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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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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冉!你少胡说八道啊!”青年梗着脖子反驳道,但明显底气不足的样子。
好家伙,直接给他来个背刺是吧?他不要面子的啊?
这种话能当着外人面儿说嘛?!
可恶啊!
赵君衍忍俊不禁。
......
季冉和林疏都是燕北的警察,季殊迎则住在一个安逸的南方小城里。
林疏将车开到了市中心,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转身对着季殊迎说道:“哥,那我就送到这里了,你们路上小心。”
季殊迎打开门,吸了吸鼻子,温声说道:“行,你们路上也小心,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特别是你,季冉,现在是冬天了,照顾好自己。不要吃冷饮衣服多穿点晚上早点睡,知道没?”季殊迎说道。
季冉翻了个白眼,“知道啦知道啦,赶紧回去吧,啊。”
季殊迎和赵君衍从车上下来了。
目送着林疏的车远去,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季殊迎才转过身。
“下次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青年微微叹气,耸了耸肩。
季冉聪明、漂亮,读书的时候成绩就很好,而且很有正义感,嫉恶如仇,最后考上了警校。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人民警察。
现在还有了自己的男朋友。
有时候季殊迎不得不承认,他妹妹确实是长大了,季冉本来就优秀,比同龄人更早独当一面,反倒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哪哪儿都不行。
赵君衍安静的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季殊迎抹了一把脸,很快拿出手机,要定机票,他下意识的扭头说道:“赵先生,你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帮你订票。”
赵君衍微微蹙眉,说道:“我没有身份证。”
季殊迎,“!!!”
差点忘了!这个大哥可是真的神仙!
“那那那那没身份证你怎么坐飞机啊?”季殊迎傻住了。
......
十分钟后。
刚走没多远的林疏又折返回来,将两人接上。
“哥,怎么突然要去警局?”林疏不解地问道。
季殊迎咳嗽两声,疲倦的躺下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刚才才给赵仙君科普了一下他们凡人的交通工具,以及身份证的用途等等。
这这这,凭空掉下来一个人,算黑户吧?这种要怎么办身份证啊?
季殊迎坐起来,言简意赅地说道:“赵先生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没有身份证。”
季冉,“?他不是知道自己是赵君衍吗?”
她不李姐。
“赵君衍只是化名。”赵君衍适时补充道。
他是修仙者的这件事目前只有季君知道,他们两个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不对外说明这件事。
并非是每个人的接受能力都那么高的。
......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警局。
林疏和季冉都是临时接替别人的任务去的燕山,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得赶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的案子,于是两人一回警局就立刻开始工作了。
只留下季殊迎和赵君衍在这大眼瞪小眼。
很快,管户籍的同志就过来了,他仔细了解了一下情况,思索了一会儿,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你这个,有点难办啊。”
“记不起自己是谁了,然后身上完全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们这边一下子也没办法给他办相关证明让他坐飞机啊。”女警无奈地说道。
“还是先查一下最近有谁家报备了走失人口吧。”女警说道。
这时,另一名警察恰巧走了进来,他一看见赵君衍就瞪大了眼睛。
“这...你?”警察磕巴了一会儿,冲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份报纸。
紧接着,他打开报纸,看一眼报纸,又看一眼赵君衍,呆了。
他扭头看向女警,问道:“这位同志是怎么回事?”
“这位同志应该是失忆了,记不清自己是谁了,我们这边正在调查最近谁家有报案走失。”
“他...他是岑飞白啊!”那名警察指着报纸上面的照片激动地说道。
“谁?”
“岑飞白?”
“就是那个,兴国集团老板的儿子!岑飞白!前两天才登记的飞机失事死亡,尸骨无存来着。绝对不会看错的,现在直接联系一下兴国集团那边吧。”
女警一把夺过报纸,将报纸上的人和赵君衍对比,也是一脸的惊讶。
“真是......”
季殊迎,“?”
啥?咋就岑飞白了?什么什么?
这位是货真价实的神仙啊!怎么可能是什么岑飞白!
震惊!关于我在路边捡到的神仙是个有钱大佬这件事!
......
