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鲸鱼妹

1、童养媳

　　天蒙蒙亮，村里农户门早早的起来做饭，准备一会儿出去上工。这是战争结束的第二个年头…
　　“晨香，来，看娘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一个女人穿着单薄的且带着如果补丁的蓝色衣裳，冬季寒冷的北风在破旧的茅草屋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娘冻的发紫的脚上只穿着一个夏季编制的草鞋。“玉米馍馍！”我惊奇的大喊：也别怪我见识少，父亲在我5岁时候被赢国人捅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珍贵的粮食了。“娘，你那儿来的？”娘在衣服上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剥开玉米馍馍的外壳，金黄色的馍馍在这个冬天异常的耀眼，这可比树皮煮蒿草好吃多了。“这是你娘用工分从村长哪儿换来的，今天不是过节嘛，咱们也吃好的。”娘将剥好的玉米馍馍递到我嘴边，我拿着啃了一口，软软的，糯糯的馍馍在口中化开来，可能是娘一直揣在怀里的缘故，村长家到我们家住的草屋这么远的距离都没有凉。我回味过后，将馍馍递给了娘，娘将叶子上的馍馍碎渣吃完，冲我摇了摇头，表示已经在村长家吃过了，专门给我带的。说完去里屋在一个腐朽的柜子中找着什么。
　　我低头慢慢的吃着，等吃完时发现娘正倚靠在门框上，低头看着我，眼中是一些我看不懂的因素。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风太大了，我感觉娘的眼睛有点红。过了许久，娘背着我出门了。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前两天娘也是这样背着我去大伯家走亲的，我没有问，一路兴奋得很，去走亲会有好吃的，不会饿肚子。不知道走了多久，从早上到傍晚，我在途中不知不觉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温暖的小床上，床是稻草铺的，不像自己家的木板床那样膈人，瞧周围模样像是柴房，我翻身起来，跑出房间，看到娘正对一个穿着大棉袄的妇女说着什么，娘本就弯着的背，不知怎的在这妇女面前更加弯了。“娘！”我喊着跑向娘，扑在娘怀里，一双大眼拘谨的看着那坐着的妇女身上。“哟，不是个病的就成，还以为是个病秧子呢，我家可不养病秧子。”说着喝了口手中的茶水。“夫人说的哪里话。”“晨香，这是李夫人，快叫人。”我胆怯的叫了声，那李夫人低头继续喝着茶水，不做声。我拉着娘的手紧了紧。“晨香，娘明天要去舅舅家走亲，去几天，回来了就来接你，这几天要听李夫人的话，娘回来了给你带新衣裳。”看着娘不舍得目光，年仅8岁的我正是离不开母亲的年纪，随即大声的哭了起来，娘抱着我哽咽的嘱咐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娘松开我转身出了大门，我追了出去，跪坐在院子里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我知道舅舅不喜欢我，我若是跟去定会连累母亲被骂，可这个陌生的环境同样让我感觉害怕。我放生大哭，不知道过了许久，雪水浸透了我的裤子，头上肩上都是雪，我晃悠悠的站着起身体，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屋子，主人家回来了！看着火炉旁围坐在一起的一家人，我拘谨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过来”男主人冲我招了招手，我缓慢的移了过去，低着头望着火炉中炙热的火苗，冻僵了身体好似被娘抱着那样温暖。“叫什么名字。”男主人用火钳拨弄着火堆。“杜…杜晨香。”“好名字”半响，男主人放下火钳望着我“会干些什么？”男主人的主动让我少了一私拘谨。“会割草，会做饭，会缝衣服，还会纳鞋子。”我有些骄傲的说着，平常叔伯都会问我这些，都夸我能干呢。
　　“喏，这是你丈夫，还小呢，以后你就负责照顾他听到没有？”李夫人抱着一个小儿对我说到。“……好的夫人。”年幼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照顾这个小孩儿，还得叫他丈夫，但是娘说要听李夫人的话。李夫人将孩子塞进我的怀里，小孩可能有个10斤重，本就瘦弱的我根本承受不住这个重量。“夫……夫人。”夫人闻声赶紧的抱了回去，摇了摇孩子，瞪了我一眼，“这都抱不动，怎么给你带？”我缩了缩，不安的搓了搓衣角。
　　“爹，二狗拿雪砸我！”一个与我年纪相当的女孩跑了进开，雪白的皮肤穿着碎花棉袄梳着两个油光发亮的辫子，很是好看。原本严肃的男主人立马喜笑开来，将女儿抱在怀中。刮了刮女孩的鼻子“叫你离那群小子远点，不听，活该。”“爹～”嘻笑过后，像是才发现我，指着我问道：“这是弟弟的童养媳？”男主人抽了口烟，看着我点了点头。（童养媳？！！我才不是童养媳！）我胆怯的看了眼女孩，心中愤愤。“晨香，这是大双，以后你就叫她大……”“小姐！”小女孩打断男主人的话，说道：“城里的奶奶家的女儿都是被这样叫的，我也要！”“好好好”男主人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宠溺的答应着。“小兔崽子，听到没，叫人！”女主人拍了下我的脑袋后，继续哄着小男孩儿。“小…小姐。”女孩听了立刻傲娇的抬着下巴，很是高兴。
　　天渐渐黑了，我回了下午醒来的那个地方。躺在床上望着小窗外黑黝黝的天空，心中很是害怕，咬着被子默默流泪，很快便睡了过去，梦里李夫人一家都在说娘不要我了，我知道不会的，娘不会不要我的，我拼命的朝着娘离开的方向跑着，跑了好久好久，就是没看见娘……
　　“扣扣扣”“小兔崽子起来做饭！！老娘都没睡懒觉你睡啥懒觉！”清晨，门外李夫人叫骂声将我叫醒，我揉了揉眼睛，打开门，李夫人披着个外衣，抱着双手恶毒的瞪着我，我害怕极了，李夫人将我拉到厨房，指着框子里的红薯和缸里的米说道：“一会儿拿3-4个红薯切碎点，爪一小把米，记住一小把，抓多了小心我不让你吃饭！多渗水几瓢水。以后都这个时辰起来做饭！记住没？”“记……记住了。”李夫人说完转身回了房间，我抹了抹眼泪，此时莫约是凌晨4-5点。我拿着有些钝的菜刀切着红薯，做饭我是会的，娘中午上工都是我给做的饭，但是白米和我是没做过的，夫人说煮在一起就成，应该也不难。我垫着脚将簸箕拿下来，将切好的红薯块放在簸箕中，从水缸中舀了几瓢水，将米和红薯倒了进去。从柴房搬来些干柴，开始起火，黑黝黝的厨房，一点点火光照在晨香小脸上，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肚子开始咕咕叫，锅中红薯和白米饭的香气阵阵，咽了咽口水，捂着肚子看着炤中火焰，这样可以缓解饥饿，还是娘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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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写错或者写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指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