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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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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的二月极冷,不只是温度,就连风风打在脸上都像刀子在划,路旁的树被吹的沙沙作响,原本晴朗的天空下一秒乌云密布,眼看着要下雨的架势。
我混在人群中穿梭在车流间,四周声音嘈杂。
轰隆隆!
说风就是雨,行人的脚步不觉加快。
突然感觉兜里震动,我艰难地腾出手,“喂?”说完又提高音量,“爸,我快到了。”
“不用,您就在家里就成,没多少东西!”
人潮涌动,我被推搡着往前,本来一只手拿东西就勉强,突然感受到肩部一股猛劲,瞬间手里所有东西都飞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做反应,撞人的倒是转身理直气壮骂了句脏话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群中。
我怔愣着,一瞬间不知所措,远处鸣笛声响起,猛然回过神对着电话喂了几声,看了看发现已经挂了。
嘿,真倒霉。
“顾…”
“真的是你啊!”感觉到有人轻拍我的肩,我转过头,“你…好。”
男人先是惊愕了几秒,盯着我眼睛哭笑不得,“你…不认识我?”
我愣了愣,应该认识…吗?
许是看我许久也没明白过来,他无奈道,“我啊!刘子纹。”他把额发往上一揽,“记起来没?”
我恍然大悟,记忆拼拼凑凑,可不认识吗?面前的人长的和三年前没差,还是当年那个标准的没人胚子,黑亮的眸子就像会发亮的星星一样迷得人神魂颠倒,上学那会儿不知道有多少alpha追求他呢,他却剃了一个小光头整天整天跟着程航当小霸王……
“顾心?”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神啊了一声,“抱歉。”
“我说你去哪里。”
“回家。”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走了还回不回来啊?你要去那个城市……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换作以前我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但也并不是不想回答,是我自己还没明白自己之后怎么安排。
李子纹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思,他抿嘴道,“我去聚会,高中同学。”顿了顿他猛道,“我们一起去呗?”
“我?”
李子纹边点头,边在包里掏着什么,“是啊,虽然我们不在一个班儿,但好歹是一个学校的…”默了他抬头,“勉强也算是半个同学”
“我…”话还没说完,兜里电话合时宜的响了,我举起手机示意,草草说了句抱歉下次吧便转身走了。
.....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吃过一顿饭,洗过澡,爸爸硬是要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播的是最近很火的综艺节目。
他靠坐在沙发上笑地合不拢嘴。
每看了看电视都要转头盯着我看一会儿,我无奈地笑笑。
“行了行了,知道你高兴,先让你儿子去休息,飞一天了都!”顾爸终于看不过,准备强行拉爸爸回房间。
爸爸则拼命的拍顾爸的手,边走边说,“你让我和儿子说几句,就几句,啊?”
顾爸没应。
“老公,你让我再说几句嘛。”说着不害臊的抱着顾爸胳膊撒娇。
“得,你那是几句嘛,等你说完,天都亮了。”顾爸不依不饶,又转过头对我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累!睡觉去。”
最后言爸爸还是扑腾着被强行抱进卧室。
我笑着进房,别说,还真挺累,鲜少坐飞机的我不适应的厉害,刚起飞便头晕想吐,脖子也酸,还好是准时落地,再多呆一会儿我可能就要晕过去了。
摸黑到熟悉的位置开了灯,光线落到每一个角落,屋里的陈设依旧,床头柜上立着相框,书也整整齐齐摆在书柜里。
一切好似都没变,却又似什么都不一样。
想来言爸一定每天都会打扫这个房间,干净的就像每天都会有人在这里睡觉,学习,生活…
我站在床侧直直倒下去,手脚岔开摆了个八字,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着看着,不自禁拿着手机打开了那张加了密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孩趴在酒桌上,半张脸埋在手肘里,脸微微泛红,碎发凌乱在额间,那时本该乖乖闭眼睡觉的他瞪大眼睛,浓密的睫毛支棱在睑缘,而另一个男孩,则微微弯腰,一手撑桌,挡住了自己的脸,从照片的角度来看,他们像是在……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程航的反应,错乱的眼神,惊恐的表情。
上扬的嘴角又往下压了压,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我闭上眼越来越迷糊。
.....
