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质期》八十亿上帝

6、心动

　　程一是卡着门禁铃落进来的。程一回来的时候姜潮竟然也在，以为这人今天又不回来，白高兴了，还特意拐到超市买了一袋薯片想着回来边看电影边吃。现在看来泡汤了。而且还出了一身汗，一会儿等没人再去冲个凉。
　　程一往往是最后一个上床睡觉的，因为有光的环境程一睡不着，所以一般都等到最后一个，看起来其他的人并没有这个毛病。
　　姜潮今天睡得很早，不过并不安稳，经常翻身，程一今天本就打算给自己休一天假，也不想多看了，想早早上床，就轻手轻脚拿了盆和毛巾。
　　已经熄灯了，除了上厕所规定上是不允许洗漱的，但是理论上只要不被老师发现，那就是符合规定。
　　刚打上香皂的程一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时慌了一下，但是之前没听到楼梯口有上下楼的声音，便放下心来。
　　然后脚步声消失了，程一也没多管，只要不是老师就行，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之后，程一转身拿毛巾，就看见门口站着姜潮，不知道那人在那儿多久了，吓了程一一跳。
　　“这么晚洗澡你有病啊。”程一现在习惯了，只当人犯病。
　　“还穿白裤衩，娘们唧唧的。”程一还是一言不发，看着姜潮。
　　“你洗完没。”
　　“洗完了。”
　　“洗完还不滚。”
　　“我总要穿个衣服吧，还有内裤湿了我总要换一下吧。”
　　“啧。”姜潮抓了抓头发，烦躁踢着拖鞋去另一边卫生间放水。
　　程一就算现在选择忍耐了，但不代表他不生气，在心里骂着姜潮，然后三两下套好衣服，在水池把换下的内裤连带毛巾一起洗了，然后端着盆回了寝室。
　　程一把洗好的织物搭到阳台，擦了擦脚上床睡了。
　　第二天姜潮说自己不舒服，让杜蒙给自己请假，余果嘴贱说是不是肾亏，被姜潮一脚踹的直到中午放学还说疼。
　　姜潮没来，余果就坐在姜潮的位子上，方便跟他身后的好兄弟交流，一上午叽叽喳喳比祝林林还能说。
　　九月末了，日头虽然还是不见弱，气温没那么么灼人了。程一也不用天天洗澡了，改成两天洗一次。
　　所以直到晚上回来收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少了条内裤，应该是吹走了吧，程一也没多想。
　　九月末有一项传统大型活动，星辰杯，也就是大家嘴里说的星球杯，有三项活动，女生项目是排球，男生项目是足球和篮球。每个项目都以班为单位，最终每个项目角逐出一个冠军，比赛持续一周，利用上午午休一级下午第四节自习课加上晚饭时间比赛，也算是劳逸结合。
　　“大姜你参加吗？”余果趁课间问姜潮。
　　“参加吧。”姜潮兴致不是很高。
　　“你俩呢？”
　　“参加个篮球吧，足球咱班有两个特长生。”杜蒙说。
　　“孝先踢足球？”
　　“嗯，试试呗。”
　　“程一呢？”余果问了一圈最后问到了程一。
　　“我不会。”
　　“一项都不会啊！”余果就是典型的脑子和嘴巴分家，谁也管不了谁。
　　“会排球。”程一想了想回道。
　　“那是女生项目啊....”然后又凑近看了看程一，然后又说“不过你这样，扮成女生也不是不行，诶你们听咱班女生说没，他们队服准备买短裙啊，那这穿出去就算比赛不赢也不算输啊！你们想想，阳光下，大白腿...”
