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N年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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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从伤口中不断地流出来，沾湿了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望眼所及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计其数的尸体，从尸体中流出的血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条血河。
一名满脸被血渍覆盖的年轻人，招着伤口，一步一步地远离这个人间地狱。
血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流失，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脚下一个踉跄，他整个身子往地上摔去。这时，天空响起一声雷，磅礴的大雨刹间倾泄而下，将他从头到脚打湿。他挣扎着想起来，一阵昏眩感袭来，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一个人无聊地、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等走累了，多莘便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拿出随身挟带的水壶喝了几口水。突然一阵大雨从天而降，他赶紧起身找寻可以遮雨的地方，怎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在地上，弄脏了衣服。
“是什么东西敢绊老子？看老子不揍扁了他。”从他口中吐出的话与他给人的气质完全不相符，可惜了老天给了他这么好的样貌。他悻悻然的爬起来找“凶手”。
原来绊倒他的是一只人手，顺着手看去，一张沾满血渍的脸印入眼帘。：“喂，你还活着吧？”
叫唤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应一声，他抬头看看天空，天上的乌云厚厚的一层，一时半会儿，这雨是不会停歇。踢了他一脚，他径自走人，走了不到十步，像做了什么决定，又折返回去，认命似的背起地上要死不活的家伙。
“遇到我算你运气好。”他不甘似的喃喃自语。“救活了你，你可要好好报答我。不然，我一定一脚把你踢下地府。你可给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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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床顶，脑袋还处于空白状态，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床上的人眨了眨眼，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多莘拿着一碗清粥进来，大家不要想歪了，这粥不是给床上的病人吃的，而是他自个儿要享用的。见床上的人儿醒了。他咧开嘴一笑。“好小子，你终于醒了，要是再不醒，老子可真要把你丢出去喂狗了。”
“我没死？”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坐起身，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是你救了我？”
“你那不是废话，这屋里就你我两人，不是老子救了你，难不成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不过老子救你可不是白救的，你养好了伤，就得把吃的、住的、请大夫的费用统统还给老子。”他一向不做好事，他的人生目标是向钱看齐。救他，不过是看他身上所穿衣服的料子是上等丝绸，心想他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这才顺手救了他。
虽然他说话恶声恶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但是他就是知道他其实不像自己所说的那般斤斤计较。“我是秋痕，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多莘眼珠子转了转，对他打起了坏主意。“看你长得挺俊的，正好可以到我店里帮忙。”
秋痕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我恐怕没办法帮你。”他杀了那么多人，尽管那些人都是该杀之人，但他毕竟是杀了人，犯了法，那是要用生命去赎罪的。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所犯下的罪，就该用命去抵偿。
“谁说的，老子想办的事还从来没办不成过。你的伤一养好，就去我的店里干活，伙食住宿的费用就从你的工钱里扣。”瞧瞧他这是说得什么话？这哪有人像他这样强迫人的？恐怕他不是善类。他收回先前对他产生的一点好感。
“我杀了人。”他还是先告知他一声比较好，以免出了事，他怪他没告诉他。
“那又怎样？是你杀了人，又不是我杀了人。就算仇人找上门，也不会找我麻烦。”他好像不以为意。“肚子饿了，自己去厨房去盛，老子可不侍候。”
“谢谢。”秋痕发现他其实挺可爱的。
“哼。”他拿着已经空了的碗走出房间。
躺回床上，面对白色的床顶，眼前浮现自己杀人的模样，到处都是血红血红的，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他的鼻尖。
“秋痕，秋痕，救救我……”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回旋，而人早已不在了。
“英灵，对不起，我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没有好好地保护你，英灵。”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下，沾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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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而心上的伤呢？什么时候才能愈合？
秋痕坐在围栏上，头靠在柱子上，双眼半眯着，不知是否睡着了。
