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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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剑尊？”燕恒沉吟。
他没听宋凌提起过，更何况眼前这人自己也承认她是叛逃师门的逆徒，当下毫不犹豫，一招向明昭偷袭去。
明昭一个避身就躲开他的偷袭，手腕倒转，一把冰色的剑已出现在手中。只听砰砰几声，燕恒接连弹过去的无形灵气已被她拦截化解。
明昭背剑身后，眸光冰冷，“她怎么教的，竟教出你这种背信弃义之徒？”
一道冰青色灵符出现在燕恒手中，燕恒眉目冷淡，“这话你合该问你的剑尊师尊才是。”
叛逃师门，就算他对修真仙门规矩不了解，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的死罪。虽然不知道她师尊为什么没追杀她，但燕恒不介意帮她师尊解决她这个叛徒。
灵符朝明昭飞去，被她一个飞身避开后，竟回旋又往她后脑贴去。明昭气极反笑，提剑反击道：“有趣。”
像是怕惊醒清雨峰的主人，她和燕恒对招的都极为克制，两人你来我往，竟是连这偏殿内一砖一瓦都没伤到，全都招呼到对方身上。
燕恒越打越心惊，眼前这人实力不逊于他。若不是这偏殿狭小，她怕惊扰宋凌，施展不出实力，这一战或许早分胜负。
随着两道灵力互撞一不小心荡到殿外，燕恒和明昭都感觉到一道强大的神识朝偏殿扫来。
“便宜你了。”明昭跳到窗外，看着燕恒，她说，“没我的帮助，你不可能赢得宋凌芳心。还是之前的条件，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来福来客栈找我。”
她一个仰身，赶在神识扫到她的前一刻消失在黑暗中。燕恒也连忙施法掩饰殿内异常。
燕恒刚收拾完战局，宋凌就紧随神识出现在他门前，“燕恒。”
燕恒连忙去开门，宋凌眸光淡淡扫过他，就举步朝殿内走去。
燕恒识趣退步让她进殿，等她巡视完才低声解释说：“刚才我打坐修行，一不小心练功出岔，灵力异动，是不是惊扰到你。”
闻言宋凌神色变柔，“你修行勤勉，不错。”她推开窗，确定窗外也无异常后，道：“不过修行一事，不必急于一时。”
燕恒点头称是。宋凌又和他说了些玄天宗和清雨峰的规矩。她在外面教导燕恒术法的时候，也多是严肃，但此时教起燕恒规矩，却多了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寒气。
燕恒原本规规矩矩在听，但听着听着，思维不由跑远。他陷入除视觉外的其它四感消失的失神中，世界仿佛只剩眼前这人。
“燕恒？燕恒……你在听吗？”
燕恒恍然惊醒，停顿数息后才找回声音，“抱歉。”
宋凌体谅他第一天来玄天宗，目光淡淡扫过他，“没事，你好好休息。”心中却琢磨该劝奇邃医仙早日找到将他塞回谢晏体内的方法。
想到谢晏，她心仿佛顿了一下。从那天开诚布公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送去紫微峰的公文也没返回来。
见不到他，她理应庆幸。只要不见面，他就没有直面刺探她的机会，可为什么，心底的担忧却明显胜过庆幸。
等第二日弟子来取文书时，她佯装无事问道：“送去紫微峰的文书怎么一直没人送回来？”
弟子愣了愣，纠结片刻后说：“弟子也不太清楚，听紫微峰那边的意思，仙尊……似乎是病了。”
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生老病死实属正常。可谢晏都是化神期的修士，怎么还会生病？
她想起燕恒，谢晏的一半元神都不在他身上，会生病，也不无奇怪。
她平心静气修炼小半时辰，终究放心不下，决心去紫微峰看看。
巡逻的弟子看到她，微微一愣，还是尽忠职守禀告道：“尊者，仙尊他现在不见人。”
宋凌看了一眼紧闭的寝殿大门，谢晏是不见人还是不见她？
她没有言语，默默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寝殿内传来谢晏的声音。
“是宋凌吗？进来吧。”
弟子默默让开路，宋凌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暗沉沉的，谢晏坐在床上。见宋凌进来，他站起身，准备迎接，却差点踉跄。
宋凌连忙扶住了他。
来之前她考虑过谢晏会不会是装病，可等真近身接触，扶着他虚空的躯体，看着他俊逸苍白的面庞，她内心只剩下担忧。
“怎么病成这样？”她开口问道，扶他坐好。
谢晏苍白的手捂住唇轻轻咳嗽了几声，温声道：“练功时出了点小差错，不碍事。”
怎么可能是小差错，她认识他这么久，都没见过他有过这么虚弱。
她尝试往他体内注入灵力，可她的灵力，一入他体内，就如同石沉大海，瞬间失去所有踪迹。
谢晏阻拦她道：“没用的。”
她默默收回输入灵力的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上次分别的时候，她和谢晏闹得并不愉快。本想着经历过那么尴尬的一次争吵后，他们短期内都不会再见。没想到他病了。
他病了。
她不可能不管他。
宋凌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绞尽脑汁，“姜绫师妹来看过吗？”
谢晏点点头。姜绫是玄天宗医修之首。
眼见她又陷入沉默，谢晏伸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了宋凌放在床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宋凌垂眸望着自己被他握住的左手，想挣脱，但想想眼前这人到底是病人，就由着他去。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他的体温较平日微微有些升高，但这样的体温，宋凌不是没体会过。
宋凌放空脑袋，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两人又是冗长的一段沉默，宋凌说：“要是洛华师伯知道，肯定会心疼你。”
“不是我师尊会心疼我，是你在心疼我。”迎着她诧异的目光，谢晏定定地凝视她说，“哪怕认定我是为仙尊之位娶你，在看到我受伤后，你还是会心疼我，是吗？”
宋凌沉默。片刻。
“是。”她问，“所以你要嘲笑我吗？”
“怎么会。”谢晏轻声说，“我只是想，我真是三生有幸，这辈子能和你结为道侣。”
是，他确实幸运。若是旁人听到他那番话，少不得上天入地和他闹腾一番，他却慧眼识珠，一眼挑中她这个修行禁术的来做他的垫脚石。
宋凌不想再聊下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她要去问问姜绫，有什么珍宝仙丸可以帮谢晏痊愈的。
她起身准备离开，手却被谢晏抓住。
“宋凌。”谢晏黑如点漆的眼眸里倒映出她的身影。
宋凌冷漠地回视着他，“你又想解释吗？”
谢晏愣了愣。
“没有。”他笑笑，“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宋凌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在为他当初那番话道歉。她以为她不在乎，但在收到他歉意的那一刻，她心底确实像落下石头。
她的心结得到释放。
“没关系。”宋凌说。
反正，等他知道真相后，他就会发现，过分的事，她也没少做。
他们俩，一妻一夫，都在互相隐瞒和利用对方。
当真是……天作之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