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这是我们燕山子民自古以来的传统，会和隔壁的罗纳族的邻居一起举办盛典。我想邀请那位先生来参加，功过相抵，他如果愿意参加，砍伐神树的事情我们就不计较了。算是对客人的感谢礼。”
林疏和季冉面面相觑，青年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了，我会转达的，尽快给您回复。”
“辛苦您了，林警官。”
“哪里哪里，还是我要向您道歉才是，没有顾好带来的客人，给您添麻烦了。”
......
重感冒的季殊迎此时正打着颤锁在被子里，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猛烈到让人感觉这小木屋都在摇晃似的。
屋子里的炉火烧的很旺，这是族长特地为招待贵客拿出的炭火。
燕山的子民生于严寒，长于严寒，早就与冰雪融为一体，不惧这冬日的风霜。
除了个别体弱多病的姑娘家，燕山的男人都是从来不用炉火的。
一草一木，皆是神迹。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燕山子民是不会轻易燃起木柴的。
“哈切！”青年一个喷嚏打的震天响，鲤鱼打挺似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反射性似的动作，打完喷嚏之后，又笔挺的躺了下去，‘砰’的一声砸在了床板上。
赵君衍，“......”
仙君撩了撩有些过长的黑发，凤眼向窗外探去，屋顶上的积雪都被这一声气势如虹震的掉落了下来。
病的这么严重，还呆在这里没问题吗？
季冉正百无聊赖的削苹果，她似乎看出了赵君衍的疑惑，无奈地说道：“他不看个尽兴是不会回家的。起码也要等盛典结束了才会走。现在要是硬把他扛走，这病估计会更严重吧。”
林疏，“......那就变心病了吧。”
“话说，赵先生，你打算参加盛典吗？”季冉恶狠狠的将冰冷的手塞进了季殊迎的被子，抓阄似的精准的将他的手拽了出来，随后将削好的苹果放在了他的掌心。
青年被冻的闷哼一声，握着苹果的手瞬间又缩回了被子里，紧接着，被子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青年呼吸渐渐平稳起来，以赵君衍的听觉，甚至还能察觉到一点愉悦。
——有点可爱了。
仙君艰难地将视线从鼓鼓的被窝里移开，淡声问道：“敢问这盛典是做什么的？”
林疏摇摇头，看向了被窝里的那位，“我也不知很清楚。今年上边儿特派来的警官本来是另外一位，不过他临时有事，所以这次任务就转交给我了。”
“这事儿还是得问季殊迎，他知道。”季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削好一个苹果，拿在手边‘咔嚓咔嚓’的吃起来。
比起被窝里那位小松鼠式的进食，季冉可就豪迈多了，三两下吃掉了大半。
季殊迎揉了揉自己通红的鼻子，有些艰难地从被窝里探出半颗脑袋来，赵君衍只能看见他凌乱的短发和漂亮的眼睛。
说到盛典，季殊迎似乎来了点儿精神，“什么盛典啊！就是比美大赛啊家人们！”
“比美大赛？”林疏微微挑眉。
“自从...哈切，”几个人正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下文的时候，青年忽然又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
季冉嫌弃的将板凳往后考靠了靠。
倒是赵君衍拎过那壶烧开了的水，倒了一杯热气腾腾，递给了季殊迎。、
青年感激不已的看着赵仙君，接过水捂在手里，有些踉跄的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青年吹了吹手中那杯水，紧接着吹了吹，稍微喝了两口，润润嗓子。紧接着，青年清了清嗓子，用那种专业的、字正腔圆的，几乎可以说是播音腔的声音缓缓说道：
“几十年前，解放过后，罗纳族和寒族人在国家的帮助下化解了长达数百年的仇恨。那一任的寒族族长和罗纳族族长就互相约定，每年两族的盛典都邀请对方参与。燕山子民的祭祀大典，以及琼山子民的神赐之日，两族人都一起参与。”
“这个传统一直延续至今。直到大约二十三年前吧，这一任的寒族族长和罗纳族族长都喜欢上了同一名女子，两人明着暗着较量斗气，最终在寒族的祭祀这天，大打出手。”
“燕北这一带民风淳朴，两人为情所困，大打出手并不丢脸。自古以来，燕北的勇士都是用快刀烈马征服自己心仪的姑娘。”
