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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钟离身为一个鬼王居住的地方还是让他们有些不敢置信的。
      一个小院子,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前厅,人界稍微好一点的人家都不会如此。
      “这里是按照他人界的家原封不动弄的。”白韵寒好似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是这家伙自愿的,真不是我苛待下属。”
      “是的。”钟离笑了笑,“她给我准备了好几个府邸,但我还是习惯住在这。”
      六人来到前厅,一间把这个狭小的屋子挤满了,见有些拥挤谢喻之和阿御便说去外面转转。
      无尘在二人身上落下追踪的术法便让他们离去了。
      一时屋子里就剩了四人,钟离将斟好的茶一一递给他们。
      “钟离公子,白姑娘说现在人界所发生的事情你知道起因?”无尘抿了口茶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钟离摩擦了下茶盏,片刻后缓缓开口:“的确与我有关。”
      听闻他这样说一时没人说话,都在等下文。
      “他...还好吗?”钟离自言自语般的呢喃了声,无尘还未听清却听他又说了句,“也是,怎么可能好。”
      无尘和花辞树真是被眼前这人弄得满头雾水了。
      所幸白韵寒是个耐不住的性子,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道:“被每次提起他都跟丢了魂是的,本来就是个魂,再丢就啥都没了。”
      钟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带着歉意的说道:“二位问吧。”
      这下轮到无尘愣住了,他心想道:问啥?
      幸好花辞树脑子还在转,起了个头:“钟公子认识腾根?”
      许久未听到这个名字他先是一愣,片刻后点点头道:“不仅我认识,无尘上神应该也是认识的。”
      “我的确跟他交过手了。”无尘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却感觉钟离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很早之前就认识他。”钟离又添了一盏茶道,“他是现任魔尊,你父亲母亲的好友。”
      “白溯叔叔?”无尘因为太过的震惊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眼都不眨的盯着钟离想得到答案。
      只见钟离点了点头头。
      白溯是母亲的好友,但和父亲却是不打不相识。父亲还未承袭魔尊时总喜欢六界游历,在游历中途遇到的母亲。当时白溯总是跟在母亲身边,父亲一腔心意都不得表达,每每见上两人都要打上一架。一开始母亲还劝阻,后来便也随他们去了。打的多了交流的也就多了,后来才知道他和母亲其实只是姐弟的关系,因为当时白溯受伤是母亲所救。
      白溯...
      也对,腾根属于白泽旁支,取名自然跟姓白了。
      只是在他的印象里自从父亲母亲出事后,白溯便也不知所踪...
      不对,他记得自己好像一直在找过什么人,然后有个男子还帮过自己....
      无尘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太久导致记忆混乱了。索性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眼下的事情要紧。
      “怪不得与他交手时一味避战并不伤我。”无尘说道。
      花辞树也想起来了,转头看着他说道:“他走时还说你不该管这件事。”
      “看来他还记得和我父母的交情。”无尘笑了笑,“这和冥界不开门引渡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此番前来是让冥界开门的。
      “大概他现在做的一切事都是因为我。”钟离涩然道。
      “因为你?”无尘这下是真的不太理解了。
      而钟离却点了点头,喟叹了声:“他想逼我出去。”
      无尘依旧没懂,刚想追问就听到那温和的声音中掺杂了许多哀恸,他苦笑道:“我和他就像刚出去那两位公子,还有你们二位一样。”
      无尘先是怔愣,而后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后脸颊微红连忙道:“我和辞树不是...”
      “那怎么会变成这样。”花辞树一本正经的打断他的否认,好似很急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
      无尘见他少见的正经便开始感觉是自己反应太大了,不就是被误会了吗...
