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泌尿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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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一年的轮转结束了，放了一阵子假，我又回到了本部的校区。接下来，还要准备护士职业资格证的考试，找工作和毕业。
但我和言洵一起吃烤肉那天才不过半个月。有时候一觉醒来，要是不去回忆一下，都能忘了这件事。
怎么在一起后反而生疏了？
他是不是后悔了？才不来找我聊天？我盯着手机屏幕，都给他设置了强提醒，也没见手机有什么反应。
我向林梓楠讨教。林梓楠说，他不找你，你就去找他啊。
我不，我就要跟他耗，看谁先联系。
最后，还是我主动联系了。
主要是，言洵送了我条项链。拆开时，我总觉得是寄错了，毕竟谁会送一条这么贵重的项链庆祝我实习结束。
泱泱：项链是你送的吗？谢谢你
言洵：是的。好看吗？
泱泱：我把项链装好，准备裱起来了
我陷入了沉思，我要买什么回送给他。他送这么贵的项链，怕不是要榨干我。
榨干了半个我，我买了只钢笔当回礼。
约了他没有工作的一个下午，去他的医院找他。我给他发了消息，告诉他在医院大厅等他。
我坐在大厅里，看看干净稀疏的行人，和我实习时急匆匆拥挤的环境截然不同，会不会这医院快破产了？我富豪家的小娇妻的春秋大梦破灭了？
我搜索了一下，还好还好。
这所医院是一所颇有盛名的中外合资大型综合三甲私立医院。医疗环境和医疗水平都很好，收费也很不留情面。
言洵的速度在悠闲的人群里显得很突兀。他一眼看到了在大厅里小学生一样坐姿的我，弯下腰毫不顾忌地亲了亲我的额头。
嘿嘿嘿。好羞涩。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吧。
我不住地瞥向四周，生怕有看到我们的人。我发现了有明目张胆看我们又偷笑的医生，但我也拿他们没办法。总不能冲上去，攥着领口拎起来就威胁：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光是亲亲额头，就亲得我懵懵懂懂，言洵问什么，我就只知道说好。
然后我就被他牵着手，迷迷糊糊地走到了他的公寓。
“我换身衣服洗个澡，我们就去吃饭。”
“好。”我手里拎着钢笔的包装袋，局促地被安排着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等一下他出来，我就把东西送给他，我该说：项链很好看，这是我给你的回礼，祝你实习顺利，步步高升。
我不怎么上道的大脑稍微运转了一下。
言洵不过三五分钟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浴巾搭在头上。
咳咳咳，该我出场了。
“言洵，给你。”我站起身，伸了伸拎着礼物的手。
他用浴巾搓头发的动作一顿，将浴巾搭在脖子上。走了过来，打开了钢笔的包装。
“你要做医生的。是一支写花里胡哨的字的笔。”我已经完全忘了我刚刚在客厅里准备的官方祝语。
他展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别扭模样：“泱泱，我送你礼物。不是为了要回礼。”
他捧起我傻愣愣没有表情的脸：“我给你送礼物。只是我恰好看到了，觉得在你脖子上很好看。”
“我买笔的时候，也觉得你用起来一定很好看。”我和他亮晶晶的眼睛对上，语气不由弱了几分。
“可这笔很贵。”言洵蹙了蹙眉。
册那。你也知道很贵，就不能送个便宜点的东西给我吗？
“哦。我送了项链，泱泱也想送个一样价格的东西给我。”言洵装出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可这项链对我来说，只是我的一点钱。不需要泱泱这么破费。”
哇，这恶毒的有钱人的语气。
我迫不及待地给他翻了个大白眼。
“那我告诉你这钢笔多少钱，你能再打给我吗？”
“不可以。我要给别的补上差价。”言洵笑得我春心荡漾。
言洵的脸，头发上附着洗发水的清新味道，一点点靠近。
柔软的双唇轻轻地碰触，然后他的舌头在我的唇上拂过。
我紧紧抿着嘴唇，活像个绝不屈服的抗日女战士。
我使劲地闭紧了眼睛，感觉眼皮像痉挛了一样狂跳，可能我的睫毛也抖得厉害。
他捧着我的猪头的手，和啃猪头肉的嘴一起松开了，静静地等着我睁眼。
我眼里的言洵，耳廓泛红，眸光溢出柔腻的温情。
咳咳咳，好尴尬。我该怎么办？
“这就是补的差价吗？有点亏。”我试图缓解这份尴尬。
“不是。”言洵也假意咳嗽两声，“你真可爱。”
“嗯，我订了附近江浙菜。”我不敢再看他。
“好，我们走吧。”言洵拉起我的手。
“你先去吹个头发。”我拽了拽他拉着我的手。
“好。”
他应了声走回浴室，可并没有把手松开。我被他牵着走到房间门口。
“松手。”我轻声说，“你自己吹头。”
“不好意思。”他刚刚泛了红消下去的耳廓，又开始充血，重新上色。
真真真真真他妈可爱！
情人滤镜？看情人干什么都觉得异常可爱？
吃完了晚饭，我结了账，我们一起走在路上。
