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日吗？》川丽虹

26、26 武汉

　　就剩肖夕西和盛下了，肖夕西感觉到盛下情绪不高，她也不是会安慰人的于是提议出去走走。

　　盛下点点头没拒绝，两人随意的走在上海的街头，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街上的行人却不少。北京和上海很明显管理模式似乎不太一样，在北京大家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在上海好像要多一些自由。

　　街边一个卖鸡蛋仔的很快吸引了肖夕西的目光，北京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小摊的，所有的销售都是在重建部的超市。超市几乎遍布整个北京，卖东西也方便，但是说起这种小吃啥的，那肯定是没有的。

　　没想到上海这边自由经济已经起来了，肖夕西兴奋的跑到了小摊旁边，“怎么卖啊？”老板笑着回答，“3个积分一份。”肖夕西有些疑惑的问，“你这有扣积分的机子啊？我们是北京过来的，你这机子可以用吗？”

　　老板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回答一边给前面的顾客装上了一份鸡蛋仔，拿出一个小小的机子，有点像刷卡机，顾客递上卡，很快就操作好了。

　　老板笑着说，前几天还有重庆来的顾客呢，这机子通用，我们的身份卡都是同一个厂做的都是通用的。这机子也没啥，只要做个体经营申请就可以领到了，使用起来也简单跟刷卡一样。

　　肖夕西要了两份鸡蛋仔，然后顺利的刷上了卡，递了一份给盛下。盛下有些疑惑的说，“我吃不了呀。”肖夕西笑了笑，“我知道啊，你帮我拿着，我吃完这个再吃。”

　　盛下“哦”了一声，两人继续走着，酒店离外滩不远，很快就到了原来人潮涌动的外滩。有一年的十一肖夕西跟朋友来过，被挤得怀疑人生，当场就发誓再也不来了。没想到再一次来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况。

　　肖夕西拉着盛下找了一处视野不错的地方坐下，一边吃鸡蛋仔一边说，“盛下，你是不是不开心啊？还是想去森行那边看看？你想回去看看的话，我们可以偷偷去一下。”

　　盛下看了看吃的正香的肖夕西摇摇头，“不用了，那个地方都是痛苦的回忆。”肖夕西吃的很香，吃完了自己的，准备去拿盛下手里的。

　　外滩的风还是有些凉，吹的她手有点冷，于是干脆把手揣口袋里，然后直接张嘴去啃盛下手里的鸡蛋仔。盛下见了，嘴角微微上扬，然后配合的给肖夕西喂。

　　宁静又美好，盛下忍不住问，“西西，你觉得我是人类吗？”其实答案盛下早就知道了，肖夕西一定会给出肯定的答案。

　　盛下没猜错，肖夕西一边啃鸡蛋仔一边顺势靠到了盛下的肩膀，方便她更舒服的吃鸡蛋仔。听到这个问题，几乎没有犹豫的说，“是啊。”

　　盛下又问，“是吗？我能做好一个人类吗？”

　　肖夕西看了看盛下，开口道，“做人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这个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每个人都不同，有好人也有坏人，有聪明的也有笨蛋。你不用给自己设定一个固有的样子，你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你就是一个人，你的样子就是一个人类的样子了。”

　　盛下沉默了一会，只答了一句，“是吗？”更多的话他并未说出来，他好像并不喜欢当一个人类，但是他喜欢跟肖夕西待在一起的感觉，如果她想他做个人类的话，那他就按照她的想法做个人类好了。

　　肖夕西点点头，肯定的说，“就是这样的，按照你自己的意愿生活就好了。在北京每一天好像都好忙啊，我们好像都没时间聊天，是我把你带到北京去的，我应该对你负责的，以后有什么问题都说出来，不要自己憋着，我看你常常不开心的样子。”

　　盛下咧开嘴角给了肖夕西一个大大的甜甜的微笑，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第二天几个人就上了去武汉的火车。

　　这次出行有点像外交活动，下了火车是熟悉的汉口站，肖夕西往返老家和武汉只见也是来汉口站，想来现在也是物是人非。

　　几个人下了车，站台上站着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肖夕西嘟囔一句，“咋看着有点眼熟啊？”盛下在一旁回答说，“是张寻澈，印在钥匙扣上的人。”

