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练笔》Bylove

13、胡言乱语

　　“血……沾上了。”少年伸手去抹去画上那一抹鲜红，却不想鲜红沿着他手指经过的痕迹蔓延在粗糙的画布上，如同玫瑰荆棘般，缠绕在手指与画布之间。
　　“啧，下次不在画室里解决了。”皮埃尔嫌恶地看着画布上刺眼的鲜红，慢慢在被氧化，变成像落日夕阳般浓稠。
　　血迹不偏不倚，正好溅在画布上银发少年的唇上。
　　苍白的唇上盖上了一抹夕阳，显得妖艳却不失庄重。
　　“那些人总是很讨厌，”皮埃尔痴迷地看着画中银发少年半阖着的眼睛，声音轻柔，像是有人在寂静的夜晚独自轻抚琴弦，“他们不想我找到你，你是这么美好，这么美丽，哦，我的缪斯。”
　　皮埃尔低喃，“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圣他。”

　　寂静。
　　甚至可以用死寂来形容。
　　皮埃尔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掩埋在粗重的呼吸声下微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
　　他需要尽快出去。
　　看着前面黑暗而又弯曲的走廊，皮埃尔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处开关。
　　墙面翻转，他进入到了墙内另外一个通道。
　　幽暗的走廊旁挂着几盏泛着微弱火光的煤油灯，踏进楼梯的一瞬间一个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
　　“啧，真的很讨厌，”皮埃尔捂着鼻子，“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找彼得那个混.蛋算账。”
　　明明当初说好的彼得去装作诱.饵拖住那个疯.男人的时间，结果事情没干完他竟然先跑了。
　　出去后要怎么惩罚他呢？是做成他的第67个标.本还是直接.锁.在地.下.室里做实验？
　　皮埃尔恶趣味地想。
　　不，他做的到。
　　“唔。”皮埃尔撞到了一个怀抱里。
　　“你没事吧，孩子。”
　　皮埃尔抬头，一双紫罗兰色的瞳孔映入眼帘。
　　皮埃尔呆呆的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睛。
　　真好看的一双眼睛，和隔壁史密斯太太的儿子的眼睛一样好看。
　　不过史密斯太太儿子的瞳孔颜色是澄澈的明蓝，不是想男人一样的神秘的紫罗兰。
　　或许，他不介意把彼得从自己珍贵的标本柜里移出去，换成一双紫罗兰的眼.球。
　　“孩子，你是怎么进来的？”男人见他不说话，问到。
　　“唔…我的一个朋友叫我来的，他说这里有一个秘密，”皮埃尔故作失望地垂下眼皮，“但是我迷路了，找不到他在哪里。”
　　“没关系的，孩子，”男人轻柔地抚摸皮埃尔蓬松的黑发，“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我可以送你出去。”
　　“真的吗？”皮埃尔激动地瞪大眼睛。
　　男人微笑着耸耸肩。
　　“华氏街上有一个被紫荆花覆盖的别墅，那里就是我家。”
　　“你是皮埃尔？”男人有些吃惊。
　　“嗯，是的。”皮埃尔纯黑色的眸子转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会不会有些不公平。”皮埃尔故作生气。
　　男人微笑，“圣他。”
　　“你可以叫我圣他。”
　　“圣他？好奇怪的名字。”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伸出宽大的手掌，握住皮埃尔的手。
　　皮埃尔没有挣扎，反而乖巧的和一个刚知道姓名的陌生男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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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圣他拍了拍皮埃尔的肩膀，“前面就是你家了，我就不送你了。”
　　“可是，圣他，”皮埃尔瞪着一双澄澈乌黑的双眼看着圣他，“我家里现在没有人，你可以去陪陪我吗？”
　　圣他无奈，捋着皮埃尔柔软的头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