“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挺远的。你一来一回也麻烦。”我说。
“好。”言洵想了想，问我：“你以后会在这里工作吗？”
“要的。”我的家不和大学在一个城市，但在哪里工作我都可以。
“那你和我在一家医院吗？可以和我住在一起。”言洵问我。
我震惊地抬头看着他，这什么意思？这就同居吗？
意图都不掩饰一下，赤\\裸裸地这么摆上台面，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不是那个意思，”言洵看我瞪大的眼睛，补充道，“我担心你到不喜欢的科室，你不开心都闷着不说，我怕没办法时常照顾到你。”
掩饰了，开始掩饰了。你心里肯定就是那么些小九九！
“没关系，实习下来我心态已经很好了。不能麻烦你开后门。”我大言不惭地拒绝了他。
“好，你要是到了自己喜欢的科室，那你就去做，受不了就辞职。”言洵这样说。
嗯？他这是在给我灌输什么猖狂的思想？
“嗯。”我说。
优秀的我经过了校内招聘，在我实习的附属医院工作，好吧，儿科。
还行，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我跟言洵交代了声，言洵表示：会尽可能多过来。
他还是别过来比较好，要是发现我任人宰割的样子，我在他心中的伟岸形象得崩塌了。
但显然言洵作为新时代的年轻杰出高知分子，言出必行，说多过来就多过来。
我在医院隔三差五就能看到言洵，排除了过度思念引起幻觉的可能，怀疑他是搬过来了。
言洵说，在附院工作的导师有新的科研项目，就过来了。
说真的，看着他满面春风阳光灿烂的模样，我开始还觉得这是编的，但事实真的就是老教授醉心科研，带领学生想要走向医学之巅。
言洵租了公寓，还企图把我一起搬进公寓。条件很诱人，不用交房租水电费，还有美男陪睡，但总感觉像是卖身条款，但又有种互利共赢的错觉，很矛盾。
我之前还是婉拒了的，但过几天还真的又动了点这个心思。不能怪我意志不坚定，是敌人太强大。住宿环境是不怎么好，室友都是刚入职的护士，下了班回去，360度环绕无死角在耳边循环：我草，这个人真他妈是个傻逼！有病！
出现频率最高的这句是对某位病人切实夸奖。
我已经从一开始贴心安慰：病人来医院当然是有病啦，现如今已经麻木接受。但坏情绪问我往往传染得很快。
碰到一些难缠的家属病人，这位彪悍室友的声音似乎在隔空骂人，耳边回荡：我草，这个人真他妈是个傻逼！
是个傻逼！
个傻逼！
傻逼！
逼！
！
……
我住进了言洵的家里。
言洵更正我说，这是我们的家。
但我梦寐以求幻想中的卖身行动遥遥无期，主要是，聚少离多。不是我在值夜班，就是他在彻夜跟进实验。好吧，我们分房睡的，租的这间有两个卧室。
唉。好可惜。
我们逮着机会就约着一起回家，言洵就在科室门口等我，看我忙来忙去。
我给小女孩输液扎针结束，一天的工作也就快结束了。小女孩爸爸按着女儿的小胖手，我凝了凝眉，这小胖手的静脉在哪里？
我扎完针，交接完工作，换了衣服，背上包，跟着言洵慢悠慢悠走了。
言洵拉着我的手，我们靠得很近，他说：“有人为难你吗？”
“没有。”
怎么回事？他怎么总觉得我是会被人欺负的可怜样子？
“嗯，刚刚的花臂大哥没说什么吧？我看你皱眉。”言洵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原来是担心我吗？
“哦，挺好的呀。在找静脉。”
刚刚扎针的小姑娘的爸爸两个膀子纹了纹身，大哥人挺好，扎针时还帮着柔情似水地哄骗女儿，口头签订了“多看一小时《小猪佩奇》”、“吃五个奥尔良鸡翅”、“以上诸如此类的事不能告诉妈妈”等一系类不平等条约。我看着小姑娘熟练地列出一、二、三……，有理有据，最后可能怕爸爸反悔，小姑娘又提醒说：爸爸骗我你就不real噢！
我猜：这大哥可能是搞hiphop的；这姑娘找不到静脉的小胖手可能也是这么给她爸惯出来的。
我给他解释识人不能看外表的深刻道理。我去看电影的旁边，囚犯头、大金链子、左青龙右白虎的壮汉抱着女朋友一起看迪士尼出品的动画电影《阿拉丁》，全程哈哈哈哈笑得特憨。
但显然言洵的重点并不在我本想要传达的中心思想上。
他问：“你和谁一起看的电影？”
我答：“我自己一个人。”
他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说：“好。”
就这样，我们没有吃晚饭就去看了场电影。
我等他买票，两张偏僻角落的《鼠来宝》。到了厅里，我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
空无一人，除了我们。
没有人关注电影讲了什么，我只知道言洵刚刚吃了草莓味的硬糖，但他更像草莓软糖。
该死。
亲亲是会上瘾的。
电影结束，我面色潮红地从影院出来，进入了贤者时刻。
言洵为什么要花两张票的钱来亲两个小时？回家亲到天荒地老不好吗？
最后，我把它归结为：有钱人的情趣。
但有钱他为什么不霸气包场呢？万一又有人来看呢？
我想了想，结合文本内容，分析人物性格：有钱，且抠。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泌尿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