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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瑟缇娅和马琳在皇城门口与贝吉安和伊莎贝拉分别,贝吉安去取马车,而伊莎贝拉则是去了第三骑士团。看着贝吉安远去的背影,她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明明答应了她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了,可现在却要主动跳入火坑里。
      她对贝吉安产生了愧疚,一手扯着马琳的裙摆,垂着头,红唇微微嘟起。马琳见她这样子,很是不忍,主动牵起她的手,“没事的,女仆长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在此之前我们到那边阴凉的地方等她好不好?”
      瑟缇娅点头,伸手要抱,在被抱起来的时候双手环着她的脖子,蹭了蹭,“贝缇,真的会很快回来吗?”
      “那当然啦!女仆长那么疼爱小姐,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的!”马琳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将她带到皇的树林里,把她放在草地上,让她坐在柔软的草坪上休息,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这是我偷偷留起来的巧克力饼干,分给小姐。”
      “马琳!谢谢你!我最喜欢巧克力饼干了!”瑟缇娅欢呼起来,双手接过那块有她手掌那么大的巧克力饼干,想到什么,望着面前一脸温柔的马琳,扁着嘴开口,“马琳,巧克力和砂糖这些东西都很贵吧,马琳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块巧克力饼干,就被缇娅吃掉了的话,马琳是不是就没有吃了啊?”
      “还以为是什么呢。”马琳无所谓地摆手,“我在厨房里还藏着有呢,小姐你就尽管吃吧!”
      瑟缇娅点头,小口小口地吃着手里的饼干,吃到一半,她感到头晕目眩,无力地拉着马琳的裙摆,迷朦之间,看见几个穿着盔甲的人朝自己接近,但是还没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就晕了过去。
      看着倒下的瑟缇娅,马琳温柔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单手将自己的额发抚到脑后,看着脸色难看失去意识的孩子,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和轻松,想到自己在厄斯里卡公爵府里受的苦,表情又变得十分狰狞,看着地上的孩子也是越看越不顺眼,抬腿用力踢了两下当作发泄之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身边的士兵,命令道。
      “你们几个,趁着那个该死的女仆长回来之前,把她带到马车上,我在饼干里下了可以迷晕一个成年人分量的迷药,她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弄出点伤口也好,把她四肢弄断也好,怎么都好,就是不要让她再回到厄斯里卡家。”
      “可是主人不是说……”
      “我清楚主人的命令!”马琳打断那人的话,一个眼刀刮向刚刚说话的那个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就按主人的命令行事吧,把她卖到拍卖场,趁着今晚的拍卖会和那些卑劣的家伙们一起卖出去吧,最好就在途中弄断她的手脚,让她卖不了一个好价钱,知道了吗?”
      “是。”
      想到什么,马琳叫住离去的几个人,“你们一个人去就好了,剩下的几个强壮一点的留下来,我有事要你们做。”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瑟缇娅交到他们之中比较文弱的人手上,剩下的人则走近她。
      “你们,只要看到厄斯里卡家的马车往这边来了,就把我往死里打,知道了吗?我们不能让那个女人对我们起疑心,这样会坏了主人的大计划。”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难色,但是上头这么命令了,他们也只能答应,“是……”
      可谁都知道,报复心极其强烈的这个女人,只要他们动了她一根手指头,她就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即便是她自己下的命令。

      文森特把她用麻袋套起来丢在拉货的板车上,配合着别人用干草把麻袋该起来,又还是觉着不安心,往麻袋里面塞满了发芽的烂土豆,弄完这一切之后没无论是谁打开这个袋子,都只会见到一大堆发了芽的,坏掉的土豆,他这才安心,驾着车一路向宫外奔去。
      到了首都里面的旧城区,他把马车停在了荒无人烟的广场上,那里只有一些乞讨的乞丐和四肢不全的老家伙坐在干涸了的喷泉前面向路过的,穿着麻布做的衣服的妇人乞讨一点钱财和粮食。
      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土,让人们的脸上也染上了风霜。
      文森特抱着麻袋熟练地穿梭在各个暗巷中,最后到达一个破旧的旅馆,那是一个三层楼的建筑,从外面看,招牌靠着一边还未完全脱落的绳子挂着,上面写着“幸福旅馆”四个字。他推门走进去,里面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桌椅凌乱地摆放着,上面积了一层的灰,地板上有着一些个凌乱的脚印,似乎经常有人来。
      文森特走到柜台内,念了一串咒语,柜台下的暗道被打开,他走进去,里面是漆黑的一片。紧接着,他又念了一串咒语,升起一簇小火苗,用它来照亮前路。面前是一条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阶梯,没有人知道这个阶梯到底有多长,走了不知道多久,出现了一扇门。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拦住他的路,“证件。”
      文森特将腰上别着的牌子递给他。
      凶神恶煞的男人念了一串咒语,除了他手上正在施展的魔法之外,没有其他任何魔法的痕迹之后,才打开门放他进去。
      又是一条长且漆黑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挂着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画像,有些地方人的肢体代替了画像,吊在那里。痛苦挣扎的人,绝望惨叫的人,都被变成了石像装饰着这条阴森的走廊。
      他走到一扇门前,轻敲了三下,拍了两下,而后用指关节有节奏地敲了五下之后,里面的门开了,一个肥胖的,镶着金牙的贪婪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农场主。”文森特向他问好。
      “好久不见了,希望这次你带来的家畜能够让我的客人们满意。”
      “那当然,全国独一无二,厄斯里卡家的小公主,无论是谁都会喜欢的。”
      被称为农场主的男人发出了“桀桀桀”的,难听刺耳的笑声,“不验一下货,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文森特把身上的麻袋甩在地上,里面的土豆争先恐后地从袋口滚出来,散落了一地,一个银色头发的小女孩安静地躺在麻袋里,静静地沉睡着。
      “确定不会有假?”
