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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给掌门当师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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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宁王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赶回京,他风尘仆仆,连着几日都没有得到好好休息,刚一回京便即刻去求见李琅。
“余公公,皇……陛下可安好。”
余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似乎不把他这个亲王放在眼里声尖细音“奴拜见宁王殿下,陛下福泽深厚,如今已是大好!”
“如此臣便安心了”宁王松了一口气。
余庆似是不悦,“陛下还在午睡,就劳烦宁王殿下在此等候。”
这一等就在寒风中等了一个时辰。
李琅早就醒了,闲的无聊在翻看凌雪阁收集的江湖密报,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寒风越刮越大,余庆才对李琅道“陛下,宁王到了!”
“宣!”
宁王李瑒是李琅同父异母的弟弟,先帝在时王皇后,也就是他娘太厉害,后宫妃嫔不多,子嗣更是单薄,除却已经薨逝的皇子,李琅的亲兄弟只余下了宁王一个。
先帝驾崩后,太子年幼,李唐王朝宗室不宁,有人乘机发动政变,先皇后以铁血手腕镇压谋反,保李琅帝位稳固。
至于宁王,他母妃身份低微也不得先皇宠爱,早早的便抑郁而终,宁王在皇子中存在感极低,也正因如此,因祸得福的在政变中活了下来,当年的太后为显宽容仁慈,还收养了他,太后重病昏迷后,原主也不怎么待见宁王便让他当了个闲散王爷,打发去了外地,说是为天子巡视四方,实则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些都是陈年旧事,穿越过来的时候太后也已经昏迷了,不然哪里能让原主把自己的小命造作掉,也就不会有他穿越而来。
现在的李琅虽然壳子是一样的,可是芯却换了一个,一直害怕露出什么破绽,好在三年来他见这个兄弟的次数屈指可数,虽是兄弟,却似乎很是疏远,宁王常年在外游山玩水,每年也就他的生辰能回京一回。
“臣叩见陛下!”宁王行了大礼。
“起来吧!”
李琅见他耳朵冻的通红,手也发紫,便问“怎么回事?怎冻成这样?”
“陛下午睡,便劳烦宁王殿下稍稍等了片刻!”余庆赶忙解释。
李琅将信将疑的看了余庆一眼,片刻能冻成这样?不过也懒得去追究。只是对宁王说“你过来!”
宁王略微有些吃惊,心中忐忑不知是好是坏,他不敢直视天子,仅在天子近前低着头等候旨意。
李琅见他似是不安,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了他柔声道“日后若朕有事,便去偏殿等候”
宁王一愣有些吃惊的抬头看着他,眼中十分的惊讶又有些欢喜“谢……谢陛下!”
李琅觉得怪,他和这便宜兄弟到底怎么回事,两人同父异母,但是似乎宁王很不受原主的待见,早早的打发去了看不见的地方,也不许他回京,还派人监视着。兄弟关系怎么糟糕?宁王混得还不如一个得宠的大臣。
打发走宁王,李琅问余庆“宁王近日如何?”
“回陛下!宁王殿下倒是安分,整日游山玩水寄情诗画,不和朝臣往来,只是陛下病重期间,为保国本,二相召回宁王,就怕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还要凌雪阁好生监视 ”
李琅这就明白了,原来这是怕他谋权呢,也不怪原主,李唐王朝实在出了太多兄弟相残。
对此李琅心里却另有打算,他实在处理不来感情之事,看过的《甄×传》给了他很深的阴影,他连一个女人都应付不了,更别说众多妃嫔,况且作为一个未来世界的人,他不喜欢孩子,也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他心向往之的是江湖,可是国本立嗣该怎么办,之前想不出办法,现在宁王出现了,办法也就来了。
……
趁着生病,李琅也得几日清闲,政务交由政事堂群策决议,有杨寒临看着,也不担心会出事,是时候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显示一下他对纯阳的看重,以免有人再打什么鬼主意。
这几天,思考了几天,终于想出了办法,还是个于情于理朝臣们都绝对无法反驳的办法。
当然谏言也收了不少,御史们对他那日莽撞出宫的事多有微词,对此李琅只想表示,朕改,下次还做。
李琅在镜中照了照自己,病了几日,气色确实不如以前,刚好能让他实行计划,他得赶紧点,再不快点病就全好了。
“对了伯言,凌雪阁还在监视道观吗?”
“……是!”
“都撤回来,不用监视,把人力用到其他地方。”
“喏”
李琅扯了扯衣襟,披上大氅,做出虚弱模样“召二相!”