一觉醒来身体异样感褪去不少,我去客厅转了一圈也没见爸爸们的影子,桌上只留了一张纸条,内容大概就是锅里有热饭,他们上班儿去了,最后落款的地方有一个土式小红心,一看就是言爸画的。
两人结婚多年,儿子都这么大了,也还像热恋小情侣。
我笑着收好纸条,按照言爸的指示就餐后,坐在桌上纠结许久还是去了画室。
咔哒一声,霉臭味扑面而来,我屏气快步去拉窗帘,开窗户,一气呵成,赤轮瞬间倾泻而下,整个房间被包围,刺鼻的味道在慢慢消散。
我重重地吐了口气,缓缓走到那副画前,打量很久才掀开白布。
画上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眉角温柔,眼里含着笑意,嘴角上扬,栩栩如生得像是真人就在眼前。
我笑容没了收敛,郑重其事的将其取下,小心翼翼的把它包起来,然后关上门穿好鞋子出发。
坐在咖啡厅一角,拿着裱好的画像看了半天,明明刚刚已经确认过了但还是忍不住拿出来再看一眼,我满意地笑了笑又将画装起来。
行人来来往往,或行色匆匆,或漫无目的。
咖啡过半,旁边时不时经过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讨论懊恼的数学题目,或是讨论那个班的alpha帅……
我低头笑了笑,缓缓走进那个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学校的变化不亚于外面的街道,原本粗糙的水泥操场铺上塑料。
我细细地观察学校每一个事物,每走到一个地方都能勾起回忆。
突然带着尖叫声一个接一个的人争先恐后的往操场跑,速度快得经过我旁边都能吹起额发,我收回脚步小心的缩了缩,生怕成为这群年轻气盛孩子的受害者。
不到三分钟,篮球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能引起这样小范围轰动的绝不会是简单的人物,我拉了一个慢悠悠走在后面的同学,“同学你们有什么活动吗?”
“没有吧。”同学不确定地说。
我指了指操场,“那你知道那里是什么人么?”
同学说,“听说是以前的学长。”又不确定道,“好像有一个姓程。”
我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心说程姓还真是个争气的姓氏,连引起的轰动都惊人的相似。
身为Omega一米七八的身高已经很可观了,但现在我踮起脚都看不到操场里面的情况,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吃什么长的!
听着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我好奇心更甚。
一路道歉挤到最前面,还没站稳只听到一尖锐的叫声……
啪!
刹那间只觉得我不受控制的往后仰,脑瓜子嗡嗡响个不停,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也只来得及护住斜挎在我胸前的画。
我视死如归的闭上眼,已经做好摔个四脚朝天的准备。
嗒!
嗒!
预想的疼痛没有到达,相反一双有力的手框着我以致不会倒地,一道浑厚磁性带着些许喘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事吧!”
……
时过三年,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们是以这种方式重逢,而此时我们正坐在包间,好死不死程航就坐在我旁边。
怎么办?我有一点后悔死撑着答应一起吃饭了。
我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双腿上,不经意的往旁边瞟,毫无防备的眼神交汇,慌乱别开眼和另一边的人交谈。
“真没事儿?”
我笑了笑,摸了摸被砸的额头玩笑说,“没事儿,应该还能绕地球跑三圈。”
刘子纹说我还和以前一样幽默,我笑了笑。
我浑身不自在,小幅度动了动,在场的人除了程航,刘子纹我都不认识,偏偏刘子纹坐在斜对面。
至于程航……还是算了吧。
还好这家店上菜的效率够高,注意力都放到菜品上,大家边吃边聊笑作一团时我也附和干笑几声,努力忽视旁边那道炽热的视线,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佳肴上。
突然有人敲了敲桌子,我们同时看向声源。
“玩儿游戏吗?”刘子纹拿过空酒瓶,“老规矩,就转这个,指谁谁回答问题,或者大冒险。”
他巡视一周问,“怎么样?”
一人调侃道,“小纹纹你玩儿的起么?以前你可没少耍赖。”说完看了我一眼,“还是看着来了新人?想欺负别人?”
刘子纹翻了个巨无霸白眼,切了一声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我和顾同学上学那会儿可是好哥们儿。”还特意强调是穿一条裤子的那种,说完还不忘向我使了个眼神。
我接下了,笑了笑。
其他人都看戏似的没出声儿,刘子纹挑眉,“那开始了哦。”
让服务员撤掉餐桌中间的菜,接着他手腕一扭,只见瓶子在桌子中间快速的旋转,气氛逐渐凝重。
几局下来,几乎中奖的人都选了真心话,我撑着脑袋想,真是什么水平的问题都有。
这是第十圈,酒瓶越来越慢,顺着瓶口看过去……
刘子纹几乎激动叫了一声,“阿航,你输了,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瞟了一眼刘子纹,心中隐隐不安,第七感告诉我这是场鸿门宴。
程航笑了笑,偏头问,“你觉得呢?”
程航一问所有的视线又集中在我身上,我僵了僵,太阳穴突突跳,“大…冒险?”
程航带着笑盯着我的眼睛,“好,就大冒险。”
我又尴尬笑了几声,别开头。
“选一个在场的异性……舌吻…一分钟……”
刘子纹话一出明显坐他旁边看戏的刘瑜坐不住了,皱眉拍了拍他的脑袋,很严肃,“你不可以。”
看刘子纹对刘瑜使了个眼神,欺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心中不祥更甚。
有人咳了两声提醒道,“不能耍赖啊!”
“小纹纹什么时候变成夫管严了啊。”
“是啊是啊,哈哈哈。”
“小纹纹别耍赖哦。”
刘子纹瘪嘴补充,“结过婚的不算在内,这总不过分吧!”
