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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无法容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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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把衣服穿好吧。”肖玄生道。
“不用，我自己......嘶--”温怀手腕上全是破皮和红肿，动了一下没忍住痛呼出声。
“我来吧。”不容温怀拒绝，肖玄生蹲下，别扭地帮他拉上外裤系好皮带。只是上身的衬衫和外套都被扯坏了，没有扣子根本穿不起来。
这样走出去肯定会引起大家胡乱猜测。
肖玄生沉思片刻，将温怀的外套脱下，然后把自己的球衣套在温怀的身上。
宽大的球衣套在衬衫外头，看着不伦不类，不过不该看到的地方都挡住了。
“你拿外套挡着脸，我抱你去没人的房间休息。待会儿联系你队长带套新衣服过来。”
肖玄生安排得很周全，温怀点点头。
得到许可，肖玄生左手穿过他的膝下，右手撑在他的背后，将人轻松横抱起来。而温怀一手环住肖玄生的脖子，一手用外套遮脸。他整个人都贴在肖玄生裸露的上半身，尤其是脸颊，从肖玄生体表传来的温度，灼热似要烫伤一般。
拐进一个空房间，肖玄生将门锁上，给自家的替补队员打了电话，让他把电话转交给嘉德里兰的人。
“喂，我是林平。”
“你们队长还在比赛？”
“没，他下场休息，换替补了。”林平瞥了眼自家老大，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得吓人。在问了好几遍温怀去哪了都没消息后，就是这副样子了。
“你让你们队长带套新衣服到227房间，温怀身上都淋湿了。”肖玄生向林平隐瞒实情，毕竟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的。”林平虽然疑惑为什么肖玄生不去比赛反而和温怀呆在一起，但他没问，立马和老大说了这事。
“你看着点，我去找人。”章必恒急匆匆地拿了套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赶。
场上的方烬无意间瞥到了，想着反正现在嘉德里兰也大比分领先，于是申请换人。
“发生什么事了？”方烬问林平。
“找到温怀了，和肖玄生呆在一起，说是温怀淋湿了，让恒哥带着衣服去领人。”林平如实答道。
“淋湿了？带衣服？”方烬震惊，温怀可是女孩子啊，这一淋湿，不就让人知道了吗！而且还和一男生共处一室，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方烬急了：“人在哪？”
“227房间，唉，比赛还没打完，你去哪！”
方烬得到回答，一溜烟跑没影儿，只余林平站在原地丈二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不就是淋湿了吗？怎么一个个都紧张成这样？”
章必恒率先赶到，敲门之际，方烬也到了。
确认过声音确实是章必恒，肖玄生开门，只是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一个方烬。
“怎么还有一个人？后面那个不准进来。”肖玄生堵住门。
“凭什么？”方烬大怒，“我跟温怀关系那么好，凭什么队长能见，我不能见！”
虽然猜测可能是温怀淋湿了，肖玄生将衣服借出去，但一想到肖玄生裸露着上半身与温怀共处一室，方烬眼睛都红了。
方烬使劲往前挤，肖玄生也使劲往外推，夹在中间的章必恒反而成了受害者，格外难受。
“够了！”章必恒打断两人，“先让我进去看看温怀的情况，方烬你呆在这。”
方烬嗤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时，温怀开口了：“没事的，让他们都进来吧。”
“哼！听见没！”方烬冷哼道。
肖玄生不理会他，冷着脸让开路，等人都进来，又把门锁上。
温怀的衣服头发都是干的，不像肖玄生所说的那样。
“发生什么事了？”
“谁欺负你了？”
看着温怀红着的眼眶，苍白的脸色，还有身上不伦不类的穿着，章必恒和方烬纷纷问道。
“我......”温怀听到两人关心的问话，眼眶忍不住再次湿润，但还是强忍住了泪意，只是一开口眼泪怕是要决堤了。
他不喜欢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只能无助地望向倚在墙边的肖玄生。
本打算作为旁观者的肖玄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走上前。等他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他发现他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斟酌措辞，略过一些不必要的内容，肖玄生简单地向两人阐述之前发生的事。当然说话时尽量避开温怀，怕他又想起难受。
