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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七章 记忆恢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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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领着斯内普来到了实验室,他们经过咖啡间的时候夏洛克停下来叫我的名字。
“做什么?”
“斯内普要恢复记忆了,哈利,你要不要过来?”夏洛克依然处于极度兴奋中,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说这话之前没有征询当事人的意见。
我看看斯内普脸上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讥讽的说:“恐怕我不在要更好些吧。”
夏洛克露出了责怪的表情,“哈利,你不应该那样说。”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的语调听起来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鸭,变声期造成我的声音显得很难听,只要声音大一些,就会让人不堪入耳。“噢,我知道了。我应该说,斯内普教授,希望您能尽快恢复记忆。然后——”
我故意拖长尾音,大声的说完,“我们再来好好聊聊关于过去的‘美好’回忆。”
夏洛克的激动和兴奋淡下去,被我激起的不满掩盖了那些成功的喜悦。“哈利,你这是怎么了?斯内普要恢复记忆,难道你一点儿都不为他高兴?”
“就到这里吧,温瑞迪。”还以为不会开口的斯内普终于说话了,他想要制止夏洛克想要质问我的打算。显然,他成功了,夏洛克深深的呼吸了两次,再对我说话时,看起来已经压下了想要立刻让我明晓是非对错的意图。
“哈利,你不想看就待在你想待着的地方。”他说完,便和斯内普一起离开了咖啡间。
我看看表,时间过去了五分钟。这已经足够那些东西发挥效用。可是最后的效果出来到底如何,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只能等待,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麻瓜们大概在几年前制造出了可以抽取人类记忆的工具,我们巫师称之为“记忆抽取仪”,根据在麻瓜界做卧底的巫师带回来的图片,那是一种类似于打针时候使用的针筒的东西。只是针尖直径非常小,可以直接插入人类大脑的深处,且不会破坏其构造。抽取记忆的时间非常短,被抽取的记忆将会造成丢失记忆的人记忆缺失,从而出现一系列精神失常的状况。当然,前提是有其他的事或者人进行各种刺激。
至于记忆恢复的用时那就更加短了。现阶段麻瓜们只做出了抽取记忆的工具,而记忆回植的技术则是被巫师们研发出来。只需要魔法,不需要借助工具。
所以对我来说,等待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一分钟,或者五分钟。喜欢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放在别人面前,然后等待别人给予赞扬的夏洛克,是不会让斯内普在恢复记忆后只和他一人狂欢的。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带着斯内普回到这里,或者,经过这里。
就像现在这样。
斯内普匆匆的走过咖啡间的门口,没过多久,夏洛克追在他的身后,跑过我的眼前。
黑色的长长的袖子因为急速走动所鼓起来的风让斯内普整个人看起来冷酷极了,他或许很愤怒。如果是我,我也会愤怒。
因为所恢复的记忆里竟然有一大段是关于某方面的内容。
我刚才在他的记忆中加入了一段我自己伪造的记忆,就是把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候的记忆抽取出来,换上我和斯内普的头,然后,搅乱那段记忆。
于是,被搅乱的只剩下片段的虚假记忆难以找出蛛丝马迹,以斯内普的性格,他更不会仔细的去观看那段记忆的细节,所以,他很可能永远都不能找到那段记忆是假记忆的证据。这样一来,他会认为我之前所说的话很有可能都是真的,我跟他,的确是存在一种特别的关系,超越师生关系的关系。
这就是他愤怒的来源。
“哈利•波特!”刺耳的生气的声音从咖啡间外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愤怒的声响的还有急促的脚步与沉重的呼吸。
夏洛克怒气冲冲的站在咖啡间的门口,他的双眼里可以看见怒火的踪影。
“哈利•波特!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夏洛克很想冲我咆哮——看得出来,他在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在忍耐自己的怒气。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回答道:“好玩啊,我觉得这样很好玩。”
“好玩?!我看你是从来没有死心过!”他的怒火在我的回答之下像被打开了口子的火山头,汹涌喷薄。“你想要他像你一样,作出违背伦理道德的事——”
“违背伦理道德?!”我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夏洛克先生,喜欢一个同性就是违背伦理道德吗?如果是这样,您怎么不问问您的朋友,他是否从来没有违背过这样的伦理道德?”
夏洛克倒吸了一口气,他迟疑了一会儿。
“哈利,”他的声音低下去了,仿佛是被谁掐断了一半音量一样,“你一定是误会了。”
我冷冷的说:“我不会误会。”
接着是一阵压抑的沉默。夏洛克在想什么——我能够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他一定会想着说服我相信他说的话。怎么可能会误会,斯内普在他生日的时候,我亲眼听见的,他亲口承认的!
“夏洛克先生,我这次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那些虚假的记忆很快就会消失,您不必担心它会对斯内普教授造成什么影响。”我说,“只是,我不保证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开这样的玩笑。”
“哈利,你想想吧……他对你还不够好吗?”夏洛克认真的看着我说道,他似乎不知道我已经不会再改变心意。
“我对他不够好吗!”
