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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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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晚上九点四十五分。
随着一辆编号为GZ3400的客机停落在,祥云国际机场,一道春雷在天空之中炸开,倾盆大雨顺势而下,砸落在连通场内的廊桥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南楠背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和其他乘客一起走过廊桥来到机场内馆,看着身旁形形色色的人,她不禁心想,这其中又多少人是游历四方之后回到自己的嘉兴,有多少人背井离乡到一个新的城市去打拼,又有多少人跟她一样,经历了爱恨离别后到一个新的城市“疗伤”。
刚走到领取行李的等候区,手机就“叮咚”响了一下。她点开屏幕查看信息,是一条喜马拉雅app的一个叫圆滚滚的主播发送的消息通知。
圆滚滚:你好,捕魂师,南楠小姐姐。我已收到你的飞机航班的消息,得知你已到达A市,请拿行李之后,来到2号门接机口,我们已派人来接你。
点出消息页面,便看到页面上有个叫《有个朋友叫阿飘》的电台更新了内容,这个电台主播正是给她发消息的圆滚滚,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耳机,插上听筒,一边收听圆鼓鼓电台,一边等待行李的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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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的内容的是一个民间恐怖传闻,讲的是在F城的一个偏远小乡村的一个中年妇女,在早些年间多次丧子之后,便一直会梦见他们向自己哭喊,一直说有人抢走了他们的身体和阳寿。
原本她以为是自己丧子之痛,太过悲切才会一直做这样的梦。直到她听到了同村的另一位丧子的妇女也和她做着同样的梦,她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她们向留放假回乡的大学生求助,结果却被嘲笑是她们太过于封建迷信。
就在她们向村里年轻人求助的那天晚上,村子里的狗好像都中了邪一样,一见到那些学生,就冲着他们乱吠,还有三两只要冲上来咬他们,吓得他们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原本他们以为待在家里面就没有事了,结果有一个叫杜咏荷的女学生走出去院子收衣服准备去洗澡时,瞥见有小孩子的身影在身旁一闪而过,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但是洗完澡回到房间,一推开房门,就看到有个白色的虚影从床上跳下来后,朝她跑过去,从身体穿过去。
这一下,杜咏荷彻底被吓晕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她弟弟来叫她吃早餐时,看到她躺在房间门口,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她摇醒,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只是哆哆嗦嗦不肯说话。
在那几个大学生之中,并非只有杜咏荷遇到了怪事,还有一个叫杜子俊的男生在睡梦,梦到好几个小孩背对着他站在床头,他想起身,却无法动弹,随后那些小孩的脑袋齐刷刷地转了过来,惨白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不停地喊着。
“为什么不信我,是你害死了我们,是你害死了我们,是你害死了我们——”
最后那些小孩的哀怨声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声,其中一个小孩子骑在他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他越发感觉自己要窒息,像是溺亡的人一样。
杜子俊这梦一醒来,就发了高烧,至今还躺在医院,医生也查不出高烧不退的原因,后来他家人找了一些道上的给他作法想帮他驱邪,结果不但没有让杜子俊的情况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剩下的其他人害怕自己会遇到他们这样的情况,连夜从乡下回城,无意间在街道上的告示上看到了电台的宣传单,便联系了圆滚滚想要请求她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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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传送带运行了起来,新一期的节目内容也到了尾声。
南楠摘下了耳机,看到传送带上那个贴满了皮卡丘卡通贴纸的白色行李箱,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把箱子拿下来后,她免得让接机的人等久,一路小跑到了2号门。
雨已经停了,原本她还担心外面这么多车辆,会找不到接机的人,又下着大雨,帆布包里面的东西会被打湿。