谭杰好笑道,“那我们在场的还有谁是Omega?”
桌上讨论的热烈,我强颜欢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管程航和谁我都不想看,早知道玩这么大就选真心话了。
我还在心里后悔,突然一股力量把我扯向旁边,眼前一黑,被嘴上柔软的触觉吓得一颤,想往后退脑袋却固定得动弹不得!
完了完了。
等看清程航近在咫尺脸,我整个人都愣了,灼烧感爬满我整张脸,连程航是什么时候放开我的都不知道,仿佛世界失了声,只看到围在桌前都笑着看他,脑瓜子嗡嗡。
我感觉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几秒亦或是几分钟,听觉渐渐恢复,嘻嘻哈哈的声音入耳。
我感觉就像在做梦,在我脑子一团乱时手突然被拉住,接着整个人被拽着往外走,我盯着交握的双手,迟钝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直到被推进副驾驶我才幡然醒悟,望向他结结巴巴道,“去…去哪儿……”
程航没说话,拉过安全带给我系上,坐进驾驶位,一边扭车钥匙一边系安全带。
在车飞驰出去的瞬间我抓紧胸前的带子,熟悉的茉莉花香萦绕在周围,不小心一丝香味入鼻,我不禁多吸几口这久违又思念的味道。
车弯弯绕绕终于停在一酒店门口。
程航应该是熟客,下车把钥匙扔给酒店服务员,打开副驾驶,直接把我公主抱起大步走进酒店。
我这时才知道挣扎,却比不过alpha天生力大的优势,眼睁睁看着他抱着我进了一间总统套房,被直直摔上床。
“干什么……”我撑着床往后挪,声音有些发颤,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程航钳制住我的双手,直勾勾盯着我。
只一眼,我错开视线,心跳越发地快,有种被扒光了的既视感,直到淡淡的酒味传到嘴里。
相比刚刚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当下更热烈疯狂,炽热的舌头在我嘴里肆无忌惮。
腰上的手拼命把我往那边搂,劲大得有种把我揉进他身体的错觉,我并没有反抗,但被压着力道不弱,试着追吻,身上的力气更甚,直到两人嘴里氧气殆尽。
虽然是躺着但是我依然感觉腿软到不行。
程航喘着粗气埋在我颈窝,执拗的舔舐脖/颈的皮肤,散发出我难以拒绝的香味,我极尽贪婪的把它们通通吸进我的肺里,已然忘记了眼前的局势。
正当我沉浸在信息素的滋润之中,脖/颈间传来的刺痛激地我一颤,“别…”
这时的挣扎更像是欲迎还拒。
他捏着我的力气很大,我感觉手快没知觉了,再这样下去,我的手会断的,尝试释放些信息素,原本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香味越浓,程航的力气就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是象征性搭在上面。
我抽出手,轻轻的环住程航的脖子,翻身骑到他身上,几乎是碰到他的瞬间,我感觉到alpha的燥热。
不对!
这种温度绝不是正常的,我把手搭在程航额头,被烫地收手。
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初中自己认认真真听的那节生理课。
我慌乱翻遍程航全身也没发现药剂!甚至连手机都没有!我的包也早就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程航就贴着我,我到哪,他就到哪,在我想按铃叫客房服务时alpha直接一拳打在呼叫器上。
我猛往后退了一步,易感期的alpha破坏力极强,但我还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残渣。
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无辜的眼睛。
他还傻乎乎的对着我笑,深知现在根本和他沟通不了,我一步一步往门口移动随时观察alpha。
终于到门前,我轻轻的按下把手,他像是受到刺激,反手一按,刚漏出的一丝缝隙被无情的扣上。
alpha不再有刚刚的温和,他脸上布满黑线质问,“你要去哪儿?”显得委屈又凶狠。
我倒吸一口凉气,颈间不间断的释放信息素引诱,又缓缓靠近alpha抱住他解释,“我…我去拿吃的…”
“不拿!”alpha不认账,他暴力的扯过我按到墙上猛亲一通凡双腿发软,疲惫地靠到alpha身上听他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如痴如梦地叫宝贝。
这是什么该死的运气?能在见面第一天就赶上alpha的易感期?
我清除的明白,‘宝贝’可能是程航喜欢的一个Omega,或者beta,任何人都可能是,但唯独不可能是我。
我打起精神,主动抵上他的额头,我们的呼吸在纠缠,粗重的喘息声带着一丝隐忍…
迷人的茉莉花香顺着血管遍布我整个身体,好想念这种味道啊,许是魔怔了。
我想或许我可以活得再年轻一点,随意心一点,勇敢一点……
alpha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香甜的茉莉香和清爽的薄荷萦绕交缠,清爽又黏腻……
我累得失去力气。
alpha嗅着属于自己的味道。
“阿航。”
alpha立即抬头看着他,像小猫咪一样听话可爱。
“睡觉好吗?”我哄道。
果然满足以后会变得很听话,程航乖乖的窝到我怀里眯上眼睛,手箍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