就像是申诉时候的声音在咖啡间里回荡着,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真的很没有意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是您最好的朋友,我是他最不想要教授的学生,我不想做让您觉得为难的事情,但是我也不希望什么都不做,看着他一直在眼前晃。”我冷冷的补充,“让他离开,或者,请允许我走。”
夏洛克沉下脸来,“哈利,你知道,你的叔叔曾经嘱托过我……”
“那请您让他离开这里,离开麻瓜的世界,离开我生活的地方。”
我说完了,夏洛克望着我,语气里带着怜悯,“哈利,我是否说过你很在乎他?”我刚准备反驳回去,夏洛克摇摇手,让我等他先说完,“我以前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很在乎斯内普,我现在确定了。是的,你很在乎他,你的在乎是建立在一种应该是女人和男人之间才会产生的爱情的基础上。”
“您不要搞错了——”我想要制止夏洛克的臆测,他却再次举起手来让我闭嘴。
“哈利,不管你想说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辩解而已。我本来希望你和斯内普可以好好相处的,现在,”他苦笑,“我不得不说,你应该离他远一点。因为你的愤怒和在乎会把他的生活毁灭。就像你制造的爆炸一样,不计后果,只考虑自己。”
他不再说话,直直的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可是夏洛克先生,我没有答案可以给您,虽然我已知道您的意思了,我知道您知道我的想法了,可是,我不能回答。这个回答,我自己都不确定。
“对我说那句话,我知道你知道是哪句的。”夏洛克不准备放过我,他逼着我一定要说出那句哈。
我哑然。如果不是夏洛克挡住了离开咖啡间的门,如果他不是汤姆•里德尔嘱咐我不要动的人,如果他不是斯内普的好朋友,我想,我应该把他击晕,而不是站在这里,无可奈何的,有些愠怒的,接近绝望的说出这句话:
“我答应您,夏洛克先生,我不会用我的在乎和我的愤怒去毁坏斯内普教授的生活,我会——抱着平常心,对待这个我以前的教授。”
“很好。”夏洛克轻轻的点点头。
虚假的记忆在时光的力量下很快就原形毕露,前提是夏洛克从我这里拿到了虚假记忆的源本。还原虚假的记忆,销毁它们,这样才会彻底毁掉那样本来不存在的东西。
斯内普记忆恢复的第二天,我敲开斯内普休息的房间,向他提出要窥视他那段记忆,以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他竟然没有拒绝。我已经在敲门之前设想过他拒绝时我该怎么应对,可是却没想到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
他用魔杖抽出了那段记忆,放在冥想盆中,让我自己去看,然后离开了房间。
我想,即便是夏洛克昨天在我们谈话后跟斯内普说了什么,也不至于让他如此配合。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夏洛克的要求,我一定会对斯内普冷嘲热讽一番,最好能够让他气得跳脚,然后再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
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我是说我自己。这样对待一个曾经喜欢过的人的方式,就像一个吃不到糖,却还是想要得到那粒糖的小孩,不知足,因为没得到。
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自己和斯内普不断相遇是命运在撮合我们,可是现在,我真该明白一点,那不是撮合,是作弄。人和人相见不一定就是在一起的缘分,有很多种关系,可以让两个陌生人每天见到对方。譬如说工作伙伴,譬如说邻居,譬如说同样的一个朋友的朋友身份……
太多可能了,是我还没死心——这话夏洛克倒也没说错。
不过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看着冥想盆里银色的流动的物质,准备好采集器,把头扎进了盆子中央。当我感觉我的双脚离开了坚实的地面后,黑暗来袭,夹杂着呼啸而过的风和不断加速的坠落与旋转。世界在变化,景物在变换,双脚再次踏上地面,我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这里是威斯达明的世界。还没有彻底毁坏的世界。
绿色的草,各种各样的绿色,绵延起伏延伸到天际,穿过那道圆拱形的树门,我就进入了一个冷色调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的所有颜色都是由冷色组成,蓝色、灰色、黑色……看起来比黑白画还让人觉得朴素与冰冷。很快,冷色调的世界里出现了人,是亚历山大•金和他的弟子们,安妮站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正微笑着看着斯内普。斯内普大概是注意到她了,也对她礼节性的点点头。
没多久,一个矮个子巫师跑出来,嘴里大声的嚷着——有人偷袭!
他跑了两三步,一道光线从他的胸口穿过,他倒了下去,鲜血侵染着他身下的一大片土地。
大部分人开始慌乱起来,威斯达明的统治者亚历山大•金开始召集巫师组织起来后退,他们发现没人能够抵挡住那道红色的光线的袭击。
看到这一幕,我也忍不住叹气——那是镭射光线,毫无抵抗的人体怎能凭肉身和一根魔杖去抵挡。
一些穿着草绿色作战服的人冲了出来,他们身手矫健,手里端着镭射枪,精准的扫射。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些威斯达明本地的凶猛食肉动物,正在追赶着他们。
这应该是这群雇佣兵模样的家伙不打狙击而该用群攻的方式的最大原因。
有麻瓜丢出了炸弹。而这个时候巫师们已经有了一些有效的反击。最先只是一些绿色的光芒从魔杖里面射出来,到后来许多巫师都被镭射枪击中而身亡的时候,活着的巫师放弃了不杀麻瓜的想法,改用最厉害的黑魔法。红色的光芒不断的击中那些没有藏身之所的麻瓜,双方都出现了大规模的死伤。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去,死亡的气息逐渐在威斯达明的空气中沉积与蔓延。
但是巫师们的反击太迟了。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群拿着奇形怪状的武器的家伙的真正意图,虽然那些于他们朝夕与共的动物们,用生命为他们争取了一些时间,但那远远不够逃命的。何况,也没有人临阵退缩。
亚历山大•金趁着击中一个麻瓜的时候大声的对身边的斯内普吼着——快点离开!
斯内普显然听见了来自他朋友最后对他的劝导,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和决心。
亚历山大•金急速的最后看了一眼他的朋友,挡在他前面的一个巫师被镭射枪击中时也击中了杀害他的麻瓜,亚历山大•金就在此刻将魔杖指向天空,嘴里念着一个冗长的咒语。
斯内普担负起为他朋友守护的责任,有好几次镭射光线擦过他的身体,他都是险险的躲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忽然,天变黑了。月亮隐去,所有的光线都消失了痕迹。就连麻瓜手里闪烁着的镭射枪也失了威力——亚历山大•金的咒语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