      好在钟离怎么也是尝过情爱的,自然知道他俩这是还没把话说明的关系,不禁笑了笑。
      “你们在这听吧,我回去了。”白韵寒都要打哈欠了,她知道接下来就该说钟离那段痛不欲生的情感了。
      她站起来向门外走,挥了挥手:“有事喊我。”

      白韵寒走后无尘见钟离都没想要开口,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钟离看着他,其实自从听闻人界的事情跟腾根有关后他就没日没夜的打腹稿,就想能平淡的告诉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但终究还是高估自己了,两百年过去了他依旧不知如何开口。
      无尘也不急,他虽没尝过这人世间的情爱,但当年父亲义无反顾的去救母亲时,他便知道这是一种既可以让人无坚不摧也可以让人不堪一击的东西。
      “我是在仲夏时候遇到他的。”钟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去城郊的河边钓鱼,那天微风习习日头也不是很足,我生起了一股懒意瞌着头就要睡去,结果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出现了个人,吓得差点掉进河里。结果被他一只胳膊捞进怀里,耳边还响着那句‘在这睡着也不怕掉水里淹死吗?’。我转头看去,看清男子的长相后倒吸了口气。他真的很好看,一双幽蓝色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全身上下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白溯叔叔的确如此,我对他的印象不深了,但却始终记得他的雍容华贵。”无尘点头赞同道。
      “后来我便总往那个河边,一开始还拿钓鱼当借口,后来索性鱼竿都不带了。”想到这时钟离不禁笑了笑,“他可能也很无聊,每日都在。”
      “我一直以为他是凡人,几次三番询问他家住在哪,最后可能是被我问烦了便带我去了。”
      “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我第一次去也一脸的困惑,毕竟看他的穿衣打扮举止行为都不像是寻常人家。不过当时我也真的在心里暗自庆幸了,因为看起来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我心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便减轻了许多愧疚。毕竟,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绝对不会允许有这种龙阳之癖的。”
      “只是我没想到,问题出现在我这边。”钟离垂下眼眸,将神色遮的严严实实,“我家里给我向一家门当户对的小姐提了亲。”
      “我最开始抵死不从,但无奈我是家中嫡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是我三言两语能抵抗的。但我当时每次看到他却都想着,拖一拖,能拖一天就多和他相处一天。”
      “我们从未表明过心意,他或许担心我承担世俗的眼光,我却并不知晓他的心意。毕竟我一直认为,他只是一人太过孤单,而自己只是与他合得来的好友。”
      “后来纸包不住火他知道我要娶妻的事了。”钟离喝了一口凉茶,“可他依旧不知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味的说我不能成亲,如果成亲了他便再也不会见我了。”
      “当时家里对我威逼,他还弄不清自己的心思。我一时之下火气就上来了,直接对他说我肯定会成亲的。”说到这钟离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喃喃道,“其实后来我把那天回忆了数遍,才发现我只是在等他的一句喜欢我,如果他当时说了我无论如何也会跟他走。”
      “在我成亲的前一晚他跑来找我,说想通了自己的心意。可是早就晚了,我不能对不起那位小姐。我便骗他说自己从未喜欢过他,只是一直把他当好友,还邀请他明天来喝喜酒。”
      “那晚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后,数月都未再出现过。我以为自己会这样度过余生时,他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了我家后院。”
      “那天的月亮很大很圆,我像往常一样难以入睡便到后院去吹风。子时左右一道身影从外面翻了进来,然后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我本来是有些害怕想喊下人过来一起查看,结果却发现这人身形和腾根极像。我便把他带去厢房为他处理伤口,之后的每天都定时去给他送饭和换药。”
      无尘听出了到此时钟离的语气变了,之前会掺杂着些许笑意,现在却紧紧抿着嘴唇。
      “直到有一天我不知怎么特别的困,给他送过午饭后便回房睡觉,结果却直接睡到了亥时。我看到外面月亮高挂,连忙起身想去厨房煮碗粥给他送去。结果在推开门时血腥气占满了我的鼻子,所有人都死了。”
      “后来白韵寒用术法让我看了当时所发生的事。”他艰难的继续道,“戌时左右有人幻化成我端了一碗汤敲了他所在的房门,腾根本应该第一时间发现的,因为见到我的喜悦并未去在意直接把汤喝了个干净。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他身上像裂开一样冒着红光火灼一般,疼的他直在地上打滚。”
      “他就那样...那样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而‘我’就一直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动容。”钟离的声音有些颤,“腾根在剧烈的疼痛中现出了原形,但因为受伤未愈还有那不知名的药,体型居然只和寻常的鹿般大小。他缩着身体颤抖着看见‘我’拿出一把刀将他那对深红色的犄角割了下去,嘴里却一直在念叨着...”
      他模仿着腾根的语气,哽咽道:“你想要开口便好,我怎么会不给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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