多莘站在他身后多时，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他额上的青经一根根的冒出头，一把纸扇重重地落在秋痕的头上。“你死人啊？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前面店里有多忙吗？”
秋痕被吓了一跳，他跳下围栏，捂着被打疼的头，笑眯眯地开口：“你不是出去约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哼，如果老子不这么说，怎么会抓住你这小子在这里偷懒？老子让你留在这，可不是让你不干活，白吃白喝的。”嘴巴毒、心肠软，是他的特性。秋痕通过几天的相处，对他已有了不少的了解。
秋痕站在原地还是笑着，不怕死的说：“该不会被姑娘爽约了吧？”这家伙有很多个缺点，死鸭子嘴硬就是其中一个。
多莘真想扯掉他脸上碍眼的笑容，哼了声，他脸色难看的又朝他头上落下一记。
“再被你这么打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打得变成白痴。”摇摇头，他实在不明白他明明长得一表人才，为何说出口的话会这么让人难以恭维，还有干嘛有事没事地总拿着纸扇打他的头？
“白痴？老子把你打成白痴是看得起你，你该感谢老子才是。”说着说着。他又不客气的在他头上打了几下，看来是打上瘾了。
翻了翻白眼，秋痕不敢再回嘴，现在还是溜之大吉为好，不然真不知再待下去，会被他打成什么样。
刚走了几步，多莘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秋痕，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为什么每个女人拒绝我时都那么说我？”
秋痕折回来，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个遍，抚摸着下巴，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如果你别整天把‘老子老子’这两个字挂在嘴上，举止温雅些，女人应该就不会再说你差劲了。”
“真的？”他一脸的喜出望外。
“真的。”他又没试过，哪知道行不行？不过，先骗骗他再说。
“好，就听你一次。我现在就去找女人试试。”他开心的找女人去也。
“这么心急？”他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气。其实，有时他挺像个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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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莘谨记秋痕的话，在姑娘家面前，不再“老子老子”的，举止也文雅了许多，姑娘们见到这样的多莘，自然不像以前那般，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试想看看，多莘以前就是个有钱有貌之人，差得就是举止礼貌，现在他通通有了。她们自然对他另眼相待。
“雅秀，你就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宠你的，让你做个现成的少奶奶。”雅秀是他追了两年多还没追腻的女人，可是雅秀从没正眼瞧过他。
“嫁给你？哼，除非我眼瞎了。”她可不认为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绅士。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不管是谁都可能，就是这男人绝不可能。
“雅秀，我都已经为你改变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嫁给我。”伤心哪！
“等你真正成为一名绅士的时候再来找我吧！”她当着他的面，重重的关上门，送了他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整整一个下午，多莘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趴在桌面上，不停地唉声叹气。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点入不了雅秀的眼，她干嘛每次都拒绝他的求婚？算算次数，他都求了一百五十多次了，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忙完店里的活，秋痕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在多莘的对面坐下，倒了杯茶润润喉。
“你在叹什么气？”这阵子主动找他的女人不是很多了吗？他还有什么烦恼的？
多莘烦燥地拨拨头发，“雅秀又拒绝我的求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真的那么想娶她吗？”他失笑。
“当然了，你不知道雅秀是镇里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妻子人选吗？我一定不会输给别人，把她娶到手的。”原来这才是他非娶雅秀的原因，全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
“如果我是雅秀，我也会拒绝你的求婚。”他的笑容不见，换上的是副冷冷的表情。
“为什么？我哪点不好。”他好像没发现他的想法是多么的错。
秋痕伸手就给了他一个大爆粟，“你把女人当成什么了？”他没好气的问道。
“反了你，我是你老板。”敢打他的头，真是不要命了。
“我问你，如果雅秀是很普通的一个女人，没有那么多男人想娶她，你还会不会娶她？”他严肃的问。
“当然不会了。”他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那种普通的女人，我想要多少都有，干嘛还费那么大劲去追她呀！”
他还真回答地直接。
“雅秀姑娘她想嫁的，是个真心实意想娶、爱她、照顾她的男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只为了向人炫耀而娶她的男人。”他清冷的看着他，觉得他很可恶。
“哎哟哟，看你说的像真的一样，你小子见过她吗？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娶老婆本来就是向人炫耀的，就像女人嫁男人，也是为了向别人炫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的想法有什么错？
“像你这样，永远娶不到对你真心实意的姑娘。”他冷哼一声，不甩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
“你敢诅咒我？秋痕，老子跟你没完。”他气得哇哇大叫，差点没把房子给掀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N年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