“最后是罗纳族的族长胜利了。从那之后，两族的友好往来，互相参加盛典的那一天，又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两族的男人会在这一天竞争第一勇士的头衔，以获取姑娘的好感。”
“这不就还是打架吗？怎么就比美了就？”季冉想不通，她想着想着突然笑出声了，“寒族的族长不会是看赵先生带着把剑，一副大佬的样子，就以为他很能打架吧？”
赵仙君清冷矜贵，一派文人作风，怎么看都是个长得漂亮的斯文人，季冉实在很难想象赵君衍去跟那些光着膀子的大汉打架会是什么场景。
季殊迎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着笑看向季冉。
她是没见过赵君衍挥下剑就干到了五人才能勉强围抱的大树。
她但凡是看见了恐怕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了。
“这不是时代在变化么？随着现代人的审美逐渐改变，现在的姑娘都更喜欢斯文清秀的男人，传统的燕北男人受众不如以前那么广了。”
“寒族族长当年是出了名的勇士，一柄长刀能以一敌十，当年在边关战争的时候，也是为国出力的一员猛将。但是人家姑娘更喜欢罗纳族族长那样秀气的读书人。寒族族长虽然赢了打架但是输了美人啊。”季殊迎忍俊不禁地说道。
罗纳族其实算不上是地道的燕北男人，罗纳祖上阔过，当年人老祖宗还是封建时期的大儒，后来因为进谏惹恼当时的皇帝，就被流放到这冰天雪地的燕北来了。
也正是那样斯文而儒雅的作风，在化解矛盾之前了，罗纳族和寒族人因为风俗文化不同，积怨颇深。
“罗纳族的男人天生就生的秀气，寒族人从小练刀，罗纳族人却多是读书。”
“数百年来，寒族人都把罗纳族人压着打，基本没什么悬念。寒族族长那一回输了之后，每每都觉得咽不下去那口气。每年的盛典角斗，几乎都是寒族人胜利。但紧接着的，姑娘送花，男女成家，往往都是罗纳族的人男人娶老婆。”
“燕北男多女少，但不少罗纳族的男人还能在四五个心仪自己的姑娘之中做选择。所以......”
季冉一秒回忆起了，寒族族长走过来时，仿佛不经意的那一眼，一下子让他从原本的来势汹汹变成了心态平和。
焯！竟然是因为赵君衍长得好看！
“我明白了！因为选美一直比不过，恰巧赵先生这脸长得俊，哪怕饶过他砍树这样的重罪，都要让他替自己撑场子了。”季冉乐不可支，笑的直拍大腿。
林疏也看了一眼赵君衍，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苦涩。
就连季冉这样的人都承认赵君衍漂亮，他还真是......有点吃醋啊。
“上一个在燕山砍树的人被寒族发落到药田整整五年呢，现在估计还能在那四面漏风的小木屋里瞧见他。”林疏打趣道。
赵君衍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握拳咳嗽两声。
......此地民风淳朴，想来打趣人的相貌，倒也无所谓吧。
赵仙君长在承安殿，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举止有度，绝不说这样的玩笑话的，更没人敢在一个杀伐果断的剑修面前说他长得漂亮。
——那不是等着人砍你呢么。
“这么说来，赵先生可要参与这盛典？”林疏问道。
“理应如此。”赵君衍温声说道。
......
锣鼓喧天之中，盛典很快开始。
燕北的悠扬的民乐响了起来，少数民族的乐器总是热情奔放，带着少数民族特有的风俗风情。
——令人豁然开朗。
季冉已经跟寒族的姑娘们混的很熟了，一群姑娘们手拉着手，穿着寒族的传统服饰，围在篝火旁跳舞。
燕北特有的红玛瑙、绿松石、紫水晶等等，被串成一串串的珠链，叫姑娘们扎进鞭子里。
季殊迎裹在被子里，病弱的季同学拥有高级待遇，在木柴珍贵的燕山，他独自拥有超大豪华版的篝火，他就坐在旁边烤手。
——林疏特意差人空运过来的木头。
有时候赵君衍甚至会觉得这兄妹俩或许是都生错了性别。
冰天雪地里，季殊迎一刻也离不开炉火，否则就喷嚏连天。
倒是季冉这个姑娘家，大冬天的还能撸起袖子去捞鱼。
赵君衍熟练的三五下杀了鱼，将鱼处理干净，撒上一些寒族特有的调料，坐在篝火旁烤鱼。
季殊迎没出息的对着那烤鱼流口水。
没想到，看着冷冰冰的，赵仙君竟然还会这手。
嗯，是个居家男人没错辽！
“呜呜呜！赵先生，以后谁能娶到你真是一辈子的福气！！！”季殊迎怕是病糊涂了，因此如是说道。
赵君衍正在烤鱼的手都顿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