　　“你说完没。”姜潮啪的一掌打到余果头上，程一光听声音就觉得脑仁疼。
　　“我又怎么惹着他了。”余果趁着姜潮出去跟杜蒙和季孝先抱怨。
　　“让你话多。”杜蒙笑余果活该。
　　“我不就说了个短裙吗？”
　　“嗯，所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他了。”季孝先补刀。
　　“你知道？”
　　“知道啊。”
　　余果和杜蒙一起扭头看着季孝先。
　　“老杜你也不知道啊哈哈哈哈。”
　　“....我怎么会知道。”杜蒙笑了笑，不想再继续跟这个白痴多说话。
　　“为什么你跟我说说。”余果还不放弃。
　　“滚一边。”姜潮回来了。
　　余果只能放弃，然后灰溜溜的坐回去。
　　杜蒙看似听的认真，事实上什么都没听进去，往先转的熟练的笔不知道怎么今天总掉在桌子上，啪嗒啪嗒让人心烦。
　　参赛名单已经交上去了，班里因为比赛也活跃了起来，不少人心浮气躁，上课的时候老师没少吼他们。
　　离比赛还有四天的时候，一个女生来问姜潮会不会打排球，可不可以教他怎么跳发。
　　“不会。”
　　“程一上次说他会。”余果同桌多说了一句，就看见姜潮目光不善的剜了他一眼，吓得也不敢再扭过来。
　　“真的吗，能教我跳发吗？真的很急！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可以。”姜潮不满的嘬了嘬牙花子，往前踢了踢桌子起身往外走。
　　“快上课了！”余果喊他也没被搭理。
　　“程一，你把姜潮风头抢了，你最近小心点儿。”余果这句话是真的在心疼程一，最近余果没少挨姜潮打，但自从上次程一去了医院，余果就觉得，这人跟自己不一样，自己皮糙肉厚，程一要挨那一下，估计要晕个几天。
　　姜潮旷了节课，地理，不是什么重要的科目，对大部分以后要选理科的人来说。
　　最近姜潮跟自己没神没什么交流，也不用自己做这做那的，程一乐得自在。而且要打刚才就打了，程一并不担心。
　　那个女生叫张轶珺，个子挺高的，但长相很可爱。张轶珺跟程一约了下午第四节自习课去练。
　　“今天大姜怎么老往排球场看。”余果擦了把汗，喝了两口水。
　　“你不知道？你不是上午才提醒过程一？”
　　“上午....”余果猛的站起来，果然，离铁栅栏最近的排球场地，程一正在手把手教女生怎么发球。
　　“卧槽，牛逼，看不出来程一那小子行啊。”
　　程一跳发很流畅，而且很漂亮，无论是起跳姿势还是侧身还是发球瞬间，都很漂亮。
　　“我知道为什么大姜最近兴致不高了，看上他了？”余果问杜蒙，杜蒙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余果说的是那个女生。
　　“虽然没国际部那个好看，但也还行啊，挺可爱的，大姜眼光不错啊。”
　　“谁可爱。”姜潮问。
　　“没谁，没谁，我们在说程一怎么这么不懂事，挨得那么近，都快亲上了。”
　　“嗯。”姜潮这声嗯算是赞同了余果。
　　不仅挨得太近了，跳起来衣服都快飞到胸前了！
　　哐！又进一记三分。
　　程一回来的时候差五分钟就开始上晚自习了，姜潮早坐在位置上了。
　　“臭死了。”姜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程一听见。
　　程一开始教人发球，程一也知道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简单演示了一下，然后教了她一些技术要领，本来想回去，但遇到几个高三的来放松，打了两场，酣畅淋漓，所以程一并不在意，只当是姜潮输球了，心情不爽。
　　见姜潮没起来的意思，程一只好麻烦季孝先先把桌子往后挪挪让自己进去。
　　“别蹭着我，脏死了。”姜潮继续嘴臭。
　　程一没理他，今天少了一节自习课和吃饭的时间，要抓紧时间把作业写了。
　　姜潮把卷子哗的掀过来，又啪的拍在桌子上，程一看了他一眼，心想不知道谁又惹着他了。
　　课间余果敲了敲程一的桌子递了张纸条，上边写着。
　　【他喜欢张轶珺。】
　　程一看完，回
　　【懂了。】
　　然后伸手拍了拍余果。
　　正趴着闭目养身的姜潮猛的踹了下余果的凳子。
　　跳发的动作要领很简单，最主要还是勤于练习，张轶珺不好意思再麻烦程一，而且比赛时其实用正侧发就够了，当时问姜潮其实还有点儿小私心。之后直到赛前一天，程一都在教室写作业，姜潮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比赛的对手由抽签决定，篮球足球排球对上的分别是一班，九班和十一班。而恰巧，上次跟姜潮发生冲突的人也在一班。
　　余果从抽到就说那人敢上场就打死他丫的。姜潮嫌他烦，让他闭嘴。
　　比赛安排在星辰杯的第一、三、五、七天，赛场上没固定观众，也大大降了竞技性，更偏向友谊赛，或者说一种团建活动。
　　排球挺过了16进8，但是运气不好，第二场遇到了8班，8班有三个校队的，输了也在情理之中。
　　足球倒是踢到了4进2，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点球对面的守门员专业选手，4:3遗憾止步于四强。
　　篮球一路畅通到了决赛，刘奎在班里又发表了演讲，希望能抱个冠军回来。
　　程一这几天没怎么看比赛，今天下午回来就听见那边在欢呼，心下在考虑要不要去看个决赛，在听到刘奎说决赛要在场馆里进行，程一决定去看看。
　　比赛前一天晚上，姜潮终于在晚上开口让程一给自己那换洗衣服。
　　“好。”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