“宰相们皆在政事堂,陛下是单召二相,还是?”余庆言
“那就都叫过来吧”
以陆相和杨相为首,宰相们都来了。
“陛下召臣等来,所谓何事?”众臣拱手行礼。
李琅一手伏在案上,看着他的肱骨之臣“病重期间朕做了个梦,想请诸位宰辅为朕解解这个梦”
宰辅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不知陛下梦到了什么?”
“朕梦到了先皇,还是朕小的时候,先皇牵着朕的手问一位须发尽白的仙师,如何才能保朕平安顺遂,大唐天下太平”
“……”
“仙师说,朕乃苍天之子,生来便是要为天下君父,只是如此贵重的命格,也要谨防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想要保朕太平安康,朕需拜一仙师为师,记为俗家弟子,礼重三清,方能阴阳和谐。说着便对点了点朕的眉心,朕这才苏醒过来。”期间他还将仙师的外貌气质做了详尽的描述。
“此番召二相前来,便是想问问我大唐国教中有哪位仙师修为最为高深,能让朕拜师?”
“这……”陆相是三朝元老,先帝礼重三清是真的,只是都是在还未登帝位的时候,那时先帝与吕洞宾交好,曾戏言,若得一子,定让其拜师,只是戏言毕竟是戏言,况且谢云流事件之后,先帝与纯阳也逐渐疏远,如今神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李琅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看着他们,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答案不就在眼前!除了国教掌教真人,谁能担此大任,想不到有生之年他还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掌门弟子,想想就十分激动!
杨寒临默默听这一席狗屁不通的话,心里也捉摸不透皇帝到底是真做了这个梦还是胡编乱造的,若是胡编乱造,皇帝这些年从未见过纯阳宫的人,何来这样无由的偏爱,不惜编出这一席话来糊弄他们。
陆相则十分为难,这对神策而言太不利,但他的人刚刚犯了错,此刻该不该驳皇帝的意,何况还有个杨寒临,若是到时候杨寒临反而支持皇帝,那他岂不是更加失了圣心。
他这一犹豫反而给了杨寒临一个卖皇帝好的机会,“那估计只有纯阳掌教真人李忘生可以了。”
杨相果然深得我心!李琅展眉,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只是谢云流毕竟……”陆相言
“没有什么能和陛下安康相提并论!”
杨相朕没白疼你!
陆相“这纯阳掌门李忘生亦不及而立之年,修为亦不如他恩师吕洞宾,照陛下梦中预示,此仙师双鬓尽白只符合纯阳子吕洞宾,陛下若想拜师纯阳子实乃上上之选。”
他既阻止不了李琅拜师,又被杨寒临抢了先,只能附和,况且纯阳子云游四海多年不见踪迹,这样的人拜也就拜了,不过是个过场,皇帝求个安心。
李琅“只是……传闻这纯阳子已失踪多年……”
杨寒临“这好办,可让其弟子代师收徒,如此自得两全。”
陆相附和道“臣附议!”
李琅没防住他们还有这一手,看着杨寒临五味陈杂。
众相离去后,陆相问“杨公如何看此事……”
杨相谦虚道“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你年轻,尚有很多事不清楚,老夫当年与纯阳子有过一面之缘,先帝也曾戏言拜师之事,只是老夫颇为奇怪,陛下从未见过纯阳子,却能将其面貌气质描述的分毫不差,难道真的是道祖有灵?”
“陆相见过纯阳子?”
“多年前见过,如今想来却是和陛下描述的分毫不差,也是怪哉。”
“晚辈年轻,无缘得见,也不好多加揣测。”
两人相互寒暄几句,也就各自离开了,陆相知杨寒临心思缜密,做事更是滴水不漏,他不愿说那便凭自己怎么试探都不会有结果,只得作罢。
得到二相支持,大臣们虽然有异议,也不好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即使有几个提出反对意见的,李琅也能装模作样的伏在龙案上咳嗽几声,他们便也只能作罢。
此番事成,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事,他心情越发的好。
第二日杨寒临来的时候他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看奏折。
“参见陛下!”杨寒临拱手行礼
李琅赶紧抬手“太傅来了,快快免礼。”他与杨寒临亦师亦友,君臣默契也绝非常人可比。
“陛下今日心情不错。”
“休息了几日,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太傅辛苦。”
“陛下既决定拜师纯阳子,可有想过几时去宣旨?”
“已准备明日便去,太傅要一同去吗?”
杨寒临叹了一口气拿起一份他批阅过的奏折看,一边说道“此事我不便再出面。”
李琅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让人将他的点心分一份给杨寒临,此事太傅居功至伟。
第二日,李琅便带着仪仗亲赴道观,他的理由是,既然是拜入纯阳,自然要体现诚意,御史台多有反对,但他通通不听,他也想偶尔任性一把。劝不动皇帝,御史们开始弹劾杨寒临媚上,杨寒临无所谓,一年365天,一半的时间里他都在被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