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诡匠》羊羊西西

12、女子浮尸

　　父子二人除了女鬼后，直接来到了村东头黄泥河的转弯处，陈小狗心疼的拿着一枚鸡蛋正碎碎念……
　　“这大鸡蛋，本以为可以做炒鸡蛋，鸡蛋羹，鸡蛋灌饼……”
　　“你等会再念叨，我让你把每个鸡蛋上面都敲上一个小洞，你敲了吗？”
　　“那肯定的！哎，爹你真的很浪费！”
　　“行了，都扔河里去吧。”
　　陈小狗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他知道自己老爹虽然没什么大钱，但是是一个做事很有数的人，于是把鸡蛋篮子往前一递，满满一筐鸡蛋就全都倒进了河里，在河面沉沉浮浮以后，全都沉入了漆黑的河底。这时，陈老狗才把自己这么做的目的说了出来，原来他是想让河底大物帮忙搅动一下，尸体自然就浮到水面了，也省的爷俩下水。
　　小狗听完，想想不用在大半夜的下水，这一筐鸡蛋的痛好像一下子减轻了很多。
　　等了一会，河面突然涌出一堆堆的气泡，还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想必是有些大东西在河底争抢鸡蛋的动静。不一会，整个缓湾处就像开了锅一样，水花不断翻涌，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很多黑乎乎的东西在水下来回乱窜。
　　陈老狗爷俩又等了一段时间，等到河面平静了下来，果然有一个人性的黑影在水中漂浮着，可是奇怪的是，明明魂魄已经被勾魂鸟带走的一具皮囊，怎么就是浮不上来呢？
　　“小狗，我看这里面不对劲，你上前好好看看。”
　　“爹，这也看不出来啥啊！”
　　“用心！再近点！好好看看！”
　　陈小狗聚精会神的站在岸边观察着，努力寻找是不是被像水草一样的东西挂住了。可此时陈老狗已经偷偷绕在了他的身后，一脚就把他踹进了河！
　　“我靠！爹，你又坑我！”
　　“别叫唤了，既然都湿了，就顺手把尸体捞上来吧！”
　　一头扎进水里的陈小狗终于明白了，他这是又被自己老爹给骗了，但是也不能大晚上的让他老人家下水啊，所以只能发发牢骚，就往女尸旁边游去。
　　“难怪这老头一辈子讨不到老婆，对儿子都这样，哪个女的敢跟你……”
　　牢骚归牢骚，陈小狗办起事儿来还是有板有眼的，他并没有直接去拽尸体，而是绕着尸体游了两圈，仔细观察了一下，只见女尸四周并没有勾到什么东西，可就是不浮也不沉，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水中悬着，而且可能是被泡了太久的缘故，尸体的很多地方已经残缺肿胀了，眼睛和嘴巴等组织也被鱼虾吃成了黑窟窿。
　　陈小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就游到了尸体边上，准备把它捞上岸去。但是尸体随着水流不断滑动，再加上本身起了一层尸蜡，油腻腻的还真不好下手。陈小狗决定游到下方后，再慢慢把尸体推上去。
　　可正在这时，陈小狗明显感觉到水底传来一道冷冷的目光，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用余光向下看去，水低一片漆黑，只有一双铜铃般大小的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陈小狗怕呆的久了再生事端，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把女尸拖到了水面上，又丝毫不敢耽搁的夹着女尸拼命向岸边游去。
　　好不容易到了岸上，陈老狗早就升起了一堆篝火，赶紧招呼儿子来取取暖。毕竟是深秋的河水，陈老狗也怕小狗把身体冻坏了，递上一小壶农村纯粮酿的土烧，让他赶紧喝两口暖暖身子，去去寒气。
　　陈小狗两口下肚就感觉从肚子到喉咙都如同火烧一样，赶紧给老爹讲起了水里的事情。
　　“爹！这河底有个大东西盯着这尸体，你说不会是龙王爷看上了，想抱回去当媳妇儿吧！”
　　陈老狗一愣，瞬间变了脸色，
　　“什么？那老东西盯上了？可是这副皮囊对他有什么用？难道……”
　　他赶紧起身走到了女尸身边仔细看了起来，而陈小狗还在为刚刚被老爹踹下水的事情忿忿不平，抓紧机会揶揄他爹两句。
　　“爹！那姑娘身材都泡走样了，您老还好这口啊！”
　　“滚蛋！”
　　陈老狗看了一会，双手一背又走了回来，不过他此时面色沉重，显然是又有了什么发现。
　　“咋了爹，这有啥奇怪的吗？”
　　“一尸两命啊！那个女娃子死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了，女人的魂魄虽走，但是孩子的还在，河底那老东西估计也就是盯上了这孩子的纯阴魂魄！”
　　陈老狗对着水面静静的抽了口烟，顺着陈老狗的目光一看，小狗也见到了那个沉在水下的妖物，此时正用一双通红的大眼睛盯着父子俩。
　　陈小狗顿时紧张起来，赶紧起身，在附近挑了个趁手的树杈防身。可是陈老狗不在乎这些，连身子都没动，朝着河里高喊了两声：
　　“别惦记了，那孩子的魂魄本就不属于你，好好修炼！别入了邪道！这玩意对你没好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老狗的话起了作用，河里的东西又盯着两人看了几眼，就慢慢的沉下去了。
　　“爹，那到底是个啥东西？”
　　“想知道啊？”陈老狗又点了一斗烟，抽上两口，开始卖起了关子。
　　“都是附近修炼的老东西，我出马的老狐狸和他们都认识，只要你领了狐仙出马，想知道啥自己问不就好了。”
　　陈小狗一听这事儿就摇起了头，他对老爹那套虽然好奇，但是总觉得自己这种小年轻，应该走点时尚路线，那出马领仙儿的活，和自己岂不是太不搭了！
　　“算了，等你想好了再说吧。总之，爹是不会害你的！”
　　“那您刚刚还一脚把我踹河里…….”