　　肖夕西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确实是张寻澈，没有了舞台上的华丽妆容倒是有点没认出来，不过爱豆就是爱豆，不化妆也还是帅的。也就多看了几眼，罗格风就外放不少，直接上前去，对着别人说，“哇哦，武汉人才济济啊，这大明星嘛这不是。”

　　眼见着对面人的脸已经黑下来了，肖夕西作为这次对外活动的队长，自然不能眼看着这外交还没开始呢就直接得罪人了。连忙上前去一把拉开罗格风，把人推到陈余边上去，然后道歉，“抱歉啊，他说话不过脑子。”

　　对面的人脸色依旧不好，还是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张一驰，几位就别张寻澈张寻澈的叫了，北京的信息教授已经收到了，今天我来接你们已经很给面子了，希望几位不要越界，三天后迅速离开武汉。”

　　看来他们这个外交使者并不是很受欢迎，倒贴还被嫌弃。三天时间还是北京那边讨价还价的结果，据说别人根本不想跟北京联系。

　　这倒是让肖夕西有些好奇了，武汉到底有什么让北京那边这么好奇的。肖夕西挂着笑回应张一驰，“好的好的，您带路。”

　　武汉是个很大的城市，大到，肖夕西在武汉上学，工作，但是却对武汉并不算熟悉。

　　张一驰带着五个人上了一辆商务车，从汉口火车站出发，上了长江桥。桥还是那座桥，江还是那条江，江水滔滔如同往昔。阳光洒在江面，波光粼粼的。那一瞬间肖夕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静很安静，整个城市很安静，而且干净，路面上几乎没有什么垃圾。明明当时离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还有一点，他们从火车站一路开到了一所高校，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巡逻的人，但是也没有什么动物攻击，或者是丧尸。

　　这奇怪从进了校园开始就很盛了，先是罗格风的惊呼，几个人透过车窗看到几个人，正抬着一张大大的桌子。乍一看没啥问题，但是仔细瞧就会发现，那应该不是人是丧尸，丧尸皮肤青灰，血管明显。

　　这几个明显是丧尸，他们衣着干净，搬着桌子，步调一致，这显然跟大家印象中的丧尸并不一样。张一驰笑了一声，“北京不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吗？我直接告诉你们吧，没戏。除了褚教授没人能做到。”

　　说着带着些许的优越感，一个左拐，几个人到了图书馆，每个学校都有的图书馆。图书馆现在显然不是图书馆了，更像是某个人的办公室，那位神秘的褚教授正站在一楼大厅看着一行人走进来。

　　他的目光始终在盛下身上，从一行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在肖夕西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终于转移了目光，看了一眼肖夕西然后开口，“张一驰会负责你们在武汉的三天，各处随意参观。”

　　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走开了，肖夕西想要再多说一句的时候直接被张一驰给拦住了。这位曾经的顶流爱豆，好像特别喜欢现在的名字现在的生活。

　　张一驰带着几个人去了食堂，食堂又一次让几个人震惊了一下，食堂窗口几个穿着围裙带着口罩的人正在打饭，如果不是他们胳膊上的青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罗格风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了，结结巴巴的挤出几个字，“这，这，这，能吃吗？”

　　说着就看着张一驰已经在一旁拿了餐盘去打了饭。这些丧尸可以简单沟通，张一驰指了两个菜，对方都正确的给他打好，如果再抖抖手，那就跟食堂大妈也没啥区别了。

　　肖夕西发现盛下对这些打饭的丧尸极为着迷，几乎挪不开眼。他不用吃饭，也不做做样子，就那样站在窗口盯着打饭的丧尸看。

　　张一驰对他们做什么似乎完全不感兴趣，自顾自的吃着，然后说，“吃完带你们去宿舍，食堂早上七点到九点，中午十一点到一点，晚上五点到七点是开放时间，可以过来吃饭，过时不候。其他地方你们自己看着办，有需要可以找我，我一般都在体育馆那边玩。”

　　吃完饭，拉上还念念不舍的盛下，几个人到了宿舍，上床下桌四人间，肖夕西得了个单间。张一驰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人，肖夕西还是问出了那句，“你好像很喜欢这里？”

　　张一驰看了一眼肖夕西，“你知道吗？我很讨厌当张寻澈，我本名就是张一驰，公司说太普通了，非得让我叫什么张寻澈。末日可怕，但是好像解救了张一驰。”说完犹豫了一会还是多说了一句，“你们复制不了武汉，别动歪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