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另外一个人 某种心情 鸽子的广场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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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话 下
雷欧力看过之後说是劳累压力过度所制的低烧，吃药就好的。然而可能是因为有心事的关系，到了第二天酷拉皮卡的热度还是没能退下去。库洛洛数次想叫他今天别去会场，反正即使去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演好。可是想起昨天的对话，再看看酷拉皮卡虚弱却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表情，偏偏是说不出话来。
酷拉皮卡……过於单纯。他会很认真很认真的去做一件事情。这样的人的执念往往是很可怕的，对於他们来说，在决定事情之前往往比别人想得更多、更周到。然而决定了以後，飞蛾扑火，义无返顾。
劝了也是没有用的，并且，他也不知道该对这个一副死钻牛角尖的少年说什麽。能让库洛洛感到无可奈何，被熟悉他的人知道，可能要放鞭炮祝贺了。
於是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沈默著过去。酷拉皮卡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皱著眉头。虽然热度稍微下去了一点，但头比昨天更痛了。他的体质一向不好，并不容易得病，可是一病就很难好。身体上的不适让他暂时没有精力去思考其他问题。他不开口，库洛洛更不肯能说什麽。
开拍的时候果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导演卡了很多次，不是说酷拉皮卡眼神不对就是心不在焉，弄得所有人都心浮气躁。
“out！”导演貌似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是第四次了。酷拉皮卡，你看库洛洛的眼神要是诧异、疑惑、迷茫和心动的，不是一副失恋的样子，好不好？”
酷拉皮卡低著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库洛洛安静的环顾一下四周，脱下演戏用的西服外套交给一边的助手，“导演，今天别拍了，他身体不好，我先送他回去。”平平静静地说出来，一边拉了愣愣地少年出去，并没有给任何人回绝的余地。
雷欧力头痛地看著他们一前一後出去：“这又是怎麽了？”
“气氛不对啊。小情人吵架了？”穿著十七世纪贵族服饰的江探出脑袋，语气完全是纯属幸灾乐祸，被雷欧力阴森森的瞪回去。
“收工收工，交给团长就好。”导演倒相当想的开。
交给团长？雷欧力头更痛，这个人才是万恶之首好不好？
他不是不清楚，事情可能在往最不受人控制的方向进行。
希望……他的预感是错误的。
懵懵懂懂的酷拉皮卡上车後依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库洛洛在後视镜里瞥到他苍白的面容，仅有的一丝不悦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这个孩子……其实可以更任性一点，更让人疼惜一点，反正他的相貌天生就是让人原谅的，可是，他偏偏不。
”我们……能不能不回去？”酷拉皮卡抬抬眼，忽然问。
“难道你想去医院？”库洛洛故意问。淡淡地语气，车速却慢了下来。
“我……除了医院，家里，片场，什麽地方都好。”酷拉皮卡更加沮丧。
库洛洛表情没有变，也不回答，就这样开了一会儿，再转一个弯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个方向。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依然是淡淡的口气，“可是，等一会你要回去睡觉。”
酷拉皮卡松了一口气，展颜笑：“好。”
库洛洛没有看他，很专心的开著车。酷拉皮卡靠在车窗上看他。库洛洛不是以外表让人影象深刻的，可能是因为相比之下，他的气质更为出众。
最让人惊异的是他的眼睛，瞳孔很黑、很大，很象不见底的潭水。或者再打个比方，就象太阳的黑子，吸收一切光华，却什麽也不反射出来。所以当他看向你的时候，仿佛是在一心一意地注视你，却又象什麽也没有看。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不会快乐。可能就是因为看得太多，而又什麽都没看进去。
你不快乐。
而我因为你，也不快乐了。
酷拉皮卡闭上眼睛，些微自嘲。才想了一会儿，头就象要炸开来一样。昨天明明想好要忘记的。
原来是那麽的不容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库洛洛停下车：“到了。”
这里是城市的南角。比较出名的地方，约莫只有他们现在所处的广场。漂亮的建筑物，美丽而翻覆的细节，大块大理石的地砖，喷泉，以及大群大群的鸽子。果然是库洛洛会喜欢的地方。
可能因为今天不是节假日，天气又渐渐变热，往日热闹的广场上面难得的空旷没什麽人。两个人很安静的靠在库洛洛的车上，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酷拉皮卡抬头，看见蓝得很漂亮的天空和鸽子们挥著翅膀一群群在空中打著圈子，好象身在很高的地方一样，感觉很奇妙。
库洛洛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几袋鸽食递给酷拉皮卡，自己也拿了一包，拆开来散在身前的地上和手里，不怕生的鸽子们立刻聚过来，不少鸽子低飞起来，停在库洛洛举著的手上啄食。酷拉皮卡照做了，一时间很多的鸽子都聚了过来，近在咫尺的两个人连对方都看不到了。
酷拉皮卡手忙脚乱了一会儿，洒完了受有的谷物，鸽子们才颇不甘愿的慢慢散开。一抬头看见早就没事情做的库洛洛双手抱胸靠在车上看他。一双黑色的眸子波澜不惊，那种安详和洞悉一切的感觉让他心头一跳。
“心情好些了吗？”库洛洛挂上和平时一样的微笑，动作快得让人疑惑自己是不是眼花，“偶尔看看这些没有什麽心事的鸽子，也会觉得心里很干净。”
”……恩。”
“小酷，你觉得我是一个怎麽样的人？”库洛洛的脸上总能有让人信任的童真，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去相信。
“……很，慈悲。”少年的答案出乎库洛洛的意外。他略抬起头看他，酷拉皮卡微笑著，眼神晴朗的不可思意──怎麽能那麽晴朗呢？反而让人很不安心。
“怎麽说？”
酷拉皮卡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背後的车上，高高昂起头，看天空里飞过的雪白鸽子与云朵：“恩……说得文艺一点吧。你是天堂里的恶魔，地狱里的天使。”
“……好奇怪的评价。”库洛洛笑，也学酷拉皮卡的样子抬头看天。四点左右的太阳已经不再耀眼，照在人的身上，有完美的影子拖曳出来。
“也就是说，不知道该说你是善良的很残忍，还是很残忍的善良。说不清楚。库洛洛，你是很难说清楚的人。”
“……”库洛洛没有接口，四周一下子显得很安静。远远听见广场上游吟诗人的歌声，和著鸽子扑翅的声音，悠远的好象在听圣歌。
“And,as i mused it in his antique tongue.