她一走出乘客上车道,一眼就看见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不远处,车身上贴着的广告快和她行李箱上的贴纸一样多了,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南楠跑了过去,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随即车窗降了下来,接她的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岁上下,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戴着黑色的墨镜,见到她时嘴边噙着一抹坏笑。
“美女,找我要微信啊。”
南楠没想跟他一照面,他就说这样的话,笑了笑,把手搭在车窗上,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你给不给嘛,金主大人沈东靖。”
沈东靖听到她这么叫自己,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把墨镜摘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想知道?”南楠反问道,见他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她挑了挑眉,扬起下巴,“那就下来帮我搬行李吧。”
“哦,好。”沈东靖应了声之后,南楠就退开了一步给他让了位置,后备箱打开后,他双手提了一下行李箱,沉甸甸的,搬上后备箱时用了些力气,于是他忍不住问道。
“你这里头装了石头吗,这么沉。”
“是装了宝贝。”南楠笑着回答之后,就坐上了后排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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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见南楠一上车就沉默下来,把手肘抵在车窗边,撑着头,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沈东靖的好奇被提到了顶点。
“对不起,刚才在想事情忘了说了。”南楠把手放下来跟他到了歉,而后解答了沈东靖的疑惑,“半个月前,你们以电台的id给我发了邮件。我以为你们来意不善,就动用了一些人脉调查了一下你们。”
“调查我们?”沈东靖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画魂师一族还有这样的能力。南楠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觉得有些好笑。
“我们画魂师一族只是衰弱了下来,还没有完全没落好嘛。再说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有接辑魂的单子,有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积累了一些人脉,便拜托他们调查了一下,你们不会介意吧。”
沈东靖听后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们身份特殊,谨慎一些也是正常的,我们的电台主播是苗疆巫女,当初我向她发出邀请时,她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她的做法比你还独特。”
“有多独特?”
“她偷偷潜入我家,差一点就结果了我。”沈东靖说的一脸淡定,仿佛差点被杀的人不是他一样。
“真的挺独特的。”南楠原本觉得自己私自调查别人挺不礼貌的,但是没有想到苗疆巫女的手法比她更加......,她思量想去也想不到要用什么形容词去表达,最后脑海里就冒出了“英勇”两个字。
相传一直都有邪道的人觊觎苗疆和画魂师一族的术法和秘宝,当初盛极一时的画魂师一族会衰弱,就是因为有邪道的人潜入族中,用画魂师的名义做了不少伤天害理,逆反天道的事,以至于他们被其他不明真相正道人士所唾弃,被官府封杀。
因此画魂师一族只能改变传统用纸笔辑魂封魂的方法,顺应着时代更迭而变化术法和名字,就是为了防止邪道的再一次潜入。
相比起画魂师初始术法的失传,苗疆一族的秘宝就比较安全的多,虽然也有邪道的人做了一些小动作,但幸运的是,发现的比较及时,保住了秘宝。
也是从此之后,苗疆的巫师做事手法逐渐变得狠辣起来。
沈东靖瞥了她一眼,继续问道:“那你第一次拿到我们资料的时候有什么想法。”
南楠笑了笑,反问道:“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你想胡编乱造地拍拍马屁我也不会阻止你。”
“有些出入,但也在接受范围。”南楠回想起自己拿到他们资料的时候,可真的是出乎她的想象,对于苗疆首席巫女林栖,她是有所耳闻的,界内认识称她为“滴血 玫瑰”,看着资料照片上那张艳丽决绝的脸,果真是名不虚传。
“有所出入?”沈东靖重复了一下她的话,“看来在你想象之中,我们的形象不太好啊。”
“确实是,没有看过你们资料之前,我也只是听族里的长辈提过A市有个做事效率很高的辑魂组织,那时收到邮件的时候,我就猜想是你们。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你们的猎魂师,我听闻A市有个身手极强的猎魂师,但是重来没有极少露面,连名字都很少人知道。”
“那在你的想象之中,他是怎么样的。”
南楠思索了一下回答,“界内传闻这位猎魂师自幼师从茅山的道士,我还以为会是身穿道袍的大叔,没想到会是个身型高大,健硕的小鲜肉。”
沈东靖听到她这么说,对于自己在南楠心中的形象就更加好奇了,“那我呢。”
“你嘛,我知道你是企业家沈海国的独生子,经常有不少你的花边新闻,所以刚才我才会认出你来。”
沈东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就只有我的传闻是负面的呢。”
南楠眨眨眼睛:“那就得问您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