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不容易修改版》想桃子的蝌蚪

25、修仙界最年轻的剑圣

　　听完云霞的故事宁远简直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是应感叹命运弄人还是该吐槽原书作者脑洞太大。

　　“所以……您其实是小铜的舅舅！”

　　“是的，你当时带着朴铜那孩子回来，我真的很惊讶，当时屏障并未松动，我实在想不明白魔尊是怎样把那孩子送出魔界的。”

　　宁远心想这大概要问原作者了。

　　“不过，这孩子既已出了魔界，还被魔族之人所追杀，我一方面是腾云门掌门，另一方面也好歹是他的舅舅，所以最终还是让他留下了。”

　　云掌门定定地看着宁远：“所以，宁渊，比起怨你，我更怨我自己。我的资质只能算尚佳，不过是因着云家后人的身份而平白多占了些机缘。仙魔之战中腾云门弟子始终冲在最前线，大师兄更是直接战亡，而我却因家族的护身法宝有幸活了下来。大战结束，腾云门掌门陨落，大师兄身死，我自己都没想到最终是我这个二弟子成了掌门。”

　　“但……”云掌门握紧了拳头，“是我无能，腾云门在仙魔大战中损失惨重，为了振兴门派，我拼命修炼，然而从剑丹到剑圣，我花了整整五十年，最后为了突破我抛下妻子闭关了十年，出来时才发现我竟有了一个女儿，而我的妻子却在清剿魔族残党时重伤生亡……那时我没能保护好她，现在也没能保护好彩彩。”

　　说到这云掌门的气息已经不稳了，这个在小辈面前从来都举重若轻的云掌门，此刻竟在宁远跟前哽咽难言。

　　宁远突然意识到，这个一直被叫做云掌门的人，他的名字叫做云霆。

　　云霆曾经是一个无忧无虑意气风发的仙二代，现在是一个内疚的丈夫，一个痛苦的父亲，一个焦虑的门派掌门人。前半生他是受命运眷顾的幸运儿，后半生他是让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云掌门与宁远的经历很相似，他们都曾被迫站于风口之上然后又因自己的渺小而无能为力，宁远不知道怎样安慰云掌门，就像不知道怎样安慰自己。

　　然而云掌门很快恢复了情绪，他逐渐平静地看着宁远道：“不好意思，稍微有点失态了。”

　　“小渊，我说这些不是要抱怨什么。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条无形的线，这条线可以称之为因果。云氏乃修仙世家，云家老祖更是腾云门创始门人。如果我不是云家人，那么以我的资质也很难当上腾云门二弟子，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中，我多半会死在一个无名的角落里，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了。而我既然靠云家积累活了下来，我享受了云家人身份的好处，那么也该承担它带来的责任。这就是我的因果。”

　　宁远愣住了，“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这句凡间道士送给他的话，又被他想起。

　　上一世，他创业失败，一度陷入颓废之中，在人生失意之际他来到这个书中世界。确实，他穿到这书中是被迫的，穿到谁身上也无法由自己决定，可人来到这世间谁又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呢？

　　在这个偌大的修仙世界里，有太多不知名的普通人，或因疾病，或因贫穷，或因魔族的随手一挥，今而易举便死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书中并未提及这些人的名字，可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各自的悲欢离合，他们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要说天道不公，天道对他们才是真的不公。

　　而宁远来到这里，他获得了很多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关心认可他的长辈，喜欢缠着他斗嘴的师妹，对他敬重有加的师弟们，以及一个全身心爱着他的少年。

　　他无法自拔地沉溺于其中，心甘情愿地被这些羁绊所套住，他再也放不下了，这就是他的因果。从来没有所谓的自由，当羁绊产生，人生来便注定带着镣铐起舞。

　　霎时，宁远感觉到体内一阵躁动，竟是要突破之意。

　　云掌门也是一惊，随即立刻为宁远竖起了护法结界。

　　腾云门的练剑广场上，正在练剑的弟子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齐往腾云山山顶的方向望去，那里蓦然爆发了一阵金光，金光的覆盖范围越来越大，很快整个腾云门都被这金光笼罩，一柱香后，金光消失，宁远院落外的桃花开了。

　　与此同时，刚突破剑圣的宁远睁开了双眼，刹那间，宁远仿佛亲眼看到了院落之外桃花花瓣片片展开的景象，呼吸之间，有灵蝶被吸引而来在花间起舞，一阵微风拂过，树枝摇曳，花瓣轻颤，灵蝶也有些飞得不稳，最后落于一片花瓣之上。

　　宁远轻呼一口气，剑圣元神可感天地，这便是剑圣眼中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