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穿轮转空间》nuonuor

14、二方夜谈

　　晚饭后，客厅。
　　星野两手搭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望着袅袅上升的烟发着呆。我盯着他发呆。
　　“看什么呢？”
　　“没啊。没什么。”尴尬地低下头，“你给我说说那幅画吧。你那么聪明一定想到什么了吧。”
　　他的目光微微朝我移了些，“我想，如果我们是通过电脑被催眠了，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我们被催眠，然后意识被带入电脑，而催眠我们的人一定是个电脑高手，他在电脑中创造了这些虚幻的空间。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转过头来，正视我，“你看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吗？”
　　他突然间转移话题，让想着满脑“催眠”“电脑”的我还来不及转弯，愣了好几秒才想起他的问题，“我想想，是杨恭如主演的电视剧吧。我看过的。那和你说的催眠有什么关系吗？”
　　“你应该记得有个贞子的故事吧。”他又点了一支烟，接着说道，“她拥有超高智商，但被人欺负、自杀，死后的怨念化成厉鬼，通过在网络上创造的空间把人一个一个害死。”
　　“恩。。。”我听着沉入思考，猛然间想到一点，“啊，你不会说把我们拉进这鬼地方的是鬼吧。太恐怖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在七天、半个月或者随便什么时候就挂掉啊。”
　　“你冷静点，别胡思乱想。是鬼还用得着催眠我们吗，直接过来杀了我们就行了。就你，吓吓你就能把你吓死。”
　　“谁说的，我才不怕。”我很不服地立刻反驳。
　　他斜睨着眼，“那是谁一个呆着就得了幻觉症啊，哈哈。”
　　“我看到的是真的啦，你不相信而已。”顿了顿，又想了想，“那司机那个总不会是假的吧，那么多人看到我发疯般冲进去，难不成这也是幻觉？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呵呵，这也行啊。打住，跟你扯远了。我们继续讨论上个话题。刚说到哪了？”他这次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价值了。“哼，哼，你也会忘啊。”正要开口接着说。
　　“啊，想起来了。是贞子的故事。”他耍我，这是我敏感的直觉告诉我的。他接着说，“我提贞子就是想说，用电脑创造虚无的空间不是不可能，而且如果只是意识的话，被催眠不是很难。”
　　“那就是说我们只是意识进入，现实中的我们不会受到任何危险，是吧？就像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恩，但是有一种例外。”他的脸稍稍上扬，灯光打在他的脸，我看到他蹙起的眉，真的很好看，但是却让我莫名的害怕。因为我知道，他担心的从来不会是小事情。我对他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吗？为什么我总感觉是他的包袱，什么都做不成，还老是要他帮忙。
　　“喂”一个大手在我眼前晃悠，“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被一个“喂”字吓了一大跳，思路硬是被扯了回来。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我竟然还犯胡思乱想的毛病。我，真该打啊。
　　为了表示我的认真与真诚，我蹲下身，把手臂支在茶桌上。
　　他看着我，一脸奇怪的表情，“你做什么？”
　　“别管我，你继续说。”
　　“如果现在的我们死了，也就是意识死了。那现实中的我们会怎样，你想过吗？”
　　“脑死亡？不会啊。我们第一次不是通过死亡才回到现实中的吗？这不就说不通了。”
　　“我也有想过这点，但是第一次我们所到的地方，被设定在地狱。而给我们的暗示应该就是死亡。人死了进入地狱，而我们只有在地狱中死亡才能获得轮回新生。第一次我们几个，完全是因为艾伦的灯神传说而误打误撞成功了。”
　　“死可是很需要勇气的，但是我竟然做到了。”想到那一次，我淡然一笑。现在让我拿把刀刺向自己，我根本做不到。摇摇头，又想远了。继续看向星野。
　　他看我一个乖学生样，也很乐意地说了下去，“虽然这是我的猜想，但是我查过这方面的书籍和资料，我的推测有百分之九十九是正确的。”
　　他还有心开玩笑，我不禁汗了一把，“那不就是约等于百分之一百了吗，就算你说完全有把握，我也不会摇头否认。”
　　“错。百分之一的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要不怎么会有人变成植物人后几十年还能苏醒呢。真实的案例不能不计入可能性中。”
　　“原来是这样，可是那可能也太小了吧。还有，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那我简单概括一下。第一，我们不论在什么环境中，都绝对不能挂掉。第二，我们必须要找到暗示，只有这样才能回去。第三，如果我们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就能知道幕后操纵者的目的，也就离真相进了一步。”凑近地盯着我，他又补充了一句，“了解？”
　　他说的是问句，我应该回答他吧。可是心跳得好快，只能呆呆地点点头。只能在心里大喊道，臭星野，干吗离我那么近。我不自在地别过脸，起身，走到冰箱前，拉开冷藏箱的门，拿起一盒牛奶，关上冰箱门，往回走。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星野，“你要喝牛奶吗?”声音由大渐小，因为星野原来一直盯着我呢。这下我更不好意思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踌躇间，星野走了过来，自己打开冰箱拿了一盒牛奶，走到我身边时，说道，“很晚了，快回去睡吧。明天可能还要出去办事呢。”
　　我乖乖地点了下头，他伸手在我头发上揉了揉，然后转身先上了楼。
　　恩？难道是我看错了吗？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可是觉着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怎么形容呢。。。温柔？
　　这时，跑到楼上的他站在房门前，回过头来用他一贯戏谑地口吻说，“想了想，还是和你说声不意思啦。刚才手上沾到几滴牛奶，就顺手沾你头发上了，你就当养发吧。”说完，就闪身进门。
　　什么？！竟然又耍我，还把“顺手”两个字那么强调出来。亏我还竟然把他看笑话的表情当成温柔？切，我这次只不过被表象所迷惑。用脚趾头都应该想得到，他绝对配不上“温柔”这个词。仰头，对着二楼狂吼，“臭星野，你就等着明天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