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心仿佛日有所思?
当晚,她便做了一梦。
那梦境旖旎非凡:依然——火树银花,漫天倾洒,若飞瀑流泻,若花树星雨。
夜心伸手,取下覆眼的黛绫……这次紫虚神尊并未阻挡。
黛绫滑落,眼前的男子却不是紫虚,而是束着寻常玉簪的阿檀,他正抿唇望她,笑得朗月清风。
他微红的凤目上挑,眉梢轻扬,那眸中,似有如潭水一般的深意。
“阿檀,我的后症已经……”
夜心还未说完,他已从头顶梅枝上摘下一朵,插于她云鬓之上。
他目色幽深,只是扬着笑意,不发一言。
夜心的后症已经消退,她却似乎还是在那眸中读出了他的欲望。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他薄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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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通天紫宫正堂,忽然在这深夜中掌起了灯。
鹤玖揉着眼睛跑进来,“师父又惊醒了?又做噩梦了么?”
紫虚下床,慢吞吞将桌上的物什摩了个遍,终于摸到茶壶,心不在焉地倒了杯茶。
他含糊道,“何以见得?”
鹤玖抱着明珠,在紫虚对面一屁股坐下,“师父,你这梦魇惊悸得很吧?你瞧,耳廓都红了!”他去寻了块镜子,摆在紫虚面前。
镜中向来肃然如冬雪的脸上,竟真的起了一片隐约的绯红,“哦……梦中抱着火炉,烫热了……”
鹤玖打了个哈欠,“那师父你先睡,徒儿就在门外……咦?师父披衣去哪里?”
“去瞧瞧院中红梅。”紫虚身披玄袍,推门而出。
冷月洒下一片淡淡清华,那红梅兀自开得冷冽。
正如那梦中一缕香吻,盈盈于心头,却漾起了香风,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