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位符》肆云依

2、熟悉 陌生

　　等待公交车停稳后，栀芬拉着易柚就上了车。

　　“这么巧的？电影都没这么巧吧。”栀芬想着。她往箱子里塞了两枚硬币，拉着易柚就往后座走。

　　“你们现在坐车去哪里？”

　　司机和她们一样惊讶。空荡的车厢里，声音仿佛在不停回荡着。

　　“额……闲的没事，就去新学校看看吧。”

　　“新学校？”

　　“嗯，就是旁边镇里唯一的高中。”

　　“那个什么外国语中学？”

　　旁边尴尬陪笑的易柚着实搞不明白司机哪来的这么多问题，没准是好不容易遇到活人了？…然而比起这个，她更好奇栀芬是怎么做到的。

　　“您知道啊，可以带我们去吗。”

　　“苏芬啊苏芬，您脑子是不是瘫了？…又不是坐出租，您搁这导什么航？”易柚心说。

　　“没问题啊。”司机倒是很配合。镇里公交没有多少线路，这条赶上了也不足为奇。至少易柚是这么认为的。

　　栀芬同样有点不自然，交谈结束后，就装作平静地望着窗外。

　　千篇一律的景物从眼前飞速掠过，夏天的夜晚降临的不早，但也见落日马上就要滑下天边去。仅有三人的车厢内迅速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易柚想打破沉默，但看着栀芬，她突然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继续尴尬地笑着。

　　影子逐渐被伸长。驶入一个拐角后，外面也热闹起来。四周的人多到了一个她们所不能想象的水平，街上的喧闹就在这时体现了出来。

　　听到报站名后，栀芬拍了一下易柚。这是小镇仅有的高中，就为它设了专门的一站。她们两个赶忙起身，匆匆走下车去。

　　一种陌生的繁华感扑面而来。

　　小镇的夏夜，正是最忙的时候。而对于两个习惯悠闲平静的中学生来说，这几乎就是梦中的大都市。

　　跟着指示牌，穿过几个热闹的街道，总算看到了灯火昏黄的学校。

　　苏栀芬不知为何地头有点发晕。她好像并没有决定要来这里，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她甚至为这个想法发笑。

　　“芬，就是这个了吧。”

　　易柚指向学校大门上的牌子，上面写着“阳里外国语中学”几个大字。校内比较昏暗，只有看守的几个人。周围的声音也没这么吵了，毕竟是学校附近。

　　周围的路人少而又少，这也不奇怪，因为她们也不认为会有人一样闲的来新学校踩点。

　　远处的办公楼里面似乎还亮着灯，据栀芬打听那是在准备开学考试卷。

　　“阳里外国语……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啊喂！”

　　易柚倚在挂着灯的立柱上，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不叫阳里难道叫阴间？”栀芬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关心这些干嘛…”

　　她不知为何有些疲惫，坐在灌木丛边的砖椅上，又对易柚说道：

　　“赶紧走吧，再晚就没车了。”

　　栀芬想让闹剧赶快收场，于是率先踏上原路。易柚会意，也有些不舍地跟了上去。

　　真就来看了个寂寞。

　　回程的路有些漫长，栀芬差点没有直接睡过去，好在下车时易柚推了她一把。

　　熟悉的街道，同样昏暗的灯光。栀芬不知道自己的状态是否清醒。后面的事，也就随便应了易柚几句，再分别归家。栀芬不想记了。

　　依旧阳光灿烂，栀芬从床上爬了起来。

　　“是不是还有个开学考啊…”她想起了昨天唯一收获的“情报”。

　　于是她堵上门，拿书又看了起来。

　　“三天后开学，啧，复习多少是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