　　父子俩一边聊着一边往村里走，天已经蒙蒙亮了，得赶紧回去找村长报个警。
　　很快，城里的警察就带人赶到了现场，又是拍照又是检查。由于尸体腐烂的太严重，根本辨别不清相貌，指纹也无法进行比对，现场所有人陷入了僵局。
　　此时的陈老狗正带着小狗在围观人群后面同一个梳着大背头，嘴里叼着根烟的中年男子聊天。
　　“这次破案，您老也得帮帮忙啊！”
　　“我昨天问过了，这事儿得从她的身份说起，和这个女娃的师长有关，其他的就不能多说了。”
　　“明白，明白，天机嘛！这女娃看着也就十五六岁，作孽的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中年男子似乎十分满意，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一转头对陈小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陈小狗刚开始觉得这人有点吊儿郎当的气质，和警察的形象格格不入。可没想到，出手很阔绰，掏出500块钱就塞到了陈小狗的手里。
　　“小狗，这是叔叔给你的500块钱和我的联系方式，就当见面礼了！以后去城里记得找我啊，城里大事小情我说了算！”
　　塞完了钱，又怕陈家父子不要，转头就喊了一句：
　　“放心吧，那是捞尸的钱！”
　　“你啊，你要是有你家兄长一半沉稳，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拉倒吧，整天板着个脸，装着清高就是沉稳？多烦啊，爱咋咋地去，我就这样了！”
　　这个大背头指挥着警员把尸体装上了车，很快离开了现场。
　　后来，陈小狗也是听村民议论，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河的上游有一个比较大的村子，这尸体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一个女学生，正在上中学。可能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个女学生就和刚刚调过来的老师搞到了一起，时不时钻个小树林约个会啥的。就这样甜蜜又惊险的生活过了几个月后，女孩发现自己的月经迟迟不来，心神不宁的约老师来到了经常约会的山坡上。这可把老师吓坏了，本来也没想和这个村里的女孩怎么样，自然也就没奔着结婚打算的，他把女孩骗到了河边，一阵甜言蜜语哄得女孩心花怒放，又是许诺带她回城里，又是许诺一定娶她。趁着女孩不注意，一把把她推进了湍急的河流里，本以为掉进河里就会被冲走，再加上鱼虾一分食，这件事也就石沉大海，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可偏偏遇到了陈家父子，不但捞出来尸体，还帮忙破了案。据说要不是警察拦着，这个渣男可能都会被愤怒的村民给打死。
　　再回头说陈小狗，他可美着呢！忙活一晚上也算是挣了500块钱，乐呵呵的往家走。
　　“行了，别美了！以后少和那个姓秦的打交道，毕竟是白道上的人，官面上不得罪就完了。”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最起码不抠门，一出手就是500块呢！”
　　父子俩一边走一边聊着，机敏的陈老狗注意到身后似乎有人在盯着爷俩，陈小狗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也不是一般人，只不过看老爹没出声，自己也就没敢惊动那个人，只能装作故意聊天。
　　“爹！后面……”
　　“我知道是谁，咱走咱们的，她自会上门来求的！”
　　“还有！我和你说！那个姓秦的，外号秦大麻烦，绝对是个难缠的决色！”
　　“哎呀好了好了知道了，您别啰嗦了，忙活一晚上困死了，回去补个觉！”
　　那人到底和陈老狗有什么渊源，又是为了何事相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