面带微笑，“你说什么？”
“……呃，我说，琛哥和许慎，都，都被分到五班来了。”陈步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姜寄淮是笑着，压迫感却倍增，比之前面无表情时还要吓人。
姜寄淮保持微笑，“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好消息?”
“是，是啊。”陈步明好想逃，可是他逃不掉。就在他以为姜寄淮要揍他时，就看见姜寄淮面带微笑地瘫回位置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步明:???什么福，什么祸?
姜寄淮没再搭理他，默默在心里给贼老天竖个中指，决定继续贯彻不听不理不看的方针，远离歪脖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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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级部主任唠叨完了每次开学都会反复提及的，诸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官话，在一片座椅撞击的砰砰声中，姜寄淮他们结束了高二的开学典礼。
回到自己的教室，姜寄淮屁股还没挨着凳子，班主任杨女士就拿着座位表来让大家换位置，她身后三三两两跟着五六个原实验班的学生，不出所料，俞琛和许慎也在其中。
姜寄淮叹了口气，这破世界也不知道出什么bug了，怎么和上辈子一点也不一样呢。
他认命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书包，不管跟屁虫似的陈步明，径直出了教室，打算等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再进去。
走廊上，几个原实验班的学生也出来透气，他们围在一起，表情是说不出的嫌弃。
“怎么就取消实验班了呢，也不知道以后这些人能不能跟得上我们的进度。”
“就是，到时候被他们拖进度，我们还怎么考名校……”
“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说取消就取消。”
……
姜寄淮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您那么有本事咋不自学成才。他正要离这群眼高于顶的精英远点，一旁的陈步明却听不下去。
“喂，说什么呢？普通班怎么了，有本事你和学校申请自己一个班啊。”陈步明心直口快，向来不惯这些臭毛病。
那几个学生没想到有人敢和他们呛声，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没人搭话。
“不能自己一个班是你不想吗？”陈步明做着鬼脸，“是不能吧，略略略——”
“你!”终于有个实验班的学生搭话。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们不还是得乖乖地被分配到普通班。”陈步明阴阳怪气，“国有国法，班有班规，以后你们给我注意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那几个实验班的好好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二个涨红了脸，明显不服，但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步明看他们不服，又上去挑衅，“不服，不服来打我啊。”
姜寄淮看场面稍微有些过火，拉了拉陈步明的衣摆，小声说，“算了，差不多得了。”
他正准备缓和一下气氛，把陈步明拉走，就嗅见空气中一股强势的Alpha信息素味溢出，他望向那个实验班的Alpha。
只见那个脸皮薄的Alpha脸涨成了猪肝色，正挥拳朝陈步明砸来。来不及多想，他强行抵抗住Alpha信息素，身体本能地挡在陈步明前面。
挡完才发现不对。
我是个Omega，陈步明是个Beta。
我为什么要保护陈步明?
算了算了，挡都挡了，无所谓。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传来。
姜寄淮：?
不会吧不会吧，现在实验班的Alpha连打架都没力气吗？
他在心底暗暗嘲笑，正要帅气地转身教育一下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实验班学生，一股薄荷夹杂着草木香的Alpha信息素倏地袭来，压制住了那个实验班的Alpha信息素。
闻见这股味的姜寄淮腿一软，扑通单膝着地跪在了地上。
他抬头看向一脸无辜的肇事者，神色阴晴不定。
“俞琛。”姜寄淮一字一顿的喊出这个名字，恨得牙根痒痒。
“嗯，怎么了。”俞琛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地不起的姜寄淮。“我的信息素可没在压制你，你在碰瓷?”
我碰瓷你大爷。
姜寄淮此刻头脑发胀，浑身血液都往脑门冲，难受极了。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那就是，上头。
没错，姜寄淮对俞琛的信息素上头。
不是过敏，不是讨厌。
是上头。
就像一个瞌睡的人不小心打翻一大瓶风油精，受到惊吓的同时还会被熏，整个人清醒过来，那股清新沉静的味道就萦绕在鼻尖，直冲脑门。
严格来说，姜寄淮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但仅限于于独处时，不然就会像现在一样，连路都走不动。
上辈子也是因为这个信息素追求俞琛。他还以为是自己和俞琛的缘分，没成想只是小说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设定。
贼老天，你真的毁掉我好多温柔。
姜寄淮费力地起身，旁边的陈步明担忧地扶着他。
“淮淮，你没事吧。”
“你真傻，真的，我是个Beta，你挡我前面干什么。”
“淮淮?理理我，淮淮?”
……
姜寄淮痛苦地扶额，要不是自己现在没有力气，他肯定要和陈步明拼个你死我活。
“好吵，闭嘴。”他开口。
“喔。”陈步明闭上了嘴巴。
对面许慎揪着实验班男生的耳朵在教训，“挺有能耐啊你，公共场合恶意释放信息素?”
“真闹出事谁保你，说话啊。”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实验班众人此刻活像群鹌鹑，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俞琛靠在教室后门旁，神情淡漠，那股薄荷味若有若无萦绕在姜寄淮鼻尖，弄得他心烦意乱。
他站在原地缓了会，感觉没那么上头后，示意陈步明放开他。
班主任杨女士是北城中学少见的Beta老师，由于感知不到信息素，因此对走廊上发生的事目前还一无所知。
姜寄淮透过门缝朝着教室里还在指挥同学搬杂物，忙前忙后热出一身汗的杨女士望去，想着这事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他正准备进教室，就被一只手攥住了手腕。
姜寄淮:?
姜寄淮回头，以为是陈步明还有什么事找他，结果就看见俞琛淡漠的脸。
姜寄淮:?!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见姜寄淮神色有些扭曲，俞琛沉吟片刻，似乎是在考虑措辞。
“你刚刚膝盖不是磕到了?送你去医务室?”俞琛终于开口。
围观群众大为震撼。
“我疯了?学霸今天主动找牛皮糖说话???”
“啧，你没看姜寄淮刚刚磕了，这是故意吸引学霸注意呢。”
“好手段啊。”
“真心机，呸。”
……
围观群众踊跃发言，走廊上比刚刚打架时还热闹。
结果就是班主任杨女士闻声而来。
姜寄淮连忙挣开手腕，无辜地站在原地。
“发生什么事了?”杨女士虽然是Beta，但也是有着十几年的执教经验的优秀教师，她上下打量姜寄淮众人，不怒自威。
“没事，老师，就是我不小心摔了一下。”姜寄淮打着哈哈，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事不宜迟，赶紧逃跑。
“摔哪了?有没有什么事？”杨女士闻言看向姜寄淮。
“没事没事，就磕了一下膝盖。没什么大问题。”姜寄淮说着就打算向杨女士展示他健康的双腿，结果膝盖处传来剧痛，他用力过猛，发出一声惨叫。
“这样了还说没事?”杨女士看起来很不满意姜寄淮的谎报军情，“你们这些孩子仗着现在年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老了就知道身体有多么重要了。”
她说着目光聚焦在俞琛身上，神情是似乎是找个了比较靠谱的对象。
“俞琛，你送他去一下医务室吧。”
“好的，老师。”
姜寄淮还没来得及拒绝，俞琛就出声答应了下来。他伸手扶着姜寄淮的胳膊，语气平和，“走吧，姜同学?”
杨女士满意地点头，挥手让他俩先走，又看向走廊上神色各异的众人，“你们还愣着干嘛?搬桌子去啊。”
众人作鸟兽状散。
忽视陈步明投来的看好戏的眼神，姜寄淮扶着俞琛的手，一瘸一拐地朝医务室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