方烬听完后气极，一想到温怀一个女孩子遭到这样的对待，恨不得将那几人挫骨扬灰。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美妙的误会，肖玄生只是含糊地说他找到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女厕所想强迫温怀。而在方烬的思维里自动脑补了一系列场景，比如温怀趁着人不多，想去女卫生间上厕所，但是被本就心怀不轨的三人看在眼里，一路尾随进了女厕，欲行歹事。
反正更坐实了温怀是女生的念头，不然为啥会发生在女厕所。
虽然对肖玄生及时赶到很是庆幸，但是方烬同时对他又有那么一丝迁怒。
方烬皮笑肉不笑道：“都是海体的，你不会包庇他们吧？”
“不会。”肖玄生皱眉，“只是这事不能闹大，最好私下解决。”
这事方烬也是赞同的，校方面上好不好看，他不管，他只在意这件事闹大了会不会对温怀造成二次伤害。
一旁的章必恒除了刚开始说了一句话，后面就保持沉默。不是他无动于衷，而是内心翻涌上很多的负面情绪，他在极力控制。
“那三人必须得退学，校方层面我来沟通。”章必恒冷静道。
“嗯，可以。”肖玄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个你们学校的女生，穿着啦啦队服，虽然不确定和这事有没有关系，但是她当时在附近。”
“啦啦队的？”方烬蹙眉，“长什么样子？”
肖玄生循着记忆详细描述一遍。
“是白若馨！”方烬一听就认出来了，他咬牙切齿，“如果是她的话，这事跟她有关系也不奇怪。”
“怎么回事？”章必恒不解，“白若馨是和温怀有仇吗？”
“这事先放一边，待会儿再和你细说。”方烬指着章必恒手上的衣服，“你让他带衣服来做什么，我还以为是淋湿要换的。”
想到之前温怀身上的痕迹，明明大家都是男生，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肖玄生就是觉得不自在。
肖玄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含糊道：“差不多，衣服，嗯......都被扯坏了，扣不上。”
“Duang--”
“一群畜生！真想弄死他们！”方烬猛地锤了下墙，突然扭头望向肖玄生，“那你都看到了？”
肖玄生眼神游离：“嗯，在所难免......”
“既然她不想让人知道，记得替她保密。”
“一定。”
方烬的意思是让肖玄生别告诉别人温怀是女生的事，而肖玄生以为是要保密温怀身上被弄出的痕迹的事。两者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但回答得意外相合。
在两人不知道打什么哑谜的时候，章必恒已经将衣服递给温怀。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先把衣服换上吧。”
“这不是你的错，恒哥。真正有错的是他们。”
温怀伸手欲接过衣服，却被章必恒一把拉住手臂。
“你的手？”章必恒神色变得森冷。
上面的痕迹已经变得青紫，还有很多破皮的地方留下一道道干涸的血迹，令人触目心惊。
“被绳子勒的。”
温怀第一次见章必恒这么生气。
章必恒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吓到他，“如果不想去校医那，回宿舍我给你处理。放心，不会留下疤痕的。”
“嗯。”
看到温怀手上动作艰难，还时不时地碰到伤口，章必恒皱眉道：“还是让我来吧。”
方烬听到后大惊，肖玄生知道温怀的身份也便罢了，再多一个人那是万万不行。他拦住章必恒的动作，“换衣服还是让温怀自己来吧，大家都不方便做这种事。”
见温怀确实有不假人手的意思，三人都背过身，给他留出些体面。
三人都面朝着墙站着，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方烬这厮，左看看章必恒，右看看肖玄生，眼里尽是防备之意，生怕两人趁他不注意回头偷看似的。
“你是不是有眼疾。”章必恒实在受不了了。
方烬斜了他一眼，“你管我？”
章必恒头疼，方烬本就难以管束，要不是自己的篮球技术压他一头，篮球社不知要给他闹成什么样。而且现在他的各种行为在章必恒看来都很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肖玄生反倒看着两人若有所思。
按方烬这种刺头性格，能对温怀这般态度，显然已经超出朋友的界限，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想法。而章必恒，目前看来对温怀的照顾都在情理之中，还在朋友的范畴内，只是心里什么想法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至于他，肖玄生不由苦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能看得明白方烬的心思，却看不透自己的心思。
在遇到温怀之前，他可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
一点都不像他。
那未亲在温怀额头上的一吻，是源于对弱者的同情、怜悯，还是......他心动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