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普变形定律》千灯落墨

2、佩妮和克瑞斯的场合

　　晚秋，窗外樱树泛红的落叶和秋风莎莎作响，树荫下的屋子里点起了壁炉。克瑞斯端着加热好的酥饼果酱热红茶进入小会客厅，在壁炉边看到她端庄的朋友正没形象的把自己的脸埋进缅因血统大黑猫的白肚皮里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奶牛猫白色的脚撑在西服套装上拼命蹬，但反抗无望，长围脖里一张小圆脸上写着“想死”俩字，表情非常人性化。

　　穿铁灰色套裙的端庄朋友听着她进来了也没有放弃玩弄那只可怜的猫猫，仿佛没有灵魂的撸猫机，她继续把侧脸埋在猫咪起伏的热肚皮上，草草从蓬乱失去光泽的金发里扒出一只浅蓝的眼睛和一张嘴念念叨叨的说“我爱酥饼”。

　　“老天，你才刚入职，这是加了多久的班啊”屋主随便在地上的软垫堆里坐下，塞了一个酥饼进嘴，并没有管她的客人：“我打赌你下次来里昂隔着五百米就会闻到然后火速逃出家门。”

　　佩妮伊万斯不情不愿的放开热乎乎的猫猫去拿热乎乎的茶，机警的奶牛猫一翻身哧溜一下跑走了，留在没关严的厨房门后面一双绿眼睛警惕的看着这个吸猫变态，看她没动静，一会就跑到了门廊，窸窸窣窣的挤过猫门出去了，走之前还顺爪刮花了她肩头的西装缝纫线。officelady顺了顺自己金色的长发，跟朋友吐槽：“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个大馅饼，不是所有人都会有不经文官考试就进入政府的机会对吧？”

　　她喝了一口茶又拿起一块酥饼吃了一口，仿佛回魂一样发出感叹：“谁能想到他们把人当牲口用啊。早知道不如答应我前上司的求婚回去做家庭妇女算了。反正外勤部门还会想招家庭妇女的，我看到下半年的会议报告上要提这个补贴。”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真的没关系吗？”克瑞斯疑惑：“你们不是都有保密协议？万一我是个苏联间谍怎么办？就像当时的英国陆军情报局？”

　　“MI6被渗透成筛子又不是我的错，你如果想搞情报直接读我记忆就好了，何必给我那么久的酥饼和茶用来套话？”佩妮叼着酥饼，把西装外套捋下来看勾丝：“啊，猫猫的爱，需要火热的心来补一补，可小图尼的心已经冷得嘎嘣脆了。”

　　“拿来我给你补。” 猫主人对她是非不分的恋猫情节表示无语，接过她的衣服，仅一个响指，针线盒就嘀哩当啷的飞了过来，铁灰色的丝线自动穿针，针尖微微抖动，预备好了织补：“你借的旧魔法课本里有一道重要的魔药是吐真剂还记得吗？我可以加一滴在你的茶里，你就什么都说了。不过无论如何我无法想象你答应前上司的求婚。不是我瞎担心，德思礼先生看起来就像是脾气暴躁的男人，而且他体型真的太大了，膀子足足有两个你那么宽。”

　　她的朋友似乎对魔法习以为常：“也就是那么一说，嗐，弗农先生是个好选择，不过他需要的是一个在家里打理一切的中产阶级标配的太太，如果嫁给他，那肯定不能工作，我可能就会成为天天伸着脖子和耳朵接收四面八方邻居无聊八卦的家庭主妇，中产阶级的社区，那点八卦都不需要cpu，连内容劲爆点的都没有。克瑞斯，有劲没处使人是会变态的。”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我的两位上司倒是都结婚了。”职场菜鸡佩妮若有所思：“m夫人的丈夫刚调回英格兰，钱班霓小姐是丈夫去世了。”

　　“结婚有什么好”眉眼间有东方血统的纺织娘嘀嘀咕咕：“冠夫姓，有可能我连血统都要藏起来。”

　　“m夫人我不清楚，但是你知道钱班霓小姐，”佩妮一副巨大八卦的表情，凑近朋友而且睁大了眼睛：“她才不是那种死守修女道德的女性，这周地铁罢工，我约好搭她的车去总部，三天看到她跟不同的男士约会。有一个甚至还是穿制服的。她就像你藏书里的女妖，吃掉男人自己就会变得更好看。”

　　“Wxxxxx，”另一个母单惊呆了：“这么牛吗？钱班霓小姐已经完全进化了。”

　　“而且我感觉m夫人也不是特别在乎她的配偶啦”佩妮吃完酥饼，熟练地伸展手臂，从沙发边的柳条框里翻出袋装薯片，令人又爱又恨的美国商品。“她丈夫从南非回来，南非最近的事你知道吧？我上班第三周，第一件大事就是m夫人嘱咐我在欢迎酒会之前给m先生买个礼物，我真傻，我买了一对南非的钻石袖扣。”

　　克瑞斯显然也没有因为朋友的职业多关注一丁点时事政治：“？”

　　新晋社畜解释：“她丈夫一直在南非不太顺，回来也是因为跟美国竞争的业务失败了，尤其是跟南非英美公司的一些事。钻石就是英美公司出产的，钱班霓小姐说如果m夫人在酒会上当众送出去这对袖扣，跟当场抽他一巴掌说他出柜了没啥区别。”

　　“那你之后咋办的？”朋友显然被这个职场大失误惊呆了，连薯片都忘了抢。

　　“退了呗，”佩妮耸肩：“我跟m夫人说了，紧急去古董店买了个日本小屏风补上。m夫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最近还给我升职了。所以我说她也不太在乎男人。”

　　“挺行的，让我想起我老妈。”克瑞斯补完衣服，随手招了招，一瓶玫瑰味的蒸馏金酒和两支水晶杯从架子上飞了下来：“这可得喝一杯，你升职了。男人，就随他去吧。”

　　两位女士举杯庆贺，水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话说，你的餐厅兼我的食堂什么时候能开门？”喝过酒，佩妮开始询问自己的待业朋友。

　　“快了，就在高街附近的一个背街巷子里，我的合伙人在装修。”克瑞斯说，兴致勃勃从沙发垫上拿了厚厚的一个羊皮面本子：“唔，你看看菜单，有什么你想吃的就写上去。咖喱和炸鱼排是有的。另一个合伙的女孩是个意大利来的酿酒师，我们已经去申请卖酒执照了。”

　　“嗷，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所以我们今晚能吃红烩小牛膝窝和覆盆子果冻吗。”年轻女孩大声欢呼顺手加条件。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牛膝窝啊佩妮，我还能配青柠檬奶油！”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