另一边,接到消息的岑家人连夜飞来了燕北。
“少爷在哪里?”年迈的管家急匆匆的爬上楼梯,连忙问道。
“在里面。长得很像,不过不能百分百确定是岑先生。”警察指了指里面正坐着喝茶的赵仙君,管家连忙跑进去。
“少爷啊,我是凌管家。”年迈的老人激动地说着。
赵君衍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季殊迎,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人,淡声说道:“抱歉,这位老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管家如遭雷劈似的,往后倒了好几步,好在年轻的警察将他扶稳了。
“我不会看错的,这就是我们家少爷......少爷啊,先生和表少爷们都等着您回家呢,您赶紧和我回去吧。”管家说着,就要来拉他。
赵君衍不动声色的躲开,“这位老人家,我暂时没办法跟你回去,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能确定我就是岑飞白吗?”
“是,我能确定,我肯定能确定,少爷耳朵后面有两颗痣呢。”老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季殊迎缓过神来,看了一眼赵君衍的耳朵,“真的有诶!”
赵君衍讶异一瞬。
......怎么会?他耳后何时长了痣?
电光火石之间,赵君衍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
他之前为什么会被相机磕伤?灵识为什么被阻挡?
如果此处是凡间的话,那么这些奇怪的问题就只有这一个答案——
这根本不是他的身体。
......
证实了赵君衍的身份之后,赵君衍在警察局这边补办了身份证。
仙君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正在抹泪的老人。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修道者,本就是逆天而为。他是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多少次死里逃生,就是凭借着这可怕的直觉。
剑修的直觉往往都精准无比。
这个老管家让他不舒服。
“我暂时不打算回去。”赵仙君淡声说道。
老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少爷,那我马上帮您办手续。过几天,让老爷去看您。”
老管家像是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的,只好先按兵不动,回家通知老板的样子。
他那一脸悲痛的模样,倒是很能唬人。
只是老管家悲锵的表情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消失,被狰狞取而代之。
赵君衍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的背影。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附身到了这个叫岑飞白的人身上,至于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君子坦荡荡。但赵君衍毕竟不是不经世事,只消一眼他就能看明白,这个岑飞白和他所谓的家人,一定矛盾重重。
他是修道之人,无意搅合进这麻烦的凡人琐事之间,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无视他们。
......
第二天,赵仙君和季同学就登上了去南方小城的飞机。
季殊迎一脸肉疼的拿着手中的小票。
“一千五加三千加两千六加三百......”青年数着手指头,絮絮叨叨的算着什么。
片刻后,他崩溃似的放下了手,委屈的嚎了一嗓子,“呜呜,大出血啊。”
赵君衍沉默片刻,轻声问道:“季君,此地可有什么雇佣兵组织?”
季殊迎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摇头,“漏,完全没有。咱这是合法社会啊,你不要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啊。”
赵君衍轻声叹了口气。
可怜他一介剑修,在凡间竟然毫无作用了。
以前在八荒,剑修赚钱是很快的,随意的接个任务,加个雇佣团,猎杀魔兽,或者是替雇主拿到什么珍惜的灵药或是宝物,就可以有非常丰厚的报酬。
有一把剑,就可以所向披靡,吃喝不愁。
但现在吧,赵君衍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腰侧——
上飞机不允许带管制刀具,他的剑已经托人寄回去了。
一路上,季殊迎都闷闷不乐,一脸的痛苦,显然是在为了之后的生计发愁。
过不了一星期,又得交房租水电了。
哎。
......
下了飞机,两人坐着公交车到了季殊迎的家。
盈城是典型的南方小城,很宜居。气候宜人,物价感人,交通便利,依山傍海风景绝佳,生活节奏慢,空气清新,房价也很友好。
当年季殊迎选定这个地方之后,在这里蜗居,一住就是好多年。
下了车,赵君衍跟着季殊迎走进一个老小区。
水泥路已经有些开裂了,小区里乱七八糟的停着不少车。
房子已经很老了,住的人却不少。
没有电梯。
季殊迎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了,早知道他就!多花点钱了!起码租个有电梯的啊!
现在他浑身都累的跟散架了似的,压根爬不动啊呜呜。
赵君衍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温声说道:“季君,我背你上去吧。”
季殊迎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啊、啊?你你你......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