i saw,in gradual visit through my tears.
the sweet,sad years,the melancholy years,
Those of my own life,who by turns had flung
A shadow across me,Straightway I was ware
So weeping,How a mystic shape did move.
Behind me,and drew me back ward by the hair.
And a voice said in mastery,while I strove,
’Guess now who holds thee!’’Dearh,’I said, But,there.”
真是好巧，居然是《青鸟》里的那一段。酷拉皮卡想了想，勉强还记得歌词。喉咙已经没有昨天那麽痛，於是等到第二段，启唇合唱：
“Men could not powt us with their worldly jars.
Nor the seas changs us,nor the tempests bend.
Our hands would touch for all the mountain-bars.
And,heaven being rolled between us at the end.
We should but vow the faster for the stars.”
他的声线微细，唱起来更有圣歌的感觉，库洛洛仔细的听，等到酷拉皮卡把这段歌词唱到第二遍的时候用中文慢慢合：“……人们无法用世俗的喧嚣将我们分开……大海也不能把我们相隔，更别说暴风雨……最後，当天庭滚落在我们之间……我们只有向群星起誓要更加紧密相连……”
酷拉皮卡第一次听到他现场的声音，不是特别悦耳和让人记得，库洛洛的声音很低，所以异常合适吟唱，他没有完美的歌唱技巧，他只是唱出每一首歌的灵魂。
一首歌唱完，两个人都笑了。
“考不考虑加入旅团？我们的声音很配呢。我居然一直不知道。”库洛洛说话带笑，也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我只跳舞。”酷拉皮卡一扫一天来的心情低落，跨一步走到鸽子中间，一边笑：“我总算知道我为什麽这个样子了……我怎麽能忘记舞呢？”
库洛洛诧异的移开望著天空的眼看他。
此时传来的歌声换了一首，酷拉皮卡默记了一下拍子，和著音乐，居然……开始跳舞。
“如果我有勇气折断翅膀 飞不到任何地方
我和你是否能不再悲伤爱情会更久更长
我应该是带著爱的希望快乐的为你飞翔
不想再将伤心绑在身上 回应著你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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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愿望只想快乐不想悲伤
眼泪我会擦干只留幸福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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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不要悲伤不要放弃你的希望
从此我要坚强就像阳光那麽闪亮
爱情让我更勇敢让我能自由飞翔”
半沈下的太阳柔和著光辉，鸽子因为金发少年的舞动微微的骚乱，慢慢的，全广场的鸽子都低飞了起来──
远处的人们想不注意到都难了，纷纷停下脚步惊叹。乐手显然也注意到了，一首将尽，又再次起调重复了下去。
酷拉皮卡跳得很兴奋，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身在哪里，周围又有哪些人，舞动的时候，他只要用四肢来思考就可以了。
库洛洛愣在那里，看著聚光的少年，一时之间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麽也没想。
你为什麽要那麽耀眼呢？
为什麽……总让人觉得，藏也藏不起来呢？
一首歌完了，琴的余韵漫漫在空气中漫开来，酷拉皮卡慢慢停下来，眼前一黑，才总算想起来自己还在生病。
很容易的坠入某人的怀抱，他连眼睛都懒得张。好象，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库洛洛？
“小酷……我们回去了。”他的声音带著淡淡的笑意，“……如果我说，我为你动心了，怎麽办？”
怎麽办？没怎麽办……等等！
酷拉皮卡呈呆滞状得睁开眼，看见库洛洛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他刚才好象说了很了不得的话……他是幻听吧？
“你说……”
“真是的。告白的话要说两遍吗？”库洛洛挑挑眉，把呆呆的少年按进怀里，“酷拉皮卡，我喜欢你。”
“……”酷拉皮卡扯了扯自己头发，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团长居然跟他说喜欢……
他脑筋转不过来怎麽办……还是很呆滞的想，手却已经自说自话的攀上男人的脖子，把头埋进去，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起来。
远处的游吟诗人又在开始唱歌了。
“如果我有勇气折断翅膀 飞不到任何地方
我和你是否能不再悲伤爱情会更久更长
我应该是带著爱的希望快乐的为你飞翔
不想再将伤心绑在身上 回应著你的泪光
我有一个愿望只想快乐不想悲伤
眼泪我会擦干只留幸福在我脸上
鸽子不要悲伤不要放弃你的希望
从此我要坚强就像阳光那麽闪亮
爱情让我更勇敢让我能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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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 新年伊始
为了写得更顺特地去重温了猎人的11卷和藤萍的《迷迭》
看团长欺骗的同时真心的流泪
看他在高处神经质的指挥著安魂曲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让团长先开口
反正他对不起他太多了
OK，大家新的一年也要愉快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另外一个人 某种心情 鸽子的广场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