      “来的时候都让亨特检查过了,还能有假?亨特不是你的人吗?”
      “只是一条比较好用的狗而已。”
      “那个女人叫我弄断她的四肢,好卖的便宜一点,但是以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那么做。”
      “桀桀桀,你真是懂我,我会记得从里面抽点油水给你的。”农场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来人,带文森特去见财务官,还有,把这次买来的货物跟别的家禽关在一起。”

      在看守的人走了之后,瑟缇娅悠悠转醒,被人摔来摔去的,她金贵的身子现在肯定是又红又紫的,被摔到的地方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墙壁上用鲜红色画着复杂而繁琐的法阵,她曾经在《古代禁忌魔法大全》里面看到过,这是一种能供封印魔力,并且吸取他人精神力的法阵,但是这个法阵看上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历史了,墙壁有些地方的颜色已经开始脱落,但是法阵的效力依然存在。虽然罕见,但并没有复杂到让她觉得棘手的地步。
      小说中,瑟缇娅应该是和塞连关在了一起……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在墙壁上发现了手脚都被固定在墙上,嘴上系着口枷,眼睛被一条黑色的丝带覆盖着的,奄奄一息的小孩子。
      小说中,瑟缇娅只比塞连大两岁,也就是说,现在这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她暗骂了一句禽兽,走过去观察了一下的样式,用的都是比较古老的款式,这也就意味着,用一根针就能把它们解开。
      瑟缇娅取下自己的头发,她今早出门时在团子里藏了两根银针,一是为了测毒,二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她轻轻松松地解开了束缚着男孩的锁链,男孩无力地落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小个人,连呼吸都是如此地微弱。一时间,她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把自己蜷成一团来躲避棍棒的李惊澜,也是这般小巧的人儿,可那双黑色的眼睛却直直地望着她,在向她求救。
      她将包里的回复药水一部分喂给了怀里的这个男孩,一部分则倒在手上,涂在他身上的伤口处,看着腐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连疤痕也没有留下之后,她便松了一口气。
      这是她炼金术做的第一批回复药剂,草药都是兄长和父亲买回来的名贵物什,看着这令人惊叹的回复速度,虽然恢复快,但是成本价太高了,回去之后要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代替的药物才行。
      走神之间,怀里的男孩剧烈的咳嗽声将她拉回现实,瑟缇娅连忙把男孩拉起来,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好让他把气喘匀。
      男孩缓缓睁眼,看着熟悉的牢房里一抹刺眼的银色,有些晃神,那人抱着自己的动作是如此的温柔,拍着自己背后的动作也是,身上的味道也是,鼻尖盈满了花香,又带着一些泥土的气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但是他眷恋着这个怀抱,出神地想:如果下一刻就要死了的话,他想死在这个带着外面世界的气息的怀抱里。
      瑟缇娅又看到了那个幻影,她不忍再看,紧闭着眼睛抱紧了身上的人,似乎在对他说,又似乎在对以前的那个李惊澜说:“再坚持一下吧,我知道这很辛苦,也很难,但是,再坚持一下吧,很快,我们都会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呢?’那个李惊澜又出现了,这次是直接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脖子上在青紫色的空隙里,藏着红色的梅花,明明活着,却和死了没什么不同的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己,等着一个答案。
      该死!瑟缇娅暗骂道,这也是法阵的威力吗,过去痛苦的记忆朝她涌来,她快要被这些如同潮水般涌上来的回忆淹没,无法呼吸。她抱着怀里的人,颤抖着站起身,走到墙边,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对着手掌估算了一下位置,割下一刀,将鲜血涂在墙上的符文上,法阵被破坏的反噬比她想得要强烈,钻心的疼痛折磨着她,但是画下这个的魔法师远没有她一半强大,很快这个法阵就被她给侵占,归她所用。她用手上涌出的鲜血涂掉上面的一些字符,又添加了一点新的文字上去。
      这样一来,原本压制魔力,吞噬精神力的法阵便成为了她的增幅器。
      她长呼出一口气,拿出一瓶回复药水倒在自己手上,身上的伤口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她就那么放着它们不做理会,哪怕疼是真的疼。
      法阵被破坏之后,李惊澜不见了,可怀里的近黑色的墨绿色长发的男孩跟李惊澜重合了起来。
      “你还好吗?”
      男孩点了点头,“嗯。”
      “这样啊。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不要怕,有我在呢。”
      感觉到肩头一阵濡湿,瑟缇娅拍着男孩的背,无声地安慰着他。
      她也希望当时能有一个人那么安慰自己,她等啊等,等到了王惊时。那个会替她生气,为她生